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餘生說話,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下來。
損。
真的太損了。
這是把人拎出來當着衆人的面摩擦碾壓,不給人留一點面子。
陳榮祖整張臉都是黑的,但是這事是梁振國當着南方報社兩位同志跟前說的。
一開始陳榮祖是不同意的,但是梁振國反問他,爲什麽不同意?怕被記者知道他那點狗來考都比他考得好的成績?
記者同志也在一邊極力勸說陳榮祖,說陳榮祖一開始不就是想去快班上課嗎?既然梁主任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怎麽能不好好把握住?
趁着這次機會給快班同學留下一個好印象,争取也進入快班參與最後沖刺學習。
記者同志還說,他的文章隻要不是胡編亂造颠倒是非,陳榮祖就不用擔心老師會給他穿小鞋,記者同志不停在給他加油打氣,說一定會保護好他,也一定會鼓勵他。
陳榮祖根本推不掉也躲不掉,可以說是被胡餘生和另外兩個記者同志架到學校來的。
陳榮祖也沒想到文章順利發表出去以後,南方報社竟然都會再安排人過來。
蘇舒一聽,也跟着笑了。
“蘇老師,那我把下一節課調給你了,你快去上課吧。”邊上的老師立刻道。
本來蘇舒下午的課已經上完了,但既然有這個事情,邊上的老師立刻把自己的課讓出來了。
“行,那明天我把課還給你。”蘇舒道了謝,讓胡餘生自顧去忙他的事,然後帶着陳榮祖和兩個記者一起出去了。
一看到蘇舒來,底下的同學咦了聲。
班長道,“蘇老師,您是不是記錯課表啦?”
“我和陳老師換課了。”蘇舒道,“給大家介紹下我們這這節課的三位旁聽生,這位是陳榮祖,就是在南方報社發表那份報紙的陳榮祖同學。”
底下學生頓時切了一聲,滿臉鄙夷。
“陳榮祖,你還有臉回學校啊?滿口謊言,學校和蘇老師的名譽都被你一個人敗光了,我要是你,我都沒臉見人。”
“嗨,能寫出那種颠倒是非的文章的人可能可能會有臉皮啊?當然好意思出來見人了。”
底下兩個男學生當着陳榮祖的面說着。
“好啦,上課時間不興說别的,你們要是對這個問題有想法要和陳榮祖同學探讨的話,可以等課後私下探讨,在不論事情真假的情況,陳榮祖那篇文章寫的确實不錯。”
蘇舒指了下最後一排的位置,“陳榮祖,你坐那。”
說完,蘇舒有介紹了章建偉和黃明,不意外,底下學生一聽是南方報社的,又是籲聲一片。
不同于早上對京市報社的同志熱烈鼓掌歡迎,這會兒全是倒喝彩的聲音。
“那我們就開始上課了。”蘇舒拍了下手掌讓大家都安靜下來,然後沒有再多餘的話就開始了這節課的上課内容。
課雖然是臨時換來的,蘇舒隻是把備着明天上的内容提早到今天來講。
前半個小時蘇舒用來講課,剩下的時間蘇舒出了三道題讓學生立刻解答,學生做完了就可以立刻交上來給她看。
三道題難度不同,從簡單到難。
黃明和章建偉看着有學生陸陸續續交上去了,蘇舒批改了以後他們拿回去立刻修正,或者和别的同學讨論别的解題思路。
再看看他們自己的。
章建偉看了黃明的草稿紙一眼,嘁了聲,“你高中畢業也沒多少年吧?怎麽比我都還不如?我好歹答了兩道題,你就答了一道題?”
黃明也回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幾秒,還是說了,“章編,您倒是答了兩道題,可也就對了第一題,答錯了,和我沒答,還不是一樣都不得分?”
黃明是看了前面那個學生的答案,所以知道章建偉第二道題答錯了。
章建偉尴尬一笑,兩人對視一眼,就視線默契地轉向陳榮祖。
章建偉問他,“陳同學,你在文章裏說自己的成績非常好,那你一定全部都答對了吧?怎麽不交上去讓蘇老師給你批改?說不定蘇老師看你全答對了,就會對你有所改觀,讓你以後留在快班學習。”
陳榮祖一看這兩人都在看他,下意識伸手把草稿紙遮住。
黃明手快擋住他的手,站起來一看。
“陳榮祖,我和章編好歹都答了一道題,你連第一道題都答不出來?剛才蘇老師講課,你學哪裏去了?”黃明大聲問。
章建偉點點頭,“蘇老師說這幾道題可都是根據她剛才講的課出的題目,你不是說你成績很好嗎?怎麽一道題都答不出來?你看看班上别的學生,大家基本三道題全答出來了。”
“就算有第三道題答錯的,蘇老師給他們點了一下關鍵所在,他們回來就立刻修正重新解答出來了。”黃明道。
個高坐後排的一個男生一聽,噗嗤笑了。
“他算什麽成績好啊?上次投訴到領導們那去,我們書記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回來和我們一起參加考試,結果他的成績,别說我們快班了,就連隔壁中等班他都排不進去。”
另外一個學生也跟着笑道,“他這腦子都用在專營怎麽寫文章污蔑老師和學校了,哪裏還有精力放在學習上?”
“就是,學習不進則退,大家都在前進的時候,他原地不動,他就等于在退步,更何況他成績本來也不太好,又不花心思學習,我們學習這麽長時間了,他肯定趕不上我們了。”
“不說答題了,就他現在腦子這個學習能力,問問他,剛才我們蘇老師講課他聽懂了多少?”
學生們一人一句直接把陳榮祖貶得一文不值。
大家看陳榮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垃圾一樣。
“記者同志,當初學校通過成績安排班級本來也是經過我們所有學生的贊成,起初就是爲了照顧我們大部分學生的進度這麽安排分班的,也給了很多照顧個别同學安排,學校爲了我們已經是盡力而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