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時芙昕和楚曜含情脈脈的凝視着對方,一旁的安然和小芳默默垂下了頭。
姑娘和姑爺這般做派要是不知内幕的人看到,一定覺得兩人感情深厚。可她們卻明白,兩人連洞房都沒入,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先梳洗吧。”
楚曜率先敗在了時芙昕那滿心滿眼全是依戀的視線中,大步出了卧房。
他一走,冷嬷嬷就進來了。
楚曜表情看不出喜怒,冷嬷嬷原以爲他和時芙昕相處不錯,可一進屋看到時芙昕身上的嫁衣,頓時抿了抿嘴,不過她沒有向安然那般說什麽,隻是快步上前去找時芙昕今天要穿的衣服。
“夫人,老王妃重規矩,敬茶可不能遲到。”
時芙昕也不想一嫁進王府就和楚曜的家人鬧出不愉快,很是配合冷嬷嬷和安然、小芳,沒多久就穿戴梳妝好了。
“走吧。”
外間,楚曜早就等着了看到時芙昕出來,當即就站起了身往外走。
時芙昕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詫異,楚曜這急迫的樣子,是急着想将她介紹給王府中人?
他這樣,可不如外界傳聞的那般不在乎王府中人。
時芙昕想着這些,速度就慢了下來。
楚曜走出一截,才發現時芙昕落後了不少,不想給府裏人傳遞出他不喜新婦的迹象,當即站在原地,等着時芙昕過來。
時芙昕見了,展顔一笑,加快了腳步,走到楚曜身邊,之後便和他并肩走着,路上,禮尚往來的問了一句:“等會兒要是有人爲難我,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楚曜看了她一眼:“你看着辦就是了,我相信你可以處理好。”
這話看似給予了絕對的信任,可對于剛嫁入夫家什麽情況都不知的新婦來說,這回答就有些敷衍和無所謂了。
時芙昕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曜:“你對我倒是挺放心的。”
冷嬷嬷也看了看楚曜,眉頭有些緊蹙,原以爲三爺将搶到的繡球給了自家姑娘,是因爲心悅姑娘,可如今看來,是她們想錯了。
昨晚沒洞房就算了,姑娘現在明顯是在擔憂等會兒的敬茶,三爺怎麽也該和姑娘說說王府中人的忌諱,或是寬慰一二姑娘,兩人也能趁機增進一下感情。
可三爺一句話就終結了話題,别說要強的姑娘了,就是她,也不想再和三爺多說了。
楚曜并沒有意識到哪裏說錯了,他說那句話絕對是真心的,見時芙昕不再說話,他也沒有要主動找話說的意思。
就這樣,兩人一路沉默的到了榮欣堂。
……
知道會被找茬,可沒想到榮親王府的打臉會這麽狠,楚曜和時芙昕到了榮欣堂後,直接被丫鬟晾在了客廳,其他人一個都沒到。
楚曜臉色有些難看,猶豫了一下道:“你别在意。”
時芙昕當即笑道:“我不在意的。”說着,笑看着楚曜,“我知道王府的人覺得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沒這種想法吧?”
楚曜:“當然,我願意娶你就足以說明你配得上我。”
這話雖有些自大,不過時芙昕還算認可:“你不這樣認爲就行了,我可不希望我的丈夫一副施恩于我的高高在上嘴臉。”頓了一下,“你母妃……不,母妃這麽也沒來?”
楚曜眸光頓時變得暗沉:“……母妃向來看父王臉色行事。”
時芙昕心中鄙夷,不過面上不顯,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時,楚暄、羅绮岚到了。
“芙昕,這是大哥、大嫂。”
楚曜一介紹,時芙昕立馬笑着見禮:“大哥、大嫂。”
“三弟妹。”
楚暄、羅绮岚回禮後,就找位置坐下,沒和楚曜、時芙昕多說什麽。
之後來的是楚昭和唐姗。
兩人也是中規中矩的和時芙昕見了禮。
唐姗打量了一下時芙昕,然後就笑着道:“早就聽聞三弟妹姿容超絕,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難怪能讓三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時芙昕看了她一眼,笑盈盈道:“二嫂的消息不怎麽準确,我能俘獲三爺,可不是因爲姿容。”說着,朝着楚曜眨了下眼睛,“相公,你說我說得對嗎?”
楚曜溫柔的看過去:“當然。”頓了一下,“二嫂還是少聽一些流言蜚語。”
唐姗沒想到時芙昕一罩面就敢給她沒臉,楚曜還在一旁幫腔,直接愣住不知該怎麽回話。
羅绮岚看了看唐姗面上露出一絲譏笑。
楚昭看了眼時芙昕,又看了看楚曜,笑道:“三弟妹和三弟倒是絕配。”
時芙昕回以燦爛的一笑:“二哥好眼光。”
楚曜再次配合道:“二哥是府上最有眼色的人了。”
楚昭笑呵了一聲,深深看了一眼楚曜夫婦,竟也沒在多說。
楚曜看着偃旗息鼓的楚昭夫婦,又看了看在一旁看戲的楚暄夫婦,心裏明白他們今天爲何這般安靜。
一切都是因爲昨天的天池老人!
天池老人的徒弟,這身份或許不夠尊貴,但卻足夠重要。
要知道,楚暄和楚昭兩人現在都還沒兒子呢。
沒過多久,榮郡王和郡王妃到了,郡王妃身後還跟着表姑娘關秀妍。
他們一到,楚曜和時芙昕就站起了身。
“父王、母妃。”
時芙昕向兩人俯身行李,郡王妃看了一眼榮郡王,見榮郡王沒有示意,遍沒有叫起。
楚曜見了,直接上前扶起時芙昕。
時芙昕笑了笑,順勢站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因爲榮郡王的不待見有任何的不悅。
榮親王府的人她都查了個遍,對于王府裏腦子有病的人,她向來包容得很。
榮郡王見楚曜如此護着時芙昕,當即沉了臉,剛想呵斥出聲,榮老王爺和榮老王妃到了。
等兩人坐下,楚曜開始帶着時芙昕給衆人敬茶。
敬茶環節很順利,榮郡王想說什麽都被榮老王妃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敬茶結束,楚曜和時芙昕落座。
這時,榮老王妃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曜哥兒媳婦,你是天池老人的徒弟,想來醫術一定了得,你大哥、二哥子嗣艱難,你快給他們看看,看看他們身體是否康健?”
這話一出,楚曜當即黑了臉:“祖母,這不合适。”
榮老王妃也明白男女有别,但楚暄、楚昭都沒生下兒子早已成了她的心病,如今也顧不得太多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太見外。曜哥兒媳婦,你還坐着做什麽,快看診呀。”
時芙昕有些一言難盡的看着榮老王妃,估計是在王府發号司令慣了,才會有求于别人的時候都這般的頤指氣使。
時芙昕笑了笑:“祖母,出嫁從夫,我聽相公的呢。”
榮老王妃愣住了,似沒想到時芙昕敢反駁她,當即黑了臉:“曜哥兒媳婦,你這是想不孝長輩嗎?”
時芙昕面上笑容不減:“祖母,我天山一脈,從不受人威脅。我以爲,大師兄在京城的所作所爲,你們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是呀。”
“放肆!”
榮老王妃當真沒想到時芙昕會如此忤逆,明白和人的關系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她,當即摔了手中的茶杯。
“曜哥兒,你自己好身瞧瞧,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
不管是楚曜,還是時芙昕都沒吓到。
楚曜淡淡道:“祖母,芙昕作爲弟媳,确實不合适給兩個大伯哥看診。”
時芙昕見楚曜出頭了,就沒在開口。
榮老王妃氣的不行,剛說什麽,榮郡王開口了:“既然曜哥兒媳婦不便,那就讓展神醫來府裏一趟。”
時芙昕對于這家子的頤指氣使已經不想多聽了,當即淡笑道:“父王,我是師妹,展神醫是師兄,做師妹的哪有命令師兄做事的道理。”
榮郡王也黑了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府娶你回來是當擺設的?”
看榮郡王動怒,郡王妃連忙對着時芙昕道:“曜哥兒媳婦,還不快向你父王道歉?”
時芙昕有些心累,雖早有心理準備王府中人不好相處,但還是有些超乎她的預料,見楚曜要暴起,連忙拉住他:“父王,你和祖母不就是想知道大哥、二哥的身體情況嗎,不用診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一個準話。”
說着,給了楚暄、楚昭一個同情的眼神。
兩人被她看的面色緊繃。
時芙昕直接撂下一句爆炸性話語:“大哥、二哥應該都服用過絕育藥,二哥應該服用得少一些,可能會有子嗣,但是生下的孩子會體弱多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