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國下鄉回來的路上被打的消息也一起傳了出來,加上廖大潘和楊幹事的事,路人紛紛猜測,應該是同一撥人幹的,沒準就是農場那些無所事事的人閑着沒事幹做的。
蘇舒和周學軍對視了一眼,眼底均是笑意。
兩人回到家,梁振國已經回來了。
吳香蘭一看到兩人, 連忙問,“怎麽樣?遊老師家裏的長輩怎麽說?”
“遊老先生對學軍哥大爲贊賞,決定收他爲學生,明天帶點禮物,去正式拜師,拜完師,他要回白雲縣處理工作的事,處理完就回農場, 以後也要留在這了。”
蘇舒笑, “以後他可有得忙了。”
“忙才好,年輕的時候不忙那就得留着老了來忙!”吳香蘭由衷的替周學軍感到高興。
至于周學軍擔心的張芬的事。
蘇舒路上就和周學軍說好了,要是他們大家都考上大學了,曹伯伯來幫她和梁振國帶孩子,到時候想辦法把張芬的工作關系調到農場來,或者調去市裏,總之讓張芬遠離張家人就行了。
前提是,如果張芬願意離開白雲縣的話。
如果張芬不願意離開白雲縣,那隻能另尋它法。
“那從今天開始, 我們四個人一起努力。”吳香蘭朝着周學軍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周學軍撓撓頭, 回了她一個憨憨的笑。
梁振國作爲家裏的傷員,哪怕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個小傷, 但是也得到了三個孩子難得的貼心問候。
梁志超和梁志強兩兄弟總算不氣他了,他要喝水, 喊一聲口渴,兩兄弟就替他去廚房倒水, 遞到他嘴邊。
他要回屋休息,兩兄弟也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周學軍來了以後,蘇舒原本讓一一和吳香蘭住一間,但是梁志超和梁志強強烈要求一一和他們一起住,所以蘇舒就讓梁振國在兩兄弟的房間裏又添了一張床。
好在房間大,孩子又還小,還能擺下三張床。
三個孩子住一間,三個孩子樂了好久,一一有人陪,她比誰都更高興。
但是蘇舒心想,一一也就高興到年底。
洗漱完蘇舒也回了房間,看梁振國靠在床上翻着書,她關上門走了過去,開了句玩笑,問他,“怎麽樣?享受到孝子的照顧了吧?以後不說兒子是漏風的軍大衣了吧?”
“孝子的照顧一般人受不了。”梁振國直搖頭,“熱開水就要往我嘴裏送,問我,以後我的手還能用嗎?還能洗衣服嗎?他們這麽照顧我,就是希望我早點好, 早點給他們洗衣服。”
蘇舒低聲笑着, 換了睡衣就在梁振國的身側躺下, 怕碰到梁振國胳膊上的傷口,她躺的距離他遠遠的。
“受一點小傷,你把我當瘟疫一樣避着。”梁振國老大不樂意了,伸手就把人拽進懷裏,“這麽摟着你,也摟不殘我的胳膊。”
蘇舒白了他一眼,這人是真不把他的身體當一回事。
流了那麽多血,還當時小傷?
“明天我早點去肉站,看看有沒有豬肝,得給你補補血。”蘇舒道。
“用不着浪費這錢。”梁振國還想繼續說,一低眸發現蘇舒在瞪他,他忙改口,“謝謝媳婦兒,我喜歡吃豬肝。”
說完,梁振國猛地拍了下腦袋瓜,“今天摘的枇杷忘在肖力辦公室了,明天下班我去拿回來,就放一夜,應該不會壞,不過也不多了,矮的果子村裏孩子都摘了,我爬樹頂上摘了剩下的。”
“沒那麽容易壞。”蘇舒一邊應着一邊打着哈欠。
“困了?”梁振國用下巴貼了下她的額頭,“你藏起來的那幾個盤子明天早上拿給我,明天我正好要去市裏一趟,得趁早把盤子上交。”
“上交?”蘇舒扁扁嘴,“用詞不當,我這叫做無償捐贈!我買的,那就是我的了,我再拿出來,就是無償捐贈給國家,不叫上交,需要上交的東西,那是非法所得。”
“還是我媳婦兒讀書多懂得多,你說的對。”梁振國不敢有異議,蘇舒能答應拿出來他心裏已經是萬分的慶幸了,他媳婦兒這思想覺悟,他都欣慰。
“既然說到盤子,梁振國,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是自從我從廢品站買了這幾個盤子以後我們家裏事就特多。”蘇舒道。
“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串在一起想了想,我覺得那個小偷應該就是沖着我手裏這幾個古董盤子來的。”
“再結合那天王建才不想賣給我,第二天還找我買的兩個行爲,說明王建才也知道我買走的是古董,我拒絕王建才轉賣的請求,當天我們家就遭賊了,小偷進門就直奔廚房,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小偷和王建才認識。”
“但我還有一點想不通,王建才作爲一個普通人,他要這幾個古董盤子幹什麽?”眼下外面風聲緊,講古董啥的,那就要被蓋上資本主義做派的帽子。
所以,這些東西會流落到廢品站去,因爲在普通百姓的眼裏,這些盤子就是易碎的陶瓷盤子,還不如木頭盤子或者塑料盤子來的實用。
普通老百姓好不容易賺點工資,更願意花錢買耐用的東西。
而會去廢品站買舊東西的,都是家裏比較節儉,不介意東西被别人用過用舊了,這種人就更不會花錢買華而不實的東西。
這就是這些陶瓷品在廢品站基本無人問津的原因。
“王建才要這幾個盤子,說明他能找得到交易的市場。”蘇舒繼續和梁振國分析她的猜想,“王建才是廖大潘塞進廢品站的,整個王家都是廖大潘的人。”
“楊業是陳大德的人,楊業現在的妻子,戴珍珠,竟然也去了廢品站,而陳大德是廖大潘以前一直想巴結,現在總算是巴結上的人,等于說,這群人都在沖着廢品站去。”
“所以,我剛才猜測的,王建才找到能交易古董的市場,那應該與廖大潘和陳大德有關系,或者說,他們兩個人才是這個交易的主導,又或者,應該是中間人。”
蘇舒說完擡頭去看梁振國,“我說的有沒有錯?”
梁振國人都傻了,他媳婦兒分析的頭頭是道,還分析的每一句都在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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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