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芬忙道,“不嫌,你們随時回來都可以,這裏是你們的家,媽在家等你們,記得要給媽寫信啊。”
張芬千不舍萬不舍,但還是把蘇舒一行人送到了樓下,擦着眼淚送蘇舒他們坐上車。
離别時候的告别是無止盡的,蘇舒安撫了張芬幾句就讓陳偉開車。
順着路線,一行人先去了民政局。
約莫二十分鍾後,車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陳偉停穩車,“我和一一留在車裏等你們,領證這事,你們兩口子自己去就行了。”
梁振國嗯了一聲,沒有馬上開門下車。
他坐在副駕駛位上,而是先轉頭看向後座的蘇舒。
問她,“你想好了要和我領證?确定了?還有沒有要問我的事?”
蘇舒已經開車門要下車了,聽到梁振國這麽鄭重其事的問她,她還真就坐了回來,仔細的打量了梁振國幾眼。
還真就讓她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
就聽蘇舒語氣認真的問,“聽說你是傷退,我能問一下你傷在腰上嗎?你的腰還好嗎?”
陳偉這會兒正拿着水壺喝水,蘇舒的問題,直接讓他噗的一聲,一口水全噴到前面的玻璃上了。
嘴裏剩下那點水,差點吞進氣管裏,鬧的他劇烈的咳了起來。
蘇舒以爲自己問的很隐晦,但看陳偉這反應,這人是聽懂了。
再厚臉皮,那也是個未婚的小姑娘,蘇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伸手假裝撓耳朵。
但梁振國顯然是沒聽出來,還當蘇舒在關心他的身體。
她問的認真,他回答的更認真。
“沒傷在腰上,傷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陳偉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看了一眼梁振國那一本正經的臉,連忙點頭附言。
“對,弟妹你放心,他沒傷在腰上,傷在腿上,還有肩膀附近,他的腰不礙事,你真的盡管放心。”
梁振國絲毫沒聽出陳偉話中有話,還點頭說了句,“是。”
“哦。”蘇舒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然後開了車門下車。
蘇舒的行動告訴了梁振國她的回答,梁振國隻慢了她一秒鍾也下了車。
陳偉坐在車上,看着并肩走近民政局的兩人,沒忍住,嘿嘿的笑了兩聲。
他這個兄弟在别人眼裏是已經結過一次婚還有兩個兒子的人,可事實上呢?
事實上梁振國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前面那個名義上的妻子和他沒關系,孩子也不是他的。
這中間的那些彎彎繞繞摻雜了太多事情,知道真相的就這麽幾個人,就連梁振國姥姥他們都不知道。他這兄弟現在娶了這麽個有趣的媳婦兒,以後有熱鬧可看了。
一一原本還坐在那眼巴巴的看着下車的兩人,聽到前面叔叔傳來的笑聲,她忽然困惑的發問,“叔叔,爲什麽你笑的那麽像壞蛋?
陳偉的笑聲猛地一止。
嘿,笑過頭了,倒是忘了車裏還有這麽一個小丫頭。
民政局不忙,兩人進去不到五分鍾就出來了,而梁振國手裏多了别的東西。
是結婚證。
從接過結婚證那一刻開始,梁振國臉上的笑就沒收住過。
就連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被他這笑晃了眼,還和蘇舒說了句,“看你愛人高興的,你們兩真是郎才女貌真般配。”
出了民政局,梁振國還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結婚了。
有媳婦兒了。
以後有他自己的家了。
“蘇舒同志,我向你保證,以後我一定會承擔起身爲丈夫應該承擔的所有責任。”
這就像是在告誡自己,也是像在和蘇舒宣誓。
梁振國将結婚證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隔着口袋拍了拍,“結婚證我收着。”
蘇舒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收着就他收着呗,反正也沒什麽用處。
倒是梁振國那一番肺腑之言讓她頗受感觸。
嗯,她已婚了。
“梁振國同志,今後請多關照。”蘇舒上道,學着梁振國對她的稱呼朝着他伸出手。
梁振國詫異的低頭看了她一眼,愣了幾秒才把壓着口袋的手伸出來。
這應該是梁振國第一次牽女生的手。
女孩的手出乎他意料的軟。
不像他滿是繭的手,摸着硬邦邦的。
蘇舒的手軟軟的,還暖暖的。
梁振國覺着現在是合法持證牽手了,所以握上了就沒有馬上松開,就這麽牽着人,領着她往車停着的地方走。
一邊走一邊詢問蘇舒接下來的安排。
蘇舒被梁振國反攻爲主,看的她是張目咋舌。
呵,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果然是不用教。
梁振國這種一闆一眼的人都能自學成才。
一直到要上車了梁振國才松開蘇舒的手,回到車上,陳偉意味深長的笑聲先傳來,而後才是是陳偉的道賀。
“恭喜你們了,我先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說完陳偉扭頭去和後座的蘇舒說話。
“弟妹,以後我們都是自己人,梁振國這人性子木,他要有什麽讓你生氣不滿意的地方,你别自己悶着,讓自己生氣,你和我說,哥以後幫你收拾他。”
别的女孩可能聽到這些話會害羞的低頭笑。
蘇舒呢?
她是笑了,是很滿意的笑了。
“那我就先說謝謝了。”
梁振國往後掃了一眼,才嗤了陳偉一聲,“開你的車。”
别管大家都這麽覺得,總之他從不覺得自己性格有什麽問題。
他更不認爲自己木。
不想鬧的工廠人盡皆知,到了工廠門口,蘇舒沒讓梁振國跟着她一起進去。
她提着袋喜糖先去找黃姐。
她給黃姐分喜糖,黃姐給她錢,還說了一通的祝福給她。
黃姐還問了句今天的新郎官怎麽沒一塊來,知道人在外面車裏等着黃姐就沒多問,轉而和蘇舒說起張寶根的事。
“這人真是從底子裏的爛,今天早上來辦公室晃了一圈,什麽事都沒做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聽車間主任說,他好像和一号車間裏一個女工人好上了,還和那女工人說,等你結婚了他就讓他姥姥上她家提親,說是能給二百塊錢彩禮錢。”
蘇舒挑挑眉,張寶根這是把梁振國給她的彩禮錢當成他的了。
哦對了,證都領了,梁振國還沒有把彩禮給她呢。
若不是黃姐提起,她險些給忘了。
“還和女工人說嫁給他就能住機械廠的家屬樓,說他姑沒兒子,他是張家唯一的兒子,他姑的東西都是他的。”
張寶根張揚慣了,也管不住嘴,有點什麽就恨不得炫耀到人盡皆知。
他看上的那個女工人和張寶根臭味相投,張寶根炫耀給她聽的事,她爲了炫耀自己找了個好對象,把張寶根說的那些話,轉頭又說給了同個車間的同事,這話就這麽傳到了黃姐這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