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曹康家也感覺得出來,蘇舒和梁振國感情越好,她就活得越發肆意和鮮活。
冬天杯中的茶涼得快,曹康家又給梁振國續上,梁振國才回過神來,他正要開口說話,邊上的電話機響了起來。
這座房子裏裝着私人電話,也是蘇天榮大手筆給安排的,倒是最近才安裝好的。
“應該是你的電話。”曹康家坐在沒動,“你去接。”
梁振國放下茶盞邁着長腿走到放電話機的桌子邊,彎腰拿起話筒。
電話确實是找梁振國的,是褚國平打過來的。
“陳霞老家遠房親戚裏有個孩子平日成績不錯,這次考試也一直覺得考得挺好,但是一直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長輩爲了孩子所以求到了我和陳霞這裏,我想着你正好在京市,找你幫忙比較快。”
褚國平道,“孩子當初報考正好和你媳婦兒同一個學校,想托你媳婦兒去她學校問問看,我這邊也在找人幫忙查孩子當時考試的成績,但是受阻,所以我估摸着這事有點蹊跷。”
“那孩子爸單位有一個領導的女兒和那孩子同班,平時成績不太好,但是這次卻考上了大學,至于考上哪所大學也遮遮掩掩的沒有和外人說,隻說是外省的一所很普通的大學,但是孩子媽聽人說開學之前,那家人買了三張去京市的車票。”
“還有一個是我們農場的學生,是你媳婦兒班上的一個女孩,名字叫張芸,她說她懷疑她的錄取通知書被她親爺爺親奶奶賣了,她報的是你表妹那個學校。”
“報考的時候還是你媳婦兒給她的建議,當時你媳婦兒說歡迎班上的同學隻要有信心都可以報京市的學校,說大家都在京市,以後周末得了空可以去找她玩。”
聽到這梁振國眉頭一皺,“這個學生怎麽會猜想是她爺爺奶奶把她錄取通知書賣了?”
“說是她鄰居發小告訴她,那天她不在家的早上,她發小看到一個郵遞員去她家送信,後來張芸問她爺爺奶奶,兩老否認了那天早上家裏有收到信,張芸和她父母去郵局問,那郵遞員支支吾吾的好像不太敢說真話的樣子,就模模糊糊的說每天送信太多,不記得那天都去了哪家送過信。”
“送别的可能會印象,送大學錄取通知書這麽重要的東西不太可能沒印象。”梁振國道,“看來這個郵遞員确實沒說真話,我會盡快去查,有消息了立刻給你回電話。”
褚國平嗯了一聲,感慨着,“因爲那個學生的事,我們農場今年抓得很緊,沒想到還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們能替考生防住外人,考生自家的人我們沒那個能力一起管制,但是學生有疑慮,能找得到求助的地方能有人幫助他們去核實,也算是我們替他們這些年輕學生盡了力。”
有道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兩人又在電話裏聊了些農場工作,知道胡餘生工作做得比褚國平和梁振國一開始設想的都更好,梁振國就放心了。
“胡餘生這個年輕人不錯,現在白天上班,晚上學習,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後生。”褚國平道,“有他在,我能輕松不少。”
“和我聊他别用後生這個詞語,我沒比他大幾歲,私底下他喊我哥,不喊我叔,什麽後生不後生的,聽得顯我老。”梁振國道,“他年紀比我媳婦兒都大,你覺得我稱呼他後生合适嗎?”
他稱呼胡餘生後生,那他得喊她媳婦兒什麽?小丫頭片子?
那像什麽話?
褚國平在電話那頭毫不留情哈哈大笑,自我調侃着,“是是是,你們都是我的後生,就我褚國平最老行了吧?瞧你這樣,還開始給我擡這種杠了,把你給能的,我是沒法和你聊天了,把電話挂了。”
聽着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梁振國挑挑眉,他不覺得他這話有半點錯。
學生的事情梁振國雖然想今早處理了,但是休息日學校沒人,再着急也隻能等到明天早上。
蘇舒午覺直接睡到四點多,睡到了自然醒這才慢悠悠從樓上下來。
幾個孩子像是不知道冷一樣,加上鄭家兩個,五個孩子撅着屁股在花園裏玩挖寶遊戲,一人手裏一個小鏟子,這裏挖一下,那裏挖一下,也不知道能挖出什麽東西來。
梁振國坐在幾個孩子邊上一邊拿着書看一邊盯着孩子。
蘇舒穿上外套出去,走到梁振國邊上彎腰看了眼他手上的書,問他,“在看什麽書?”
“西方經濟。”梁振國把書封給蘇舒展示了一下,“我在看個體經濟這一篇章,回頭寫一個詳細一點的報告寄給褚國平。”
“上次在白雲縣看到年前的集市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曹伯伯下午和我說,上頭有意找幾個實行點先行改革,包括農村一些政策的改革,也需要一些地方先行試行,我想替我們農場争取一下。”
梁振國這麽一說蘇舒秒懂。
畢竟她是讀過曆史的。
曆史上确實是有幾個地區作爲先行試行區,也給當地帶來了很多長久的經濟效益。
“我支持你!”蘇舒連連點頭,“農場物産豐富,又有褚國平這樣的領導坐鎮指揮,我覺得去争取這個資格是利大于弊。”
褚國平不是那種安于現狀的人,他和梁振國一樣都是幹實事講未來看長遠的人。
工作上,梁振國和褚國平的目标一緻作風相同,所以褚國平來了安田農場以後梁振國工作輕松了很多,有一個目标統一形事風格相近的領導确實能給工作效率帶來很大的改變。
梁振國本來心裏還有些打鼓,被蘇舒這麽一鼓勵,他頓時就沒了顧慮。
梁振國有這個想法,也是蘇舒告訴他後世經濟繁榮之景象給了他很大的沖擊力。
“對了,褚國平下午給我打電話說了兩件事,有一件是你們班長一個叫張芸的學生的事。”梁振國把電話裏褚國平和他說的事給蘇舒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