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臉上的情緒從劉主任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秒全然不見。
此時此刻已經是另外一副精神面貌的同志了。
他臉上帶着敬意,哪裏還有剛才的情緒外露的樣子?
“這不是怪我心急,果然事情沒辦好。”蔣父談談手掌,“剛才副校長說要開除我們家蔣國濤呢,那小子也是你看着長大的,我兒子不能說十分優秀,但也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校領導聽了這個女同學片面之詞就偏袒她了。”
蔣父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我啊,可憐啊,這麽大年紀了還要被她這麽個小姑娘當着這麽多人面前扇巴掌。”
蔣父把他臉上的巴掌印轉向劉主任,“你看看,我臉都給放地上踩了,這哪裏是女學生,說她是女土匪都不爲過。”
劉主任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蔣父臉上的巴掌印了,還以爲是和校方打起來了,沒想到竟然是被一個女學生打了。
劉主任心裏暗罵蔣父沒用,竟然被一個女人欺負到這份上。
也暗罵蔣父活該,說好了和他一起過來,他偏偏心急等不了,自己要先過來。
結果事情沒辦好,還沒讨着半點好。
聽着劉主任和蔣父一人一句副校長和教務處主任對視了一眼,彼此就心知肚明爲什麽蔣國濤的父親能這門理直氣壯要求學校開除蘇舒了。
合着果然是背後有人。
劉主任還在那一副笑面佛的樣子呵呵笑着,打量蘇舒的眼神更是已然帶着不屑。
“你們學校老校區要擴建,第二階段的工程已經在走流程了吧?财務審批的單子都到我們單位了,這會兒正在我辦公室裏放着呢,這不是本來早上要簽字通過的,這不是因爲早上爲了我這老朋友兒子的事就來你們這了。”
“我這簽字的事不就這樣耽擱下來了嗎?”
劉主任笑着看向副校長和教務處主任,“要不你們把你們校長喊來一起問問?這事說起來也不難辦,我這字其實也不難簽。”
劉主任指了下蘇舒,“這個女學生違反校規校紀,給你們學生的聲譽帶來了嚴重影響,開除就行了,一個女學生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學校是大家的,總的爲了大部人人的利益着想對吧?”
副校長幾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連基本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
班導沒想到這事還能這麽發展,一臉擔憂的看着兩位領導,也看着蘇舒,他心裏覺得這事這樣做對蘇舒不公平,但是他在這裏卻是最沒有說話權利的那個人。
蘇舒不是傻子,劉主任的話一下子就聽懂了。
難怪蔣父有恃無恐,原來還有這麽一個“老朋友”能幫他。
雖然不是一句話就能把她開除,但是劉主任也确實沒費幾句話的功夫。
副校長搖搖頭,“這事說來蘇舒同學也是受害者,校方最多再給蔣國濤同學一個機會,但我們絕無可能開除蘇舒同學!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蘇舒同學這一代年輕人更是我們國家未來的支柱,我們學校決不能輕易否定一個年輕人的努力和優秀。”
“那你這是要不顧你們學校整體的利益了?要知道你們學校可不止她這麽一個學生,做決定之前可要慎重考慮。”劉主任沒想到校方态度會如此堅定,意外之後,又多勸了句。
得了校領導的态度蘇舒心裏十分慰藉,便也不打算讓校領導一個人扛着這麽大的壓力了。
她開口問了副校長,“學校擴建項目,不單是第二階段,包括後續,還差多少資金?”
這事副校長負責的,所以他熟,張口應,“還差兩百多萬。”
劉主任眉毛一挑,“是啊,這可是兩百多萬,可不是兩百多塊錢。”
“閉嘴吧你!”蘇舒轉頭吼了劉主任一句,“我讓你說話了嗎?看看你滿腦腸肥的醜樣,和你這張嘴臉,和你的心一樣醜,這裏有你這種醜八怪說話的份嗎?”
蘇舒指着劉主任和蔣父,“你們兩就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國家的蛀蟲!社會的敗類!人類裏的污染源!”
蘇舒突然開口罵人把衆人吓了好大一跳,衆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女學生莫不是被吓瘋了?她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蘇舒同學。”班導趕緊把蘇舒的手壓下,就怕她把事情越鬧越大,最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蘇舒收回手轉頭和副校長幾人說,“這事我雖然是無辜的,但學校因爲維護我确實遭受到了重大影響,副校長您放心,學校遭受的影響,而我作爲學校的一份子,我也爲自己能考入這所大學感到光榮,所以缺錢這事我給您解決。”
劉主任和蔣父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
“好大的口氣!兩百多萬你解決?你以爲是兩百塊錢?你一個窮學生也敢說這事你解決?你長這麽大怕是兩萬塊錢都沒有見過吧?”劉主任哈哈大笑。
“我看她是瘋了。”蔣父得意一笑,“兩百多萬,誇下海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解決。”
蘇舒沒理會着兩人,轉頭問副校長,“學校接受捐贈嗎?”
副校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還是點點頭。
“我借您辦公室電話。”蘇舒道。
得了同意蘇舒直接把電話撥到蘇天榮住的酒店前台,報了蘇天榮的名字和住的房間就在等蘇天榮回撥。
好在蘇天榮助理昨天把這些信息留給她了。
挂了電話等回撥的幾分鍾裏,劉主任和蔣父兩人均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盯着蘇舒看着。
好在蘇天榮電話很快就打回來了,隻讓蘇舒等了三分鍾。
蘇舒電話一接通蘇天榮就問,“你這個時間不是在學校上課?怎麽還給我打電話?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