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的體面需要用權利和金錢堆積出來。
而如今蘇舒眼裏的體面那是國強昌盛之下的安居樂業。
有所追求,有力可使。
體面相對的,定然是積極向上的人和事,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正能量托底的體面,才是體面。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聰明人,都能輕而易舉拿捏人心,可惜都不用在正道上,到了這份上還當别人是傻子任你玩弄,戴珍珠,我不會再來見你了。”
說完話蘇舒再不看地上的人一眼,轉頭直接走了。
門一關,下一秒蘇舒整個人就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聽到梁振國在哄着她,“别氣,爲她那種人生氣不值得。”
“是是是,蘇老師,千萬别和戴珍珠這種人生氣。”肖力滿臉抱歉,“蘇老師說的太好了,聽得我渾身都充滿了報效祖國的力量。”
蘇舒在梁振國懷裏蹭了蹭,蹭開心了才松開抱着梁振國腰的手。
”嫁對人了,眼界都不一樣了。”蘇舒挽着梁振國的胳膊,“我們家梁主任家庭思想教導好。”
很多道理二十一世紀的蘇舒不知道,但到了這裏,她知道了。
蘇舒不能否認她到了這裏以後确實受梁振國影響頗多,可她卻十分喜歡自己的改變。
“戴珍珠的身份有問題,可能戴珍珠都不一定叫戴珍珠。”蘇舒道,“她剛才自己說漏嘴了,說她從小被人叫壞分子,這種人高家再有本事都送不到大學去,所以戴珍珠可能和何叔一樣用了誰的身份把人取而代之了。”
應該還是在戴珍珠遇到高志遠以後,高志遠幫戴珍珠換了身份。
“你看吧,我就說了,還得是你們家蘇老師出馬。”肖力道,“我就覺得她這人有點矛盾在身上,肯定還有點什麽事沒說,得了,還得繼續查。”
不說繼續審是因爲肖力知道戴珍珠那人已經審不出什麽了,八百個心眼子長在身上,要不是今天爲了在蘇舒這邊演個可憐她都不會說漏嘴。
“要沒别的事我和我媳婦兒就先回去了。”梁振國擡眸看向肖力。
“沒事,哦對了。”肖力想起來梁振國車上挂着的藥包,知道他下午和蘇舒一起去醫院做檢查了,便關心了一下,“你們兩身體怎麽樣?特别是蘇老師,都還好吧?”
“都挺好,謝謝關心。”梁振國拍拍肖力的肩膀,“好好工作。”
說完就牽着蘇舒的手往外走。
肖力哧的一聲樂笑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誰和誰呢,還好好工作。
從肖力單位出來蘇舒和梁振國兩人直接回了小河街,吳姥姥鄭有娣兩人正和抱着孫子的王嬸子一塊說話,都是當奶奶的人,又都是在村子裏生活久了的,所以她們特别有話唠。
看到蘇舒和梁振國進門,幾人停下話,先過問了蘇舒和梁振國的身體,聽兩人說都沒事,幾人放心了。
王嬸子這才笑着和蘇舒道,“蘇老師你知道楊幹事的媽又來農場了嗎?”
這就是一個話題開始的方式,王嬸子并沒有真要蘇舒回答,笑着就自顧往下說。
“戴珍珠死了,楊幹事的孩子死的死送人的送人,你看看,好好一個家都散了,楊幹事的媽來農場想給楊幹事再娶個妻子,就找了新家屬院那說媒挺厲害的一個大姐,人大姐一聽給楊幹事介紹對象,直接把楊幹事的媽轟出門了,說不當人的媒人才能給楊幹事介紹對象。”
王嬸子越說越激動,一邊說一邊拍大腿,“楊幹事的婚事以後老難了,除非是見錢眼開的,要麽是去遠一點不知道他家以前事情的地方騙一個回來。”
“楊家也沒錢能圖了。”蘇舒搖搖頭,“楊業的姐夫陳大德被抓了,身上帶着好幾條人命,我要沒記錯,楊業的姐姐是沒工作一直留在家裏帶孩子的對吧?陳大德有兩個還是三個孩子來着?”
王嬸子一聽,懂了。
“也就是說楊幹事的工資以後不僅得養他那個多事的媽,還得養他姐姐和幾個孩子?這麽一說,楊幹事那點工資确實夠嗆。”
楊家以後的日子還難着呢。
陳大德可是罪犯,罪犯的妻女在這世道不知道得活得多難。
沒了陳大德的庇護,楊幹事不出錯的話,這輩子大概都還能是楊幹事,但他一旦出了錯,楊幹事連幹事都不會是了。
畢竟楊業以前可不是好相處的人,剛來農場挺嚣張的人,樹敵不少。
單位裏的都是人精,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也少不了趁機報複的人。
楊業家的事蘇舒隻是看幾個長輩聊着所以接了幾句話,說完以後她就和梁振國進屋了。
周學軍和吳香蘭正在客廳桌上複習,梁振國進來見着兩人就問了句,“明天去海邊玩,晚上記得收拾一下東西,會在那住一兩個晚上。”
“那可太好了!我保證玩完回來好好讀書!”吳香蘭把書一合,轉頭問蘇舒,“嫂子,帶裙子合适嗎?風會不會很大?”
“帶一條去,那天風不大的時候穿。”蘇舒想了想,又說了句,“我到時候弄台相機,到時候大家一起照相,我也帶條裙子,照相好看。”
梁振國回頭瞥了眼蘇舒,對上她笑嘻嘻的臉,倒也沒說什麽,勾勾唇笑着進了廚房。
“我就不去了,我在家裏複習。”周學軍背對着兩人說了句。
他想着吳家一家人,添上一個他,怕大家覺得不自在。
倒是吳香蘭一聽他不去就朝着他走了過來,擡手推了下他的胳膊。
勸他,“去啊,爲什麽不去啊?難得大家都在,一起多熱鬧啊?看書固然重要,但是也不差這兩天的嘛,嫂子說還要給我們照相呢,等我們玩回來了,我給你補課。”
周學軍沒料到吳香蘭會過來勸他,更沒料到吳香蘭會推他胳膊,他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吳香蘭放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上,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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