神農堂、海興行、廣利倉、東昌彙的相繼出價,讓剩下的商人十分的惱火和頭疼,但二樓的皇上卻十分滿意他們的識相。
楚曜見皇上的面色比先前舒展了不少,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沒辦法,頭開了,而且還開得那麽高,剩下的商人想要得到皇商的資格也隻能肉痛的跟着出價。
最後,六部尚書直接咧嘴笑了起來,閣樓二樓的皇上也有心情和在場的皇子們說笑起來了。
“你媳婦兒倒是挺舍得的。”皇上笑看着楚曜。
楚曜心中轉了轉,快速道:“時氏對臣說過,她賺錢就是爲了用來花的,她非常喜歡花銀子的感覺。”
皇上‘哈哈’笑了起來:“女人嘛,都愛花錢。”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曜,“唯一不同的是,你媳婦兒是自己賺錢自己花,難怪平日裏那般硬氣。”
楚曜:“時氏不是硬氣,她就是性子比較直。”
皇上笑了笑,看了一眼垂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大皇子,沒再繼續說什麽。
很快,出價最高的十大皇商出來了。
皇上看着坐在皇商位置上的人,結果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唯一的意外就是沒想到神農堂的堂主居然會是時家女。
雖然神農堂和邊軍有牽扯,但他并不打算打壓神農堂。
自從老六死後,朝堂上就太子和老四在争鋒相對。
這不是皇上希望看到的最佳狀況,三方制約才是他的理想狀态。
老大入朝晚,沒啥勢力,如今時家女冒出來了,剛好可以彌補一些老大的不足,讓他頂上,和太子、老四形成三角制約。
如此,他才能得到一個穩定的朝堂。
皇上沒有反對,十大皇商的名額就這麽定下了。
随後,皇上就在皇子們的簇擁下離開了湖心。
國泰長廊和民殷長廊裏的人,在皇上走下橋廊後,就都紛紛起身見禮,直到看不到皇上的身影後才起身。
這時,湖心的商人們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動寒暄了起來,或表達想要結交的意思,或直接開門見山的表示想要合作。
雖然還沒公布皇商評選結果,但大部分人心裏都是有數的,湖心太遠聽不到衆人的讨論,但坐在皇商位置上的人還是能看清的。
就因爲看得清,知道時芙昕、胡芯蕊、杜梓璇三個女人都成了皇商,名字即将留在功德碑上,衆人的心情才格外的複雜。
要知道,除去太祖時期和高宗時期有過女人上功德碑,之後能在功德碑上留名的都是男子,如今她們三人算是打破了這一規矩。
在功德碑上留名,即便是對男人也是天大的榮耀,更别說是對女人了。
民殷長廊這邊,女眷們展開了熱烈的讨論。
由于文德皇後開了一個好頭,大楚的女人們其實有不少都有一顆蠢蠢欲動的野心,要想在外闖出一片天地,隻是高宗過後,朝廷開始壓制女人的發展,才使得女人不得不龜縮在後院之中。
如今看到時芙昕、胡芯蕊、杜梓璇三人突圍出來了,很多女眷内心裏都是激動振奮的。
其他女眷在熱論,而慶陽公主和成陽公主在皇上走後,也忙不疊的離開了。
兒媳胡氏要在功德碑上留名,雖是榮耀,但慶陽公主體弱沒有精力應付女眷們的恭賀,再加上有些女眷們還會時不時的提一句時氏,她就更不想留下了。
如今兒子已成了親,和胡氏感情又好,時氏也嫁給了楚曜,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兒子再和時氏出現任何糾纏不清的情況了。
而成陽公主呢,完全是因爲心情不爽而走人的。
當初她反對時芙昕和兒子在一起,是因爲看不上時家的家世,可現在呢,時芙昕直接打了她一耳光,當衆告訴世人,她不靠家世,她自己就支起了一個龐大的勢力。
成陽公主走出會館,就看到了兒子範明宇面色不好的去了對面的茶樓,當即就要上前叫人,可剛邁出步子又停了下來。
“我好像真的錯了。”
金家暗中投靠了四皇子,即便範家不會支持四皇子,可被皇兄和下一任皇帝知道了這事,對範家來說,都會承擔一些風險的。
和金家結親,她真的後悔了。
和慶陽公主、成陽公主一塊提前離開的,還有榮親王府女眷和時家女眷。
“母妃,我們不等等曜哥兒媳婦嗎?”
關王妃不解的看着榮老王妃,她其實更想說的是,以前因爲榮親王府沒有實權,對外交際是有些薄弱的,如今各家都上趕着想和她們交好,她們應該抓住機會的。
榮老王妃睨了一眼關王妃:“你嫁入王府已經有二十多年了,竟還一點都看不清形勢,難怪籠絡不到自己丈夫的心。”
說完,就在羅绮岚和唐姗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關王妃被老王妃說了一頓,面色有些不好。
關秀妍見了,暗自歎了口氣,揚起嘴角,強顔歡笑道:“姑母,老王妃應該是不想太出風頭,我們聽她的就是了。”
老王妃的馬車已經啓動了,關王妃也隻能悶悶不樂的在關秀妍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時家這邊,時老夫人将四個兒媳都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今天回府後,你們務必約束好家裏的孩子們,日後在外行事,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切忌不要輕易和他人起沖突。”
時五夫人不解了:“母親,這是爲什麽?”
時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昕姐兒是大皇子的師父,今天之後,她怕是要攪合進皇子間的争鬥中了。”
聞言,時大夫人和時七夫人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金月娥抿嘴不言,雖然心裏很擔心,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兒,女兒要做的事她給予不了幫助,能做的就是不給女兒添麻煩。
時五夫人張了張嘴,猶豫再三,還是道:“會連累咱們府裏嗎?”
時老夫人看着她:“你說呢?”頓了一下,又道,“福禍相依,昕姐兒是個有成算的,我相信她的眼光和能力。”
“咱們府裏的情況你們都是清楚的,等我和你們父親一走,分了家,若無機遇,除去老四一房,你們都得慢慢走向沒落。”
“如今昕姐兒爲咱們家找了一條出路,還不用咱們沖在前頭,隻需約束自身,他日就有可能沾光,你們好生掂量掂量吧。”
金月娥感激的看向時老夫人。
她知道,女兒做的事會給時家帶去危險,肯定會引起府裏其他人的不滿,用昕姐兒的話來說,老夫人在給時家人畫大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