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昕拿着牢房鑰匙下來的時候,幾個殺手正圍在一起,看着四條油光水滑的黑狗吃東西。
聽着黑狗的咀嚼聲,時芙昕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一些前世的不好畫面,心中一陣惡心,手一擡,幾顆石子飛出,直接沒入殺手眉心,四條黑狗也一起随之斃命。
時芙昕站在樓梯口沒動。
還有一個殺手還活着!
那殺手正提着木筒,将豬食一般的吃食挨個舀給牢房裏的人,等差事一做完,立馬往樓梯口方向走,邊走邊大聲嚷嚷:
“這一次四虎它們怎麽吃得這麽快,我都還沒聽夠他們的吃飯聲呢,聽它們吃得那麽香,我都餓了!”
牢房裏關押着的人聽到這話,眼中頓時浮現出濃濃的恨意。
狗吃的是什麽?
這些畜生怎麽可以這般的殘忍?
一想到将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成爲狗嘴裏的食物,所有人都絕望了。
這座地下牢獄太隐秘森嚴了,誰會來救他們?誰又有能力來救他們?他們隻有等死的份!
送飯殺手還沒靠近黑狗進食的石槽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等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伴和黑狗,瞬間戒備倒了極點,又驚又俱的看着還站在樓梯口的時芙昕。
時芙昕沒有磨叽,直接動用精神力,将十多米之外的送飯殺手給強拎到了面前:“将牢房裏關着的人的所有信息一五一十說出來。”
殺手被吓傻了,根本不回答問題。
時芙昕見了,加大了作用在殺手身上的精神力,下一刻,殺手就疼得滿頭大汗、五官扭曲,飛速的将牢房裏的人的消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聽到了想要的信息,時芙昕給了殺手一個痛快。
牢房呈品字形分布,左右兩邊的牢房各有一間,空間很大,目測可以一次性容納上百個人;盡頭的牢房是小間,應該是用來單獨關押的。
此刻,盡頭有三間牢房關着人,左邊的牢房是空的,右邊的牢房裏還十多個人,這十多個人各個身上帶傷,可以看出,這些人沒少充當壯漢的肉沙包。
一襲黑衣的時芙昕出現在走道入口,牢房裏的人‘唰’的一下就炸毛了,各個都用充滿仇恨和戒備的眼神盯着她。
若是眼神能殺人,時芙昕估計已經被淩遲了。
根據煙袋子提供的畫像,時芙昕一眼就找到了他的養父。
看着煙袋子養父竟被單獨關押在盡頭的一間牢房裏,時芙昕是有些詫異的。
從關人的牢房來看,很明顯,單獨關押的人要比混合關押的重要。
來之前,時芙昕有想過煙袋子養父爲什麽會被炎黨抓起來,抓了還不殺,反而秘密關押在這地下牢獄中。
可惜,這問題連煙袋子都不知道。
“這次輪到誰了?”
“輪到十五了。”
“十五上次傷得太重,這次不能去,去了,肯定會被打死的。”
“我去吧。”
“三号,你.”
“一号、二号死了,也該輪到我了。”
“這該死的魔鷹,真想和他同歸于盡。”可惜,單打獨鬥,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對呀,今天魔鷹才和2号切磋過,2号還被.以魔鷹的性子,今天應該不會再叫人了才是。”
“那人就是個喜怒不定的畜生,誰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發瘋了?”
時芙昕的出現,衆人以爲她是來幫壯漢魔鷹挑陪練的,右邊牢房的人立馬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這些議論,都被時芙昕聽在耳裏。
時芙昕掃了一眼被叫做三号的人,一個頭發打結、胡子打結、臉幾乎被頭發、胡子全部遮蓋起來,隻露出一雙犀利雙眼、看不出年齡幾許的男子。
這人要是去了丐幫,一定是叫花子中的天花闆。
這是時芙昕對這人的第一印象。
沒有理會衆人的仇視,時芙昕徑直朝着盡頭的單間牢房走去。
單間牢房裏的三人見她直接掠過右邊牢房,朝着他們走去,原本還算輕松的神色瞬間緊張了起來。
今天不是來挑陪練的?
是來拷打他們的?
時芙昕在關押煙袋子養父的牢房前站定,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的看着裏頭的人,相比于另外兩個人,他眼中竟沒多少恐懼。
“你不怕我?”
煙袋子養父盯着時芙昕:“你不是魔鷹的人。”
這話一出,牢房裏的人都驚了,直直的盯着時芙昕。
時芙昕淡淡一笑:“爲什麽這麽說?”
煙袋子養父抿着唇沒說話。
爲什麽?
因爲他耳力好,剛剛他聽到了看守他們的殺手以及那四條該死的黑狗倒地聲,還有眼前這次逼問送飯人的對話。
見他不回答,時芙昕也沒繼續追問,隻是笑着問道:“你叫付長在?”
煙袋子養父雙眼猛的瞪圓了起來,錯愕的看着時芙昕:“你你是誰?”
付長在,這是他出宮後,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寓意福常在。
這個名字知道的人很少,他隻告訴過個别親近之人。
外人,大多數還是稱呼他爲蝠公公,蝙蝠的蝠。
時芙昕淡淡道:“新收了個小弟,小弟有個養父被人抓了,請我幫忙救出來。”
付長在頓時驚呼出聲:“你說的是付玳?”
在這之前,時芙昕還真不知道煙袋子的真名叫什麽,如今知道了,嘴角不由抽了抽。
到底是養父子,老子叫福常在,兒子叫福袋,一家子都福氣滿滿呀。
沒再多問,時芙昕快速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你可以出來了。”
付長在在知道時芙昕是養子派來的後,對其就十分的信任,飛也似的想要走出牢房。
可惜,他腳踝上鎖着數百斤重的粗鐵鏈,使得他邁步都邁得很艱難。
時芙昕站在牢房外,隻能看着他龜速走出。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刻意降低聲音,牢房裏的人都聽到了。
得知時芙昕是來救付長在的,其他人眼中也浮現出了強烈的渴望。
立馬就有人給時芙昕搭話:“幅公公這樣是走不這座地下牢獄的,得将他腳上的玄鐵鏈解開。”
時芙昕尋聲看了過去,說話之人正是那位叫花子中的天花闆三号。
三号見時芙昕看向自己手中的鑰匙串,再次出聲:“你手中的那些鑰匙隻是開牢房門的,玄鐵鏈的鑰匙在魔鷹那裏。”
時芙昕不想返回二層來回折騰,看了看付長在腳上的玄鐵鏈,轉身拿了一把殺手佩戴的長刀過來。
付長在一眼就看出她要做什麽,連忙說道:“這刀是砍不斷”
話還沒說完,隻見時芙昕‘唰唰’兩下手起刀落,然後,玄鐵鏈就自腳踝處斷裂開了。
付長在有些瞠目結舌,看着時芙昕,本能的補全了剛才還沒說完的話:“的。”
其他人看着這一幕,也驚呆了。
時芙昕看着手中的長刀:“其他人砍不斷,是因爲實力不夠,走吧。”說完,就準備帶着煙袋子裏開了。
“等等!”
“留步!”
“請幫幫我們。”
牢房裏的人都在大聲呼喊,他們被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獄中,時間最短的,也有五六年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重獲自由的機會。
時芙昕也确實停下了腳步,不過對于衆人的求救,并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指着付長在道:“我救他,是因爲他的養子主動認爲我主,我救你們,我能得到什麽?”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住了聲。
時芙昕環視了他們一圈,笑了笑,繼續帶着付長在往外走。
剛走兩步,三号就開口了:“隻要你救我們出去,我們十八個人也認你爲主,日後聽憑你差遣。”
時芙昕再次駐步,走到牢房前,将裏頭的十八個人仔細打量了一遍,看着另外十七人本能的站在三号身後,挑了挑眉:
“你們這些人功夫都步入了九品,現在認我爲主,不過是迫于無奈,等出去了,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真的聽我的話?”
三号立馬道:“我來約束,若有人敢不聽從您的命令,你拿我是問。”
時芙昕盯着三号看了一會兒,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了過去:“敢把這個吃了嗎?”
“三号.”
其他人又是猶豫又是期盼的看着三号。
三号隻是頓了一下,就飛速的拿過藥丸,直接扔進嘴裏,仰頭咽下,然後對着身後的十七人說:“你們若不想我出事,就永遠效忠主子。”
其他人聽後,紛紛對着時芙昕做發誓狀:“我們發誓,絕不背叛主子。”
時芙昕笑了,看向三号:“别怕,那就是一顆補氣血的丸藥而已。”頓了一下,“我救了你們,就不怕你們背叛。”
“若真有那麽一天,也沒關系,九品而已,我自問不管你們逃到哪裏,我也有能力找到你們的。”
“都說這座地下牢獄有多守衛森嚴,我不也照樣進來了嗎。”
三号等人都垂下了頭,紛紛表示不敢。
時芙昕見了,沒再多說,快速打開牢房門,又将三号等人腳上的玄鐵鏈給砍開。
三号看着斷裂開的玄鐵鏈,很是心驚。
他也算得上是九品頂級高手了,對上魔鷹給他們上的玄鐵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可眼前這位竟輕而易舉的就給劈開了。
這内力也太強了!
三号眸光閃爍的看着時芙昕,這位該不會是絕巅宗師吧?
另外兩個被單獨關押在單間的人見時芙昕将三号等人救了,也忍不住了,紛紛喊道:“我家在北海有兩座海島,救我出去,我送你一座。”
“我家在東北邊境有兩個牧場,隻要你救我出去,我也我也送你一個牧場。”
時芙昕之前早已從送飯殺手口中打探到這兩人爲何會被抓了,知道兩人說的是真的,兩人被抓之後,炎黨每年都會從兩人的家人那裏拿走大量的糧草、金銀。
“好,立字爲證!”
一座海島,一個牧場,這不是天然的藥材種植基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