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問了一下内廷總管,以前宮裏是沒有傳令使的,皇上專門爲我設置了這麽一個職位,是非常看重我的。”
時定浩興緻勃勃的将早朝發生的事告訴了家人。
早朝的時候,官員衆多,要是聲音小了,站在最後的官員連皇上說了什麽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就能凸顯出時定浩的作用了。
還有,皇上要經常參加一些大型場合,這種場合參與的人員都比較多,隻有距離皇上近的人才能聽清皇上說了什麽,隔得遠的人,其實就是來湊熱鬧的。
有了時定浩後,這個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官員們知道皇上說了什麽話,就不會在詢問他人過程中,接收到一些被曲解了的話語和指令。
知道時定浩進宮的差事後,時芙昕放下了心。
當初學聲波功,弟弟就是沖着安逸省事去的,如今找了一份能學以緻用的差事,她覺得挺好的。
跑腿傳話,聽上去可能确實不那麽正緊,可九郎自己開心就足夠了。
在皇上身邊當差,是要謹慎小心些,畢竟宮裏人事複雜,但是在與人打交道上,她對弟弟還是很放心的。
九郎确實沒有像其他勳貴公子哥兒那般受過正統的教養,可是誰會讨厭一個活力四射又熱情直率的小太陽呢。
弟弟這邊的事不用擔心後,時芙昕就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
紅顔笑的開張本身就很轟動,加之他們又被皇上專門叫進宮表演了一次,使得紅顔笑的名氣再次暴漲,生意每天都十分紅火。
客人多,銷售高,賬本上的數字也很是喜人,可随之而來的還有各種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裏,時芙昕一邊要忙着繼續上課,一邊還要忙着處理紅顔笑的各種問題,忙得是腳不沾地。
原本以爲過了開店最初的一兩個月,店鋪運轉就可以正常起來了,誰曾想,以前早就聯系好的原材供應商突然不給他們供貨了。
沒了原材料,一下就斷了産品的生産線。
生産線一斷,店鋪就拿不出産品賣給客人,這對任何新店都是緻命的打擊。
時芙昕找到了原材供應商,想問明原因。
那老闆知道時芙昕的背景,看到她,很是誠懇的說道:“時姑娘,能和你做生意,是鄙人的榮幸,若按我的想法,我是想一直和你維持生意往來的。”
“可是前些天有人來警告我了,要是再繼續跟你有買賣來往,就讓我在京城待不下去。”
“時姑娘,我們家是靠着三代人的打拼,才在京城有了鋪子,還請時姑娘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别怪罪我。”
時芙昕聽後,沒多大的反應,來之前她已經有所猜猜了,如今隻不過是猜測被證實了:“能告訴我警告你的人是誰嗎?”
老闆面露爲難:“時姑娘,我就是一介小小的生意人,不敢參合你們權貴間的争鬥。”
見問不出背後之人,時芙昕也沒多呆,轉身就離開了,不過她沒有走遠,而是進了不遠處的酒樓,要了一間包間,默默監視着那老闆的動靜。
連着過來監視了三天,才有所收獲。
老闆見了慶國公府的一個管事。
“慶國公府.”
知道又是慶國公府在背後搞鬼,時芙昕的心情十分不爽,很想好好給慶國公府一個教訓。
可是要如何做,卻有些犯難。
是,她是可以狠狠揍一頓羅家人,可是揍了之後,還是沒法根本解決問題。
“要是慶國公府沒了就好了!”
時芙昕下意識的低喃出了這麽一句,話一出口,雙眼就亮了起來。
是啊,慶國公府和炎黨有關,也許可以想個辦法直接将慶國公府給拔除了。
以前吧,即便知道慶國公府是炎黨,她也沒想過要主動做點什麽,畢竟炎黨不炎黨的,跟她也沒啥大的關系。
再來,到底是一個國公府,其在京城的跟腳肯定是很深的,一旦對上,可能會惹出一連串的麻煩。
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願意去做。
可是現在,慶國公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們麻煩,被這麽一家有權有勢的人惦記着,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給自己背後重重一擊,這種敵家,還是連根拔除的好。
“要怎麽做呢?”
時芙昕摸着下巴沉思着。
慶國公雖德行有問題,寵妾滅妻,還戳磨死了自己的嫡子嫡女,可能力還不錯,很得皇上看重。
除非能拿出确鑿的證據證明慶國公府是炎黨,否則,幾乎沒搬到他們的可能。
葉默
葉默一直在負責捉拿炎黨的事情,可時芙昕并沒有要去找他的打算,至少在她拿到确切證據之前,不想麻煩他。
一來,葉默離開西北時,就明确說過再見之時大家就是陌生人。
二來,她也确實不想和葉默有過多的牽扯,作爲皇上的劊子手,葉默樹敵太多了。
三來,即便沒有過多關注葉默的消息,可她也能猜測到葉默的情況不會太好,連皇上都要受到朝臣的制約,他這個劊子手遭受的制約就更多了。
他一動,可能立馬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慶國公府到底是一品公侯府,找到證據就算了,要是找不到,可以想象群臣會如何攻擊他。
沉思了一會兒,時芙昕決定先自己去打探打探慶國公府的情況。
她還記得,之前有個女人故意接近她,還告訴她,慶國公府的當家人并不是羅家人,這事她一直記着,剛好可以趁機打探一下。
當天夜裏,一身夜行衣的時芙昕就夜探了慶國公府。
剛到慶國公府,時芙昕正打算進去,就看到一個黑衣人從裏頭飛出,那黑衣人她還認識。
天波門掌門樂舞!
“天波門和慶國公府來往?!”
時芙昕雙眼眯了眯,沉思了一下,就果斷去追樂舞了。
她和九郎學了樂音的絕學,即便沒有拜師,但于情于理都該爲他報仇,而且,樂舞還和天羅門掌門有來往。
天羅門掌門死的時候,留下了一個時字,樂舞很有可能因此追查到時家。
她對時家雖沒什麽歸屬感,但也不想因爲他們一家的關系,而讓時家陷入麻煩之中。
所以,既然今晚遇上了樂舞,剛好可以一起了結了這事。
追出内城後,時芙昕驚然發現,居然還有一個人隐藏在暗處跟蹤樂舞。
人同樣也是她見過的,就是那個告訴她慶國公府不是羅家人當家的女人!
時芙昕跟得越發小心了,以免樂舞發現自己,同時,也免得跟蹤樂舞的女人發現自己。
就這樣,樂舞在前,女人在中,時芙昕在後,三人悄無聲息的出了外城西直門。
出城之後,樂舞徑直朝着墓葬區飛去。
西郊的墓葬區,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密密麻麻的墳包。
樂舞進入墓葬區後,就停下了腳步,對着陰森森的墳包就是淩厲的一聲呵斥:“出來!”
一開始時芙昕還以爲樂舞發現了跟蹤她的女人,等她用精神力掃視了一下墓葬區,又是一陣意外。
她今晚這運氣真是不錯,一個兩個三個,竟碰到了三個熟人。
煙袋子!
一個墳包後,躲着一個人,那人赫然就是煙袋子。
“砰!”
樂舞突然朝着一個墳包發起了攻擊。
緊接着,煙袋子靈活的身影就從墳包後竄出,飛快的向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