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給我接着講你年輕時候的事兒吧?”孫輕動了動手指,把手抽出來,然後反過來把江淮的手包在裏頭。
江淮看了一眼孫輕:“我從還沒有離開江家的時候,跟你說吧。”
孫輕點頭。
江淮目光深邃,陷入回憶:“我媽走的很早,我對她沒有印象。小時候我總聽人叫我病秧子的孩子,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還以爲我媽或者我爸,就叫病秧子。”
孫輕心疼的看着大佬:“老公,按理來說,你媽身體不好,你身體應該也不好。你現在身體這麽好,你媽不可能是病秧子。”
江淮:“……”
“嗯,後來我聽人說,她是月子裏出去幹活兒,受風了。”
孫輕更心疼了。
江淮一臉平靜的接着說:“本來在家裏我還有口飯吃,等田翠蘭進門以後,我就開始挨餓了。”
孫輕緊緊皺着眉毛,嘴也撅起來了。
“老公,等我生了孩子,我再去揍田翠蘭一頓,給你出氣!”
江淮無奈的笑了。
“不用,現在她這樣,就是對她最大的報應。”
二兒子坐牢,大兒子窩囊的連自個都養不活。她又把錢全都扔出去打水漂了,以後就靠着兩畝地過日子,對過慣了好日的人來說,是最大的懲罰!
孫輕眼睛裏燃燒着火苗:“我還是生氣!”
江淮趕緊哄:“好了好了,别氣了,氣壞了可沒人替!”
孫輕咬着牙:“回頭讓我媽去揍她!”
江淮:“……”田翠蘭就是少不了一頓揍了!
“行,都随你!”
孫輕一聽,這才滿意的點頭。
江淮接着說:“一開始田翠蘭也打我,還慫恿着我爸打我,不把我當人看。還好,後來我長大了。”
一句話說盡小時候的心酸,孫輕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老公,還是得揍她一頓!”
江淮都笑不活了,這時候再不配合,她肯定以爲他還維護田翠蘭呢。
“行,随便你去揍!”江淮哄着說。
江淮用手指小心的把她眼角上的眼淚擦幹淨,然後繼續說:“我跟着村裏人去外頭幹活兒,沒人要我。我那個時候身上一分錢沒有,要是走了,肯定就餓死了。”
孫輕嘴巴又扁起來了。
江淮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回憶别人的往事一樣說:“我肯定不能回去,就算是回去,家裏也沒有我的地方,也沒人要我了。”
孫輕抓着江淮的手,浸着眼淚的眼睛,認真的看着他:“沒人要你,我要你”!
江淮心裏一暖,心裏有多開心,臉上就有多平靜。
輕輕的嗯了一聲,接着說:“我就賴在工地上不走,賴了兩天,工地上的人看我可憐,有時候會扔饅頭給我吃。”
孫輕心裏酸酸的。
扔,他們把大佬當成什麽啦?狗嗎?
孫輕胸口跟有一團火似的,又不敢當着大佬的面兒吼出來,隻能憋着勁兒,靜靜的聽着。
江淮繼續說:“我師傅原本已經帶了兩個徒弟,再多帶一個,就影響他幹活了。我吃飽了有力氣了,就去幫着工地上的人搬磚。時間長了,我也看出來了,我師傅是給我饅頭次數最多的人,我就天天去給他搬磚。”
孫輕總算是找到話說了。
“原來你小時候那麽聰明,怪不得現在比那些人過得都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