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啊,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吳姥姥盤着腿坐在炕上,笑着問,“你們都考上大學了,這是大喜事,我們想着,你們幾個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們想在家裏辦個酒高興一下。”
“你們三孩子是光宗耀祖了,你們還沒有回來之前,我們整個鎮上就出了一個大學生,人家一收到錄取通知書就立刻擺酒了,所以咱村裏人也再問,我們想了想,也覺得這事值得擺酒高興一下。”鄭有娣一臉喜意。
所以說大學生在這年頭有多稀少,蘇舒一行人沒回來之前,整個鎮就一個大學生。
用蘇舒的話來說,吳家一下子出了三個大學生,這是相當炸裂的一件事。
“辦!”蘇舒一聽直接應下,“姥姥和舅媽說的對,這酒必須擺,還得擺得比我和梁振國結婚那會兒都熱鬧!”
“你這孩子!”吳姥姥拍了下蘇舒的手背,是高興,也是被蘇舒後面那句話逗笑的。
“姥姥,我說真的,不開玩笑呢。”蘇舒道,“我和梁振國都工作了,咱比結婚那會兒有錢,必須讓來喝酒的人回去以後說,吳家出了三個大學生,就連擺的酒都比别人家闊,不愧是出了三個大學生的吳家!”
“哈哈哈哈~”衆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蘇舒直接從口袋裏把錢和票掏出來往鄭有娣手裏一塞,“舅媽,還得辛苦你們張羅下,錢和票管夠,隻管往好的擺。”
吳香蘭也往外掏錢和票,“我也有呢,我回來之前還去學校上了一個月班,校長人特别好,别的老師有的福利也都給我備了一份,過年的福利,也沒落下我這個臨時代課老師的份。”
鄭有娣哪裏能要,推拒着。
蘇舒直接捂住自己的口袋,“舅媽您就别推了,您這會兒推了不收,我去京市之前還得給您藏枕頭底下,到時候您還得再去還别人錢和票,這一來一回,人家還以爲咱故意和他們炫耀你,多沒勁兒?”
“再說了,都是一家人,這樣推來推去多不好看?您也知道我這人脾氣,不是會打臉充胖子的,我若拿出來,那指定是我不缺錢和票,我缺的東西,您就算是拿着掃把拍我,也跑不出一根毛來。”
蘇舒勸長輩很有一套,被她這麽一說,鄭有娣也不好意思再推了,點點頭收下了。
梁志超忽然問了句,“媽媽,你缺什麽呀?”
梁志強也好奇地看着蘇舒等着她回答。
蘇舒被問到了,她缺什麽?
她能缺什麽啊?她什麽都不缺。
看兩個孩子還一直盯着她看,蘇舒應了句,“反正我不缺棺材,你們三不用惦記着攢錢給我買棺材。”
這事全家人都知道了,蘇舒一說,大家都笑了。
三個孩子害羞得捂着臉,長大了一些,現在知道棺材不是什麽讨人喜歡的好東西了,知道他們當初做的事情多讓人哭笑不得了。
“對了,王大民最近還來村裏鬧事嗎?”蘇舒問。
鄭有娣搖搖頭,“來過兩次以後看我們都不好說話就沒來了,但是聽說王大民和那寡婦在鬧離婚,那寡婦不肯,除非給她兩千塊錢,她說王大民和咱家香蘭離婚都給了那麽多錢,她還給王大民生了個兒子,她爲了孩子多要一些也是應該的。”
王家之前給得出吳香蘭的賠償,可現在哪裏還有錢打發現在那個?
王大民丢了工作,現在到處打臨時工,收入有,但是卻大不如從前。
王大民爲了撈母親,也搭進去不少錢。
“不來了就行。”梁振國道,“算他有自知之明。”
蘇舒擡眸看了梁振國一眼,但笑不語。
不了解蘇舒的人以爲她這一笑是贊同梁振國的話。
但梁振國卻從她看他的這一個眼神和這個笑裏看出了另外一個意思。
他媳婦兒在說,你在說什麽屁話?
梁振國下意識擡手想拍蘇舒腦袋一下,手都伸出去了,對上對面吳姥爺虎視眈眈的眼神,梁振國身軀一震,改爲十分溫柔地摸了摸蘇舒的腦袋。
說出來的語氣也更溫柔了幾分,“蘇老師有話但說無妨。”
梁志超小聲嘀咕,“爸爸好奇怪!”
奇怪的爸爸給了兒子一個更奇怪的眼神,覺得奇怪的兒子就頓時奇怪的安靜下來了。
蘇舒看着兩父子的眼神戰不厚道地笑了兩聲。
“等王大民知道香蘭回來了,他肯定還會來,他要是真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就不會和現在這個鬧離婚了,他鬧離婚就證明他不死心,覺得他和吳香蘭還有機會,他想盡快把媳婦兒這個位置騰出來留給配得上他的吳香蘭。”
王大民現在也沒錢再折騰了,要不是還想着和回來找吳香蘭,王大民那種男人怎麽可能會離婚?
王家又不是看不明白,王家可不像以前了,王大民也不如以前了,再離婚,他可就離了兩次婚,再想結婚,那就更難上加難了。
既然如此,娶誰不是娶,這個至少還會生兒子,王家可能會同意王大民再鬧離婚?
所以啊,整個王家都是賊心不死,覺得還可以再掙紮一下。
之所以後來不來吳家鬧了,一是因爲吳家态度堅決,二是見不到吳香蘭本人,覺得往吳家長輩身上使勁兒沒用。
“不管咱也不用擔心了,我們該擺酒擺酒,該準備過年就準備過年。”蘇舒給大家定了心。
吳家村這裏早就下雪了,村子的河早就凍出厚厚一層冰,大人站在上面跳都跳不裂。
上次來一一還怕生,還睡在蘇舒邊上,這一次都不用蘇舒問,她自己就把衣服抱到鐵蛋狗蛋的房間去,幾個孩子說要一起睡。
晚上梁振國洗完腳躺到蘇舒邊上,舒坦的感慨了聲,“老家除了上廁所不方便之外哪裏都好,對了,明天我帶你去滑冰?玩嗎?”
“家裏有滑冰鞋啊?”蘇舒來了興緻。
求票票~新一月求月票~~
大家五一勞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