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别說,蘇舒的目的和他剛才的目的湊一塊兒去了。
剛才吳姥姥聽曹康家說還沒這麽強烈的念頭,這回一聽,吳姥姥也開口催促了,“香蘭,你嫂子說的這個你必須得見一見,你嫂子都誇的小夥子,指定是好的!”
鄭有娣也跟着問,“蘇舒啊,你說的這個小夥子是哪裏人?在哪裏工作?”
“還在京市上研究生呢,不過他雖然還是學生,但是已經有收入了,養家沒問題。”蘇舒說到這,突然問周學軍,“學軍哥,你現在一個月大概能賺多少錢?”
周學軍愣在那,這才意識到蘇舒從頭到尾說的那個人真是他。
看桌上所有人都盯着他,周學軍立刻站起來,和上級彙報工作似得,大聲應,“我現在每個月在少年宮兼職美術老師,一個月有五十塊錢工資,我學校老師每個月都會給我介紹一些别的工作,多的時候收入一兩百塊錢,少的時候也有七八十塊錢,加起來一個月至少能掙一百多。”
“這麽多?”鄭有娣驚呆了。
“學校每個月還有給他三十塊錢補貼呢。”蘇舒添了句。
曹康家笑聲爽朗,“學軍這小夥子勤快,吃苦耐勞,腦子又聰明,大家都認識他好幾年了,他這人怎麽樣,我和蘇舒也不用多說,大家都了解,所以你們看我們家學軍這小夥子配你們家香蘭怎麽樣?”
“要說知根知底,學軍哥絕對是老底兒都給我們知道光了,沒有公婆雖然意味着小兩口結婚以後沒有父輩幫襯,但也意味着不會有婆媳矛盾,結了婚就當家做主。”蘇舒輕聲笑,“我這個小姑子和香蘭處的和親姐妹似的,姑嫂矛盾肯定也沒有,我媽這個幹媽多喜歡香蘭啊,那也是一點矛盾都沒有。”
曹康家和蘇舒兩人一人一句,把吳姥姥和吳姥爺的眼神都說亮了。
“還真是。”吳厚春一樂,“簡直和嫁回自家似的。”
周學軍的親人就是蘇舒的親人,也就是張芬這個親家。
張芬這人也不是愛事多的人,也是講道理的人,和張芬當親家确實好。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認識周學軍好久了,知道周學軍這個人脾氣,确實是一個難得的小夥子。
吳厚春想來想去都覺得周學軍給他當女婿簡直是萬裏挑一。
“我們對學軍自然是一百個一萬個滿意,問題是學軍對我們家香蘭有沒有這個想法,咱當長輩的一頭熱也沒用,主要還是看年輕人。”吳厚春說完就看向周學軍。
周學軍長這麽大第一次知道原來被人這麽盯着真的能讓人四肢僵硬腦子發愣。
一直到蘇舒推了他一下,揶揄他,“你這張嘴是蚌殼做的啊?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道張口說話啊?我和梁振國瞅你暗戀香蘭好幾年了,我和他都替你着急了!”
“我這個老眼昏花的都瞧出來他心裏惦記香蘭好久了。”曹康家補刀。
周學軍一張臉瞬間爆紅,他一眼都不敢看吳香蘭,哪怕吳香蘭就坐在他邊上,他連側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趕緊的說話!”蘇舒都快替周學軍急死了。
“哦,說!”周學軍這才一副反應過來的樣子,像個傻了一樣摸了摸口袋,然後丢下一句,“我東西放房間裏,等我一下。”
然後三步并兩步快速上樓去,誰也不知道這傻子這關鍵時候到底上樓幹什麽去了。
但是他個頭高,腿長,年輕人,跑得快,半分鍾的功夫就咚咚咚跑回來了。
隻見他手裏緊張的捏着存折直接遞給吳姥爺,說,“這是我這些年攢的錢,姥爺你看看夠不夠彩禮,不夠的話再給我點時間,我再多賺一點。”
這一舉動把所有人都驚住了。
讓他說話,他拿彩禮。
蘇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吳姥爺不接,蘇舒替吳姥爺伸手接,“姥爺,我給您瞧瞧他這些年攢了多少錢。”
蘇舒把存折一打開,數了下,“姥爺,目前存折裏有将近四千塊錢呢,呦真不少,每個月都在往裏存錢,多的時候三四百,少的時候一百塊,我哥特别有存錢意識,是個不會亂花錢的好小夥。”
前幾年上學的時候存的錢少,半年一年才存一次,等要畢業那一年收入才多了,開始了每個月往裏存錢。
不過中途也有往外取錢過。
蘇舒把存折遞給吳姥爺讓他看,然後和周學軍說,“結婚這事呢,你問姥爺隻對了一半,你還得問問香蘭,她才是你要娶的人,你得問問她能不能相中你,願不願意和你處對象。”
“對對對!”鄭有娣立刻點頭。
六個孩子飯也不吃了,直接圍過來,六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周學軍,然後去看吳香蘭。
“姑姑臉都紅了,但是學軍舅舅的臉比姑姑紅。”梁志強發現新大陸似的喊着,“原來大人也會臉紅啊!好有意思啊!”
“你小子閉嘴。”梁振國點了點梁志強。
一一看着兩個大人都不說話,着急地跺腳,拉着吳香蘭的手晃了晃,“姑姑,你能相中學軍哥嗎?”
“姑姑,學軍舅舅很好。”梁志超跟着起哄,“我相中這個姑父了。”
吳香蘭恨不得多伸出幾雙手把這幾個孩子的嘴巴捂住。
“你倒是問啊!”張芬也急了,忙催着周學軍,“你總不能讓香蘭一個姑娘家先開口吧?”
周學軍心裏很糾結,既想開口,又很怕開了口會打破現有的關系。
可如今他藏了那麽多年的心思已經被揭穿了,再當啞巴也确實不好。
周學軍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吳香蘭,見她耳根通紅,周學軍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才開口說話。
“香蘭我喜歡你好多年了,但是之前因爲我還不會賺錢,還靠幹媽和蘇舒接濟,一個男人不能養家糊口就沒有資格談喜歡,所以我也不敢叫你知道。”
親們,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