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普陀寺回來後,慶國公心裏就窩着一團火,他想發洩出來,可卻找不到對象。
背叛他的吳心蕊已經死了,他連質問、責怪的機會都沒有。
作爲羅家的當家人,知道有人在對付羅家,慶國公壓抑着怒火,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羅元律不是他的親生子,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被傳得沸沸揚揚,背後一定有推手。
羅家大總管自責道:“屬下無能,那天在普陀寺給國公爺和世.羅元律建議的老和尚始終沒找到。”
慶國公皺起了眉頭。
羅大總管立馬又道:“國公爺,這次去調查普陀寺,屬下發現每次您帶着夫人去祈福的時候,平國公也會帶着他兒子去,次次不落,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慶國公‘唰’的一下看了過去:“你是說對付羅家的人是平國公?”
羅大總管沒說話。
慶國公眯起了眼睛:“我和平國公雖沒什麽來往,但也沒結過仇,他爲何要對付羅家?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羅大總管想到了什麽,有些欲言又止。
慶國公見了,不滿道:“有話就說。”
羅大總管不敢隐瞞了:“吳姨娘曾好幾次對平國公夫人出言不遜過,前年平國公夫人生辰,吳姨娘找世子.找羅元律哭訴了自己被平國公夫人羞辱,第二天,羅元律就和平國公夫人娘家侄子起了沖突,斷了人家的腿,最後還是國公爺求到皇上面前才解決的這事。”
經這麽一提醒,慶國公想起這事來了。
這一刻,他才恍然意識到,爲了吳氏,他真的做過太過荒唐事了。
“派人盯着平國公府,不管發現什麽異樣,立馬向我禀報。”
“還有,吩咐下去,讓府裏的人近段時間都消停點。”
他總覺得背後之人不僅僅是爲了讓他名譽掃地這麽簡單。
無他,吳氏的死得太快了!
吳氏他還是了解的,一個磕破點皮都會喊疼的人,怎麽有勇氣自殺?
她是知道自己對她的寵愛的,以前不管她犯了什麽錯,隻要對他撒撒嬌,事情也就過去了。
有這些經驗在,即便她真的背叛了自己,她也不會絕望到立即自殺,怎麽也要等自己回來後,求饒一番再看情況。
吳氏一定不是自殺的,那是誰殺的她?
他和元律的血融合不到一塊,就證明了吳氏對自己的背叛,自己肯定不會放過吳氏的,出手之人爲何還要搶先殺了吳氏?
他們是在掩蓋什麽?
慶國公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羅元律不是他的兒子,那是誰的?
一想到自己最寵愛的女人如此騙自己,慶國公胸口堵得想吐血。
此刻他還不知道的是,吳心蕊可不僅僅隻是給他戴了綠帽子。
羅大總管剛準備下去,這時,門房管事滿臉慌張的直接沖了進來。
“國公爺,不好了,特察司的葉默押着二老爺、三老爺來府裏了。”
聽到這話,慶國公猛的站了起來:“什麽?!”
剛要細問,就看到了皇上身邊的頭号劊子手葉默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五花大綁的羅二老爺和羅三老爺。
“葉指揮這是做何?”
葉默看着慶國公:“特察司在羅家名下的鋪子和莊子裏收集到了一些炎黨證據。”
聞言,慶國公身子晃了晃,接着,‘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葉默淡淡的看着,然後拿出明黃的聖旨:“皇上有旨,慶國公府涉嫌炎黨謀逆一事,割除慶國公所有職務,即日起,慶國公府任何人不得外出,由特察司負責看管,待查明情況後再做定奪。”
“我們冤枉啊!”
“大哥,你快告訴皇上,我們是冤枉的。”
葉默面無表情的遞給了慶國公一張紙:“這些産業是羅家的吧,我們就是在這些地方查找到的了很多有關炎黨的證據。”
慶國公抖着手接過紙,看到上面寫的地址,再次怒急攻心,噴出一大口鮮血。
吳心蕊.這個賤人,她是要陷慶國公府于萬劫不複呀!
此時此刻,慶國公最恨的還是自己,他真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慶國公府被特察司圍了!
慶國公府可能是炎黨窩!
這兩個消息一傳出,再次引發衆人嘩然。
“慶國公府這次算是完了。”
慶國公府對面的街上,頭戴鬥笠的方無塵隐藏在人群中,面無表情的聽着衆人的議論,默默觀察着特察司巡邏換班的規律。
随着慶國公府的被圍,之前隐形一般的慶國公夫人的娘家丁家突然站了出來,說要将失去兒女,被逼瘋了的慶國公夫人接回去。
對此,大家都是持支持态度了。
沒辦法,慶國公夫人實在是太慘了。
緊接着,又有聲音傳出,說羅元律不是慶國公的兒子,他也不該受到慶國公府的連累。
對此,大家都就态度不一了。
慶國公府後院,在特察司眼皮底子下,楚清歡雖不能出去,但外頭的消息還是有人遞給她的。
特察司裏頭,也有她安插的人手。
當知道有消息在傳,羅元律也不該受慶國公府連累,她就知道是平國公出手了。
楚清歡眼中劃過殺意,作爲一個瘋子,當即就開始在院子裏‘咿咿呀呀’的唱起曲兒來了。
“這慶國公夫人的聲音可夠大的。”
聲音傳出老遠,外頭看熱鬧的人聽了後,隻覺得聒噪,可人群中的方無塵卻像是收到了什麽命令,悄然離開了。
當天晚上,一個黑色身影避開了所有人,悄然潛入了慶國公府。
“總算出現了!”
永定門暴亂的時候,楚曜和方無塵的大戰,時芙昕是親眼目睹了的,再加上方無塵獨臂,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楚清歡在普陀寺飛鴿傳書的人就是南拳絕巅宗師方無塵!
好嘛,現在連絕巅宗師都出動了。
楚清歡這是想做什麽?
時芙昕緊随其後,也閃身潛入了慶國公府。
看到方無塵去了羅家祠堂,再看到祠堂裏滿臉生無可戀的羅元律,時芙昕‘啧’了一聲。
出動一個絕巅宗師,就是爲了殺羅元律?!
就在方無塵靠近羅家祠堂時,屋頂上,頭戴面具的楚曜背着月光站了起來:“方宗師,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