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皇子,想來用到爲師的地方也不多,但别的不說,醫術救人方面,爲師還是可以幫到你的。”
“咱們師徒還是太生疏了些,你要記着,爲師是誰,爲師是你的師父啊,徒弟有事就是要找師父,你可千萬别不好意思。”
“乖徒弟,日後你有什麽需要師父幫忙的地方,盡管寫信告訴師父,師父能幫一定全力幫你。”
“記住了,師父永遠在背後支持你。”
“你要是想師父了,也可以給師父寫信,交給你大師伯,他會轉交給爲師的。”
“想你疼你的師父。”
大皇子默默将信紙疊好,每次看師父的信,他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沒辦法,他的師父似乎好像有些過于跳脫了。
不過想到展神醫平日裏頑童一般的所作所爲,他又覺得這似乎也正常。
同門師兄妹,估計脾氣秉性也是一脈相承的。
大皇子将信收好,又拿起了瘟疫方子細看起來。
他沒想到,師父還真能解決瘟疫問題。
想到信中師父說的有事可以找她幫忙,大皇子心中湧出一股暖流。
父皇登基後,他的處境越發不好了,好幾次險死還生,因爲太子等人的打壓,幾乎沒有人願意幫助他。
師父,是爲數不多給予了他實實在在幫助的人。
以前,因爲展神醫沒有答應收自己爲徒,他心裏對他是有氣的,可如今,他心裏很感激展神醫。
沒有他,他也就沒有如今的師父。
“你來了。”
看到楚曜走進密室,大皇子快速用書将桌上的信遮蓋了起來。
楚曜見了,挑了挑眉頭。
愛徒親啓?
西北的那位柳神醫來信了?
楚曜識相的沒有多問,隻是問道:“大皇子這麽着急找我,可是有事?”
大皇子:“我想請旨前去赈災。”
楚曜聽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大皇子,據我所知,江漢的災情比官員上報的還要嚴重,可以想象,瘟疫的情況也會更加嚴峻。”
“雖說前去赈災是個難得機會,但是命更要緊。”
大皇子笑了笑,将瘟疫方子遞給了楚曜。
楚曜拿過來看了看,看着大皇子:“柳神醫給的方子?”
大皇子點了點頭。
楚曜沉默了一下:“不是我不相信柳神醫的醫術,但方子的藥效如何還未知,大皇子最好還是不要以身犯險。”
大皇子卻是道:“我相信師父不會害我的。”
其實師父還寄來了一瓶丸藥,說是服用後,可以降低感染瘟疫的幾率。
楚曜看着大皇子,見他主意已定,想了想問道:“大皇子想怎麽做?”
大皇子面露冷笑:“我那幾個皇弟這些天都在提議讓我去赈災,說我有神農堂的關系,可以調配到大量的藥材,好些官員都表示贊同呢。”
楚曜:“大皇子真能調配神農堂的藥材?”
大皇子看了一眼桌上被書壓着的信:“應該能。”
師父不是說了有事找她幫忙嗎,師父和神農堂堂主是好友,應該可以幫他争取到一批藥材的吧。
楚曜看了看大皇子,心中有些納罕。
大皇子對柳神醫這位從未見過的師父似乎很信任嘛!
也是,大皇子的身體是因爲柳神醫才好轉起來的,成親時,柳神醫又給大皇子送來了神農堂護法令,這些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支持。
“既然這樣,那我們無需多做什麽,隻需等太子等人鼓動更多官員上奏時,以爲皇上分憂的方式主動應下赈災之事。”
大皇子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長安街,紅顔笑總店。
自從展飛第一次幫大皇子送信後,不過幾天的功夫,第二封信又來了。
展飛很郁悶,他的原意是想減少糟心師妹插手大皇子的事情的,沒曾想,竟促成了師徒兩進一步往來。
将信給了時芙音,展飛就氣哼哼的離開了。
“大皇子這次來信是爲了什麽?”
時芙音拿着信回了伯府,将信給了時芙昕,等她看完,便開口詢問了一下。
時芙昕笑道:“大皇子決定要去赈災,問我能不能幫他調配一批藥材。”說着,便去回信了。
時芙音見妹妹并沒有一口答應,竟還和大皇子談起了條件,字裏行間不乏訴難之處,不由有些詫異:“你不是已經讓香師爺準備好藥材了嗎?這是在考驗大皇子?”
時芙昕搖了搖頭:“不是考驗,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珍惜的。我這當師父的,可以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徒弟,但神農堂不行。”
要藥材可以,銀子肯定是要支付的。
除此之外,還得讓大皇子知道,爲了調配這批藥材,神農堂背後人力、物力的付出。
将信寫好,時芙昕想了想,拿着新出品的一款藥用護膚品去找展飛了。
九月十五,在太子和幾位皇子的推動下,建議大皇子前去赈災的折子越來越多,下朝後,大皇子主動去了乾清宮,請旨赈災。
皇上一開始不同意,但在大皇子的多次懇求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皇上到底不放心大皇子一個人去,還指派了另外兩位官員随行,其中一人是主動請旨的安國公。
江漢災情嚴重,領旨的第二天大皇子就随同安國公和另一官員離京了。
前去江漢赈災的人竟是大皇子和安國公,這是很多人都沒想到的。
“大皇子和安國公身體都不好,怎麽讓他們兩去赈災了?”
“太皇太後竟同意安國公去江漢?”
“安國公繼承爵位後,一直沒領差事,這次去赈災是他主要要求的,估計也是想立功吧。”
“安國公也去江漢了?”
時芙音聽說安國公跟着大皇子一塊離開了,很是驚訝。
時芙昕看着她:“姐,你的反應有點大。”
時芙音:“.我隻是覺得安國公弱不禁風的,不該去有瘟疫的地方。”
時芙昕‘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姐,要是安國公知道你用弱不禁風四個字形容他,估計會直接黑臉的。”
時芙音:“本來就是嘛,大皇子有你給他調理身體,瞧着一臉病态,實則身體早已大好,可安國公卻是貨真價實的文弱書生。”
時芙昕:“安國公再文弱,也跟咱們沒關系,太皇太後可是幫着仁宗皇帝扳倒了攝政王的厲害人,她既同意安國公去赈災,肯定會護好他的周全的。”
時芙音沉默不語了。
這時,金月娥從懿祥堂那邊回來了,一回來,就吩咐丫鬟開庫房。
時芙音、時芙昕好奇的看着:“娘,你開庫房做什麽?”
金月娥笑道:“瑤姐兒的親事定下了,給她添妝的東西我得先找出來準備好。”
“這麽快?!”
“定了哪家?”
時芙音、時芙昕齊齊問出聲。
金月娥:“不算快了,爲了瑤姐兒的親事,你大伯母可是相看好久了,定了任家。”
“任家!”
時芙音和時芙昕又是一陣意外。
時芙音:“我還以爲四妹妹會定曲家呢。”畢竟大伯父大伯母以及薛姨娘,都更偏向曲家。
時芙昕笑了笑:“四姐姐到底還是明智的。”任家比曲家更合适時芙瑤。
這話,金月娥和時芙音都認同。
金月娥:“之前瑤姐兒是想嫁入門第更高的曲家的,但是前些天曲夫人登門,拉着瑤姐兒話裏話外都在問紅顔笑分店的事,之後再提起曲家的時候,瑤姐兒就很勉強了。”
這個時芙音和時芙昕倒是不知道。
時芙音看着時芙昕:“難道曲家是沖着紅顔笑來的?”
時芙昕沒回答,隻是道:“闵省紅顔笑分店已經開了兩個月了,生意很不錯。”
金月娥聽到後,想到了什麽:“别說啊,自從開了紅顔笑,每次出去參加宴會,家裏的姑娘都很受各家夫人歡迎。”
時芙昕笑道:“一個能賺錢的媳婦總是讨人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