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蘇落這種已經快三周的時間還沒有消失的黑洞,八成屬于穩定型黑洞。
穩定型黑洞從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特點。
它的出現到消失,短則三五個月,長則十年八年,在星際記錄中,出現時間最長的黑洞已經達到了整整二十五年!
可爲什麽即便有穩定型黑洞的存在,黑洞的平均存在時間還是隻有六天?
因爲在數量上,這兩種黑洞有着很大的差距。
數以萬計的黑洞中,穩定型黑洞出場的概率僅僅隻有3%,剩下的97%都是活躍型黑洞。
别看3%的概率很小,但從現在的結果看來,蘇落大概率就是這3%的‘幸運兒’。
……
從星網上了解到自己到底有多倒黴後,蘇落的頓時感覺整個人的心情更加的……無法形容了。
3%啊!
然而,事情還遠不止這麽簡單。
就在蘇落以爲自己大不了隻是換一個星球,一個不合适的星球時,這個黑洞,又出問題了。
而且這一次的問題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如果說黑洞的出現隻是讓人類暫時無法在黑洞附近活動,那麽這一回黑洞所産生的問題則是直接讓周圍的星域直接無法使用了。
因爲這個黑洞也不知突然發了什麽瘋,突然就開始瘋狂的排放大量污染物質,這些污染物質在宇宙間遊蕩。
雖然現在時間短還看不出什麽影響,但隻要再過幾個月,這附近的星球統統都會被這些宇宙間漂浮的污染物質所污染。
而蘇落所購買的居住星正好是距離黑洞最近的,也一定是受到污染嚴重最大的。
這下好了,蘇落本來還想着再等等,這看來是沒得等了,再等下去這好好的一個居住星怕是連垃圾星都不如了。
本來還提不起興緻挑選替換星球的蘇落現在心情哪怕再煩躁,也得打起精神來重新尋找一個新的星球。
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她這星球多半是非換不可了。
但就在她愁眉苦臉的準備從一大堆星球裏面‘矮個兒中拔高’的選時,當天晚上,她突然做了一個夢。
夢中,一株既陌生又熟悉的小幼芽朝着她翹了翹自己的一瓣小芽,好似在打招呼,又好像是在喊她過去。
蘇落知道這是夢,所以她幾乎沒怎麽思考,就直接走了過去……就在她馬上要靠近小幼芽的瞬間,這一株植物突然當成她的面直接變成了一隻喪屍。
說沒被吓到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突然出現的的喪屍。
但真要說有沒有被吓壞了,那肯定是沒有的。
因爲她見過和殺過的喪屍都太多了,多到她現在見到喪屍的第一反應是習慣性的拿出一把種子催生,然後熟練的用催生出來的植物将喪屍絞殺了。
從出現到死亡,時間不超過三秒。
然而,就在這喪屍死亡的瞬間,蘇落突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失重感……然後她醒了過來,睜眼便發現自己現在并不在柔軟的床上,而是堅硬的地闆上。
說簡單點就是她睡覺做了個夢,然後可能是因爲動作幅度太大了,所以她直接從床鋪上摔了下來。
“……”簡直離譜。
不僅夢奇怪,她自己的行爲也奇怪。
雖然知道是夢,但她應該也不至于沒有防備心的直接走過去。
可夢就是如此,有的人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甚至面對再離譜的劇情也不知道這是夢,仍然會因爲是現實,所以蘇落也不想過多糾結。
但很快的,這件事就發展成不是蘇落想不想糾結的問題了,而是她想不想追究的問題。
因爲蘇落在從地闆上爬起來時,無意間看見了位于植物架上的小幼苗,和夢中的那一株小幼苗不能說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
就連此時朝她翹葉子的角度幅度以及速度都完全一緻!
蘇落扯了扯嘴角,然後走到架子前神情冷淡的盯着小幼苗。
“終于不裝死了?随緣種……哦不,應該叫你生命之樹,對嗎?”
像是被蘇落這個上來就直接毫不留情的扒馬甲的行爲給吓到了,本來在蘇落走過來時還在抖動的葉瓣微微一滞。
半晌過去,就在蘇落都要以爲這小幼芽又要裝死時,她終于聽到了‘它’的聲音。
‘你、你怎麽知道的……’它的聲音出奇的稚嫩,聽着簡直比當初的草莓精還要更像小孩子一些。
這讓本以爲生命之樹的意識應該是一位年紀很大,但性格卻十分頑劣(指喜歡裝死)的,類似于鷹翠龜那般的長者時,這個聲音的确是有些出乎蘇落的意料。
不過聲音顯然不是現在的重點,所以蘇落也沒有特别在意。
“你說我怎麽知道的?誰讓你消失的時間段正好和我想要了解到曆史吻合呢。”蘇落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有所猜測了。
能夠讓種植師公會的總會長如此重視的植株肯定不是一般的植株,而且這裏的不一般肯定與普通的價值無關,最有可能的就是對整個星際都有特殊意義的植株。
而根據蘇落目前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來看,符合這個條件的也就隻有生命之樹了。
真正印證蘇落猜測的還是周會長的話——
‘如果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隻要你能夠把那一顆種子給種出來,到時候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或許到時候都不需要我告訴你,你也可以知道答案。’
這句回答對應的是蘇落想要知道那段曆史的事情,而生命之樹也正好是那段時間消失的。
還有,周會長所說的:‘不需要我告訴你,你也可以知道答案’……等蘇落想通這顆種子就是生命之樹後,便能理解是什麽意思了。
她的确不需要周會長告訴她答案,因爲等她種出生命之樹後,生命之樹就可以告訴她答案。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還真不好說,就這生命之樹的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