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國大學畢業的時候正好是他任職到期的一年。”
肖力一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梁振國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弄半天就是飛來橫禍無妄之災?”蘇舒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點被無語到。
這是把梁振國當成競争對手打,卻發現梁振國自己身上無從下手,就從梁振國家屬身上下手。
“那人要是知道他花了那麽多錢對付的人,等大學畢業以後要回來農場繼續做牛做馬,他會是什麽表情?”蘇舒好奇無比,好像有點可惜沒再現場觀看。
反倒是他沒當對手的人選,才是他真正的競争對手。
那得心梗到直接當場去世吧?
“有點好笑,但又有點同情我自己。”蘇舒伸手交叉抱住自己,還望自己肩膀拍了兩下,“抱一抱可憐的我~”
這個動作直接把大家逗笑了。
“蘇老師你可真好玩!”肖力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臉都松不下來了。
梁振國兩手都是面粉,朝着蘇舒張開,“媳婦兒,我抱抱你~”
“揉你的面。”蘇舒滿臉嫌棄将他雙手推開,“要是把面粉抖我衣服上,你揉完面就得去洗衣服。”
梁振國雖然不讨厭給媳婦兒洗衣服,但是能少洗一件自然還是好的。
他老實回去揉面了。
蘇舒這才感慨了一聲,“所以這些人視人命爲草踐,拿李玉琴的這條命給我設一個陷阱。”
“如果他們的計劃順利,你确實是李玉琴這個案子的最大嫌疑人,你有動機,且李玉琴死的時候你就在邊上。”
“再借口文章帶來的影響,把你這個殺人的事情再宣揚出去,後面的事情走向,就真的被他們拿捏在手裏了。”
“若真如此,你确實就毀了,梁振國作爲你的丈夫,也随之毀了。”
夫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在所難免的,梁振國要想獨善其身,就要和蘇舒離婚。
可蘇舒是李老的親外孫女,才認回來的,蘇舒身後還有海外那個帶來巨大投資利益的蘇先生,梁振國要因此和蘇舒離婚了,就等于直接得罪了這兩個人,那梁振國未來的路,一樣是走到頭了。
若是李老和梁振國借由身份徇私,護下背着殺人案的蘇舒,這對他們來說就更好了,一箭三雕。
其實他們的計劃無論從那一方面來說都是天衣無縫,都是一個絕佳的計劃。
當日李玉琴從小河街離開以後,梁振國去安排人盯着李玉琴的時候,那個同志就位的時候,李玉琴已經和楊大姐見完面,所有計劃都已經鋪開了。
這個案子說來,還是都虧了楊業暴露,他們去查了楊業,才注意到楊大姐,這才把這兩條線上的人全部扯出來。
“聽梁振國說你們能發現楊業的異樣還是因爲你學生的照片?”肖力好笑不已,“所以說來你和梁振國能安然,還得歸咎于你對學生大方。”
相機這麽貴重的東西蘇舒說借就借,還備足了膠卷,鼓勵學生多拍,所以班長才能如此毫無負擔的使用相機在家屬院裏給大家留戀,這才無意間拍下了楊業與半山大隊私下來往的照片。
“現在來看最可憐的就是被留下的幾個孩子了。”付明姝惋惜,“楊大姐好像有三個孩子吧?李玉琴也有兩個孩子。”
一個被殺,一個殺人,相當于直接進去兩條人命。
楊母那般重男輕女的人,肯定不會善待女兒的三個孩子。
而楊大姐留下的三個孩子生父是殺死他們舅舅孩子的兇手之一,作爲舅舅的楊業肯定也不會撫養他們。
而陳家因爲陳大德,之前就進去了大半,沒進去的就是和陳大德一直沒來往,也沒沾過陳大德好處的人,這些人更不可能收養陳大德的孩子。
至于李玉琴的兩個孩子,那更是一個能指望得上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付明姝說的确實如此,這五個孩子成爲最可憐的人。
“楊大姐但凡有爲孩子着想,她就下不去那幾刀,這女人不愧是陳大德的妻子,心夠狠。”肖力啧啧啧了一聲,“俗話說的對,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李玉琴之死的案子在農場引起了非常高的關注和讨論,等案子結果公布出來以後,震驚了整個農場的人。
周一,南方報社章建偉和黃明刊登了關于上一期陳榮祖學生文章的澄清,兩人親自寫下了他們來農場求證時候的所見所聞,還附上了對農場學生,對小河街居民,對領導的采訪内容。
同時,京市報社那邊歐歲歲也把對南方報社發布不實文章,她和同志親自前往農場采訪的相關内容刊登上報。
京市報社用了一個版面來介紹介紹農場。
除了澄清陳榮祖學生文章的颠倒是非之外,還介紹了農場第一屆校運會的精彩有趣瞬間,照片上學生們參加比賽的瞬間。
還有小學生們背着書包藏着零食瞪大眼睛看着大年段孩子比賽時候那吃驚到忘了嘴裏還有零食的樣子,參賽選手們比賽時候或帥氣,或滑稽的照片,讓讀者們在這一則新聞裏看到了農場學校學生的精神面貌。
京市報社還介紹了安田農場的曆史,介紹了安田農場各個既具有曆史文化意義的地方,一草一木,解憂用心的文字去介紹。
安田農場的食品廠,安田農場各個生産隊的試驗地,也都展現在了報紙上。
這一個整個版面,給所有讀者展示了一個颠覆大家認知,一個正在蓬勃發展的安田農場。
學校離不開校長和老師們的用心,農場則離不開每一位領導的努力,報紙上沒有一個字用來歌頌這些人,可每一張照片,每一句話,卻都包含着對這個農場和對農場學生辛苦付出的他們的贊頌。
用心程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