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會計,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爲什麽要帶走我們家的孩子?”蘇舒看着空曠的四周,一顆心始終懸着。
常立松也是一個非常警惕的人,怕蘇舒一路留記号,所以他一直在繞路。
有時候走了一大段路,就忽然繞了回去,說走錯路, 記錯路了。
走回去的時候,一雙眼睛就一直盯着地面和四周,在看蘇舒有沒有偷偷留下什麽東西當作記号。
好在蘇舒剛下班,身上什麽都沒有,一路來也沒有東西可用來做記号。
看常立松一路這麽警惕,蘇舒心裏直呼好險。
兩人一路走,卻并未往哪個村子去,而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停着一輛貨車。
蘇舒跟着常立松剛靠近,方晴就從車上下來。
“方護士,我家和你家沒仇吧,我的孩子們呢?”蘇舒直接問着。
“都在車後。”方晴一臉歉意的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和孩子的,我隻是逼不得已。”
蘇舒正想說什麽,忽然意識到常立松在靠近她,看着地上的倒影,常立松的手上拿着帕子一類的東西。
蘇舒連忙屏住呼吸,下一秒常立松就拿着帕子從後面捂住她的口鼻。
幾秒以後,蘇舒身子晃了晃, 然後癱軟倒在了地上。
“趕緊把她綁起來擡到車上去。”常立松道。
方晴點點頭,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繩子把四肢捆的嚴嚴實實,然後和常立松合力把蘇舒台上貨車的後箱。
兩人還算有點人性, 不是把人直接扔進去,而是輕輕的把人放上去, 然後才鎖上貨箱門。
感覺到車子已經發動了,蘇舒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扭動了下四肢,感覺腳邊碰到了人,蘇舒掙紮着靠近, 像一隻弓着腰的蝦一點點挪着靠近,用手碰了碰。
這才确定,三個孩子此刻就在她邊上昏睡。
蘇舒又将耳朵靠了過去,聽着三個孩子平緩的呼吸聲,大緻能猜測,三個孩子也是被迷昏,并沒有受傷。
想來也是,她這麽重的大人,那對夫妻也是合力把她擡進來輕輕放下,而不是直接用扔的,所以,他們的确是不打算傷害她和孩子。
隻是蘇舒就不明白了,既沒打算傷害她和孩子,那這對夫妻把她和孩子綁了又是因爲什麽?
從躺在車廂身體晃蕩的程度上來看,貨車開的很快,一時半會兒也不太可能停下。
蘇舒試了下,想把孩子們弄進别墅裏。
但是卻不可行, 無論她怎麽試,孩子們依舊躺在她身邊。
蘇舒沒辦法, 隻好自己進了别墅,像隻蚯蚓一樣挪到茶幾邊上,用茶幾上的剪刀,試了好幾次,才把捆着手的繩子剪開。
想了想,蘇舒找了把剪刀藏在身上,又弄了些吃的藏口袋裏,這才出了别墅。
出了别墅,蘇舒就趕緊把已經被她剪斷了的繩子重新弄好,斷掉的地方她就捏在掌心裏,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繩子已經松了。
車廂昏暗,蘇舒也沒帶手表,并不知道車一直開,究竟開了多久。
等到車的貨箱再被打開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透了。
孩子還沒醒,蘇舒全程不敢睜眼,就怕露餡。
但是聽外面的說話聲蘇舒才知道,貨車上竟然不止是方晴兩夫妻,還有另外幾個男的。
聽着他們的說話,蘇舒才知道,方晴他們找了個一個天然溶洞藏身,蘇舒和三個孩子就被幾人擡進了溶洞,方晴他們則就守在洞口。
方晴和常立松坐下以後,另外三個男的就和他們兩夫妻說錢的事,看樣子,這三個人是常立松兩夫妻花錢雇來的幫手。
方晴給了其中一個人一些錢和票,讓他去附近找人家買點吃的,還特地交代了一句,“多買點,蘇老師和三個孩子晚點醒了也要吃。”
那個男人拿了錢和票開了句玩笑,“我們幹的可是綁架這事,你們兩膽子大,還瞎好心呢,一會兒讓我們擡人小心點,别摔着碰着人了,一會兒操心人家醒了肚子餓沒東西吃。”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你以爲我和立松願意幹這樣的事?”方晴低聲吼了句,“給你錢你就拿錢辦事,那麽多話幹什麽!”
那男的嘁了聲,這才走了。
而農場那,吳香蘭都已經做好晚飯和周學軍在家等着了。
梁振國中午去上班的時候說過,這幾天忙,不一定會準時回家,還說過讓家裏别等他吃飯。
可眼看太陽都下山了,天都黑了,蘇舒和孩子們卻都還沒有回來。
吳香蘭解下圍裙,轉頭和周學軍道,“我去孩子和嫂子的學校看看,會不會是嫂子學校那邊有事。”
周學軍搖搖頭,叫住了吳香蘭,“我看對面的遊老師已經下班了,蘇舒不可能有事留在學校,卻不讓人帶話給我們,也不可能讓孩子一直待在學校這麽長時間。”
周學軍道,“我去幼兒園看看,如果幼兒園沒找到人,我就去找梁振國。”
蘇舒幹不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所以周學軍心裏隐隐有些擔心,怕蘇舒和孩子們在回家的路上出事了。
吳香蘭一個女生,周學軍不敢讓她單獨出門,所以就把她留在家裏。
這麽晚了公交不好等,周學軍去了隔壁王家借了林素紅的自行車,騎着自行車一路去了幼兒園。
但是這個時候幼兒園早已經沒人了,周學軍沒敢耽誤,直接就去了梁振國單位。
這會兒梁振國還在辦公室裏埋頭寫報告,看到周學軍來,揉了揉眼睛,一看窗外才知道天都黑了。
“蘇舒和孩子不見了。”周學軍半刻時間都不敢耽誤,忙道,“我出門的時候,蘇舒和孩子都還沒有回家,去幼兒園看過了,幼兒園的大門也緊閉,沒人在了,遊老師早就到家了,也沒替蘇舒帶口信回來。”
起初周學軍還以爲蘇舒帶着三個孩子去了哪裏路上耽誤時間了,想着可能孩子學校要什麽東西,蘇舒帶着孩子去百貨了,或者别的地方買了。
可天都黑了,蘇舒和孩子都還沒有回來,這就不是蘇舒的行事作風了。
梁振國一聽,猛地站起來,一擡手,不小心把桌上的墨水瓶都打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