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府被禦史彈劾,還被皇上當衆斥責了,這可讓不少人大跌眼鏡。
“慶國公府這是得罪誰了嗎?”
“爲什麽這麽說,那羅元青和男伶行**之事,還被人當衆圍觀,這影響确實不太好,被禦史彈劾也正常呀。”
“切,這算什麽事,大戶人家的子弟誰沒點癖好?”
“你是不知道,想當初,慶國公磋磨死嫡子嫡女這樣的事,都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如今不過羅元青生活不夠檢點罷了,哪裏就值當拿到朝堂上去說了?”
“慶國公府啊,肯定是得罪什麽人了,有人借事要整慶國公府呢。”
說話之人顯然對慶國公府的八卦很敢興趣,連忙問道:“慶國公怎麽會這般狠心,連自己的子女都不放過?”
“還不是因爲被女色迷住了雙眼,慶國公有個心尖上的小妾,那小妾常年和國公夫人不和,兩人争鬥得十分厲害。”
“最後是,小妾仗着有慶國公的撐腰,害死了國公夫人的一雙兒女,國公夫人雖還活着,可卻因爲打擊太大,瘋了。”
“如今的慶國公府,是二房的二夫人在管家。”
“這也太慘了,國公夫人的娘家不管嗎?”
“怎麽管?慶國公雖品行不怎麽樣,可卻很有本事,早在皇上登基之前,就投靠了皇上,如今很得皇上重用,京郊的三千營就是慶國公在掌管。”
“哎,可憐那兩個孩子了。”
就在大家引論慶國公被皇上斥責的時候,慶國公府所在街道,一個二十多歲、其貌不揚的女子陰鸷的看着國公府緊閉的大門,好一會兒後才漠然的轉身離開。
“想什麽呢?”
去往國女監的馬車上,時芙音見時芙昕雙手托腮,一副沉思的模樣,忍不住出聲詢問。
時芙昕:“我在想慶國公府被彈劾的事。”
時定浩不解:“這有什麽好想的?”
時芙昕看着姐姐、弟弟:“範禦史不過四品官員,怎麽就敢彈劾慶國公呢?”
時定浩:“禦史不就是監察百官品行的官員嗎,慶國公府被彈劾挺正常的呀。”
時芙昕默了默:“也許是我想多了吧,總覺得這事不是那麽簡單。”說着,看向時芙音,“姐,你有沒有注意到,哥今天出門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對?”
時定浩插嘴:“不僅哥,爹也很不對勁,昨天一聽到姐和羅元青定親的傳聞,爹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時芙音面露擔憂:“爹和哥不會做什麽吧?”
時定浩再次插話:“不會的,爹要忙着巡邏,哥要在宮裏當差,他們沒機會。”說着,看向時芙音,“姐,我倒是可以幫你去教訓羅元青。”
時芙音趕緊道:“你好好在國子監讀書,那個羅元青用不着去管。”又看向時芙昕,“你也是,不許亂來。”
時芙昕聳了聳肩:“我一直很乖的。”
時芙音有些頭疼,隻希望她和羅元青的定親傳聞早點過去。
慶國公府,東北角,一處還算不錯的院子中,一個身着戲袍的中年婦人正‘咿咿呀呀’唱着曲,周圍的丫鬟、婆子都漠然的看着。
中年婦人正是痛失兒女,瘋掉了的國公夫人。
“姐姐興緻不錯啊,這曲子唱得是越來越好了。”
一個打扮精緻的俏婦人袅袅走了進來。
丫鬟、婆子們看到她,都很識相的退下了。
吳心蕊,慶國公愛妾,每個月都會來東北院瞧國公夫人。
在外人看來,她這樣做,不過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以及在看國公夫人的笑話。
有慶國公寵着,即便府裏其他人對此多有看法,她也依然我行我素。
确定丫鬟、婆子們走遠後,唱着曲的國公夫人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吳心蕊:“彈劾慶國公府的那個禦史查出是誰的人沒?”
吳心蕊哪裏還有外人面前的嚣張,此刻戰戰兢兢的低着頭:“回主子,那範禦史就是一認死理的榆木疙瘩,背後應該沒人。”
國公夫人淩厲的眼神‘唰’的一下射了過來:“這些年你的日子是不是太好過了,這麽明顯的事也都看不出來了?”
吳心蕊頭低得更低了:“主子恕罪。”
國公夫人冷哼了一聲:“派人盯着武昌伯府不,武昌伯府不算什麽,那從邊關回來的一家子才是主要對象。”
原以爲隻是一家無足輕重的蝼蟻,沒曾想這蝼蟻回京才不過一年的時間,居然就有自己的靠山了。
慶國公府被彈劾、羅元青行**之事被抓包,肯定都和那一家子有關。
吳心蕊猶豫了一下,試探道:“主子,羅元青和時芙音定親的事還繼續嗎?”
國公夫人沉了臉:“當然要繼續了,多找些人散播流言,就算最後時家拒絕了,時芙音的名聲也休想好得了,這種事也要我教你?”
吳心蕊趕緊道:“屬下知道怎麽做了。”
國公夫人面色陰沉,永定門暴亂,這事她策劃了一年多,目的就是爲了将小叔送出京城,以待将來能和他裏應外合。
可這一切都被人破壞了!
特察司、輪回殿勢力太大,先不急,她遲早會收拾那些阻礙她的人的。
時定軒、時芙音這兩人,什麽都不是居然也敢參合,她必須得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人知道不能随意插手炎黨的事。
國公夫人不滿的瞪了一眼吳心蕊,又開始繼續唱起曲來。
吳心蕊收拾了一下情緒,趾高氣揚的大聲數落了一會兒國公夫人,然後才像得勝的孔雀一般離開了。
因爲慶國公府的有意推動,時芙音和羅元青定親的消息一直被人議論得沸沸揚揚的,時芙音在國女監中,不管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慶國公都被斥責了,慶國公府的人居然還敢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到處造謠。”
特察司中,葉默眉頭擰成了疙瘩。
“查出慶國公府爲何盯上音姐兒嗎?”
趙敬搖頭:“羅三夫人對外是這樣說的,說音姐兒會功夫,能幫她管羅元青。”
葉默眯着眼:“慶國公府這般大肆造謠,哪裏是想求娶媳婦的态度,這分明是想毀了音姐兒,這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
趙敬面露認同:“我會繼續派人盯着慶國公府的。”
慶國公府位于内城西邊的長平街,和位于長樂東街的武昌伯府,隻有幾條街之隔。
十月二十六的傍晚,時芙昕下學回府後,吃了晚飯,就偷溜了出去,靜靜等在長平街對面。
她在煙袋子那裏,将慶國公府所有主子的喜好都打探了一遍,知道他們大概的出行情況。
沒等多久,就看到慶國公府二老爺從外頭回來,在他下馬車的時候,時芙昕垂在身側的手做抓取狀,随即就見慶國公府門口的羅二老爺直挺挺的從馬車上摔下。
臉朝下,五體投地的那種。
“啊~”
隔得老遠,都聽到了羅二老爺的痛呼聲。
“我的牙齒~”
羅二老爺的門牙被摔掉了三顆,臉也破了相,一時半會兒估計沒法出門見人了。
看着被下人匆忙送進府的羅二老爺,時芙昕笑了笑,轉身回府。
第二天,時芙昕和時芙音、時定浩坐馬車去上學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伯府街對面站着一個頭裹粗布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