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貴的鞋誰舍得丢啊?”
蘇舒臉都黑了。
别人不舍得丢,她舍得啊!
蘇舒彎腰就把鞋子連盒子從地上撿起來,然後直接丢進邊上的垃圾桶裏。
“是蔣國濤讓丢的,大家都聽見了。”孫美蓮欣賞蘇舒這個決定,“他要是敢來找你賠,就讓他自己來垃圾桶裏翻。”
邊上有同學看着都覺得心疼,朝着蘇舒喊話,“蘇舒同學,這麽貴的鞋子就這麽扔了也太糟蹋東西了,你若真不要,不然你拿回去還給剛才那位男同學吧?這可是一百多塊錢,不是一分錢呐~”
“糟蹋東西的不是我,是蔣國濤。”蘇舒神色嚴肅,“他明知道我不會要還要硬塞,還說我不要就讓我扔了,我不會是照着他的話做而已。”
“再說了,我要再拿還給他,才是真的着了他的道,人家指不定就在等着我因爲舍不得糟蹋東西而主動找上門呢。”
蘇舒的話孫美蓮深感認同,“這一來一回,讓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爲蘇舒主動去找蔣國濤,回頭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麽樣呢。”
該解釋的也解釋了,蘇舒也不欲多說,能理解的聽到這些自然能理解,理解不了的,她就算現場寫一篇一萬字解說人家依舊不理解。
蘇舒和孫美蓮直接離開了,剩下圍觀的散了一大半,還有好些人站在那躊躇,心裏隐隐有一種想法,想把被扔進垃圾桶裏的鞋子偷偷撿回去,但又怕遭人說,也怕回頭被找上門要求賠錢。
吃完飯蘇舒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問林紅衣,“我的鞋碼是不是你告訴蔣國濤的?”
林紅衣表情有些尴尬,“之前他就問過我一些你的事情,問了些你穿多大鞋,多大衣服,喜歡什麽顔色這類的問題,我想着沒什麽吧,就告訴他了。”
“林紅衣,我告訴過你,不要以我爲借口和蔣國濤相處,你覺得這些問題沒什麽,但是你覺得沒什麽的問題都是我個人私事。”蘇舒道。
孫美蓮嗤了聲,“林紅衣我是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林紅衣也生氣了,闆着臉坐在那不吱聲了。
林紅衣就是屬于那種,一有情緒就上臉,而且特别明顯的人。
小事上宿舍的人都謙讓着,但蔣國濤追蘇舒這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蔣國濤給蘇舒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是騷擾也不爲過。
“說實話,蔣國濤這些行爲确實有點過了,太自我了。”王美麗是結過婚的所以看問題成熟一些,也透徹一些。
“林紅衣,是不是覺得蔣國濤這麽高調大方追蘇舒,對于女生來說是一種做夢都想要的福氣?能被蔣國濤這麽追求,做夢都能笑醒?”王美麗問林紅衣。
“自我?”蘇舒聽到這個詞語就知道王美麗還是委婉了些,“那叫自私,不叫自我。”
“打着追求愛情沒有錯的旗号,渾然沒有絲毫道德底線,高調大方的追求我,他自己覺得他可誠心了,卻沒有想過他的這些行爲能給我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他做事隻圖他自己高興,而不會爲他人考慮。”蘇舒直接問林紅衣,“這種下頭男你看上他哪裏了?”
林紅衣确實沒有想到在她眼裏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到了蘇舒和王美麗口裏确實另外一番解說。
“喜歡他能請你去看電影?還是喜歡他能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還是喜歡他能大方送你各種禮物?”蘇舒問,“喜歡這些,那是喜歡錢還是喜歡蔣國濤這個人?”
林紅衣臉色猛變,未料到蘇舒能說話如此刺耳。
“蘇舒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林紅衣怒極站了起來反駁着,“我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那你說說你喜歡蔣國濤哪一點?”蘇舒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林紅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隻說了一個他字,結巴了好久,才勉強說了這麽一句,“他爲人風趣幽默,對朋友大方。”
誰知道孫美蓮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樣噗嗤笑了出來。
“蔣國濤風趣幽默?”孫美蓮都被逗笑了,“林紅,你知道我們京市圈裏的人都是怎麽說你口裏這個風趣幽默對朋友大方的蔣國濤嗎?”
“怎麽說?”林紅衣問這句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脾氣超爛的爛人。”孫美蓮道。
看林紅衣臉色變換孫美蓮就知道林紅衣心裏是認同這個形容的。
林紅衣私下和蔣國濤相處了那麽多次,蔣國濤不是一個脾氣穩定的人,所以林紅衣自然是一早就發現了。
“蔣國濤是一個随時能發怒的人,發怒起來輕一點就是把身邊的人罵一遍,而且是罵得非常難聽,嚴重一些會打砸東西,且他發脾氣是不分場合隻分對象的人。”孫美蓮對蔣國濤平日爲人是有所耳聞。
孫美蓮又說:“蔣國濤不會朝他不能招惹的人發脾氣。”
這話信息含量太大,全宿舍的人都驚呆了,隻有林紅衣低着頭攪着她的衣角。
“林紅衣這是真的嗎?”張春燕扭頭問林紅衣。
這回林紅衣不藏了,聲音輕輕,“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有時候好像一有什麽話不順着他,他的表情就有點吓人,特别是眼神,總覺得有點兇。”
話說到這份上了林紅衣幹脆坦白,“他問我蘇舒的事,我也知道蘇舒不喜歡他,起初我也不打算說的,但是我一敷衍他的問題,他的表情就會沉下來,我一害怕,就都說了。”
“長點心眼吧,離這種人遠一點。”蘇舒歎了口氣,“一個人若是讓你覺得不舒服,更甚至害怕,你就應該意識到你要遠離這個人。”
蘇舒又将孫美蓮今晚和她說的事告訴了林紅衣。
然後問林紅衣,“你想想和蔣國濤談對象的人有什麽好結果嗎?第一個人離了婚,也沒見進了蔣家的大門,第二個更慘,好好一個大學生,談了個戀愛,最後退學了,你想變成這兩個其中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