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甯見到洛風跟随着那服務員離開慈善禮廳,笑着走向索爾。
索爾卻眉頭緊鎖,刻意壓低了聲音,“是不是太快了一點,之前的計劃不是說等到慈善晚會結束再動手的嗎?”
“這家夥一直在咄咄逼人,如果在等到慈善晚會結束,那我的面子往哪裏擱?”
李威甯也是迫不得已,之前他跟索爾的計劃确實是在慈善,晚會結束以後再對洛風動手,這樣會有奇效。
然而剛才洛風的言辭犀利,三言兩語的便讓其情況已經逆轉。
他沒有辦法,隻能夠把這個計劃提前了。
其實這也打亂了他的計劃安排,本來在這條計劃之後,還有一條計劃是針對于讓洛風身敗名裂的。
可現在他也隻能夠同樣提前了。
看到索爾的臉上有些擔心,李威甯又是說道:“你放心吧,就算計劃提前了,但我們想要達成的效果也不會發生什麽太大的變化。”
“這個家夥是我特意找過來的,之前效力于愛爾蘭國際雇傭兵組織是領頭的隊長,伸手絕對拿下洛風輕而易舉。”
“等到時候,記者在蜂擁而至,給洛風扣上一個對服務員出手的帽子,說是報複服務員用紅酒弄髒了他的西裝,咱們不僅能夠破壞得了洛風的名聲,同時還能夠收拾他一番。”
越說李威甯越是激動,臉上的笑容都快要壓不住嘴角了。
“希望能夠如你所願吧。”索爾表情卻沒有那麽好看,不知爲何,他心中隐隐有一抹擔憂,就好像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今天在餐廳他遇到過洛風,能夠深深的感覺到洛風的可怕之處。
以及他後來又去調查了一下洛風在愛爾蘭發生的一些事情。
“你怎麽了?感覺你似乎有些不太信任我。”李威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他跟索爾合作,一直想讓對方覺得那是因爲自己想要幫助索爾,用這樣的方式讓對方欠他一個人情。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則是說道:“索爾先生,我可是完全站在你這邊替你對付洛風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的确很感激你,但是我之前經曆過,洛風此人的身手絕佳。”
“而且根據我後來的調查,他似乎還和防衛局局長與統籌部長有所聯系,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憋屈了,自己早就找人動手了。”
“所以我才讓你放心啊,我找的人那是很專業的,不會把我們的事情給供出去。”
“你以爲我這一百萬美刀是的白白花的嗎?而且我還特别把他的家人接到了我家裏,保證讓他完成這次的計劃刺殺。”
“就算是完成不了也無所謂,忘記了咱們的第二個計劃嗎?”
“我已經聯系了記者,如果那個人沒辦法打得了洛風,咱們就出動第二個計劃,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對我們有利的存在。”
李威甯這個計劃最大的好處就是在于洛風的不确定性。
若是洛風身手極佳,能夠打得過這個服務員,那他們就采用第二種計劃。
讓記者進入到餐廳之内拍攝洛風毆打服務員的畫面。
這樣來誣陷洛風是因爲紅酒弄髒了西裝而報複服務員,從而敗壞他的名聲。
但若是服務員能夠成功的刺殺了洛風,他們就不需要這麽幹了。
此話一出,想通這一點,索爾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沒想到看起來極爲謙遜的李威甯竟然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看來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凝冰與宮麗娅其實一直都在關注着李威甯他的動向。
察覺出對方與索爾開始靠攏點,抑郁症的交頭接耳,時不時的發出怪笑聲,表情也有些變化。
兩女感覺是有些不太對勁。
“我們要不要跟過去?”
宮麗娅看了眼白凝冰問道:“那個人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不,我們跟過去非但幫不了什麽忙,還有可能會當幫倒忙。”白凝冰搖了搖頭。
她跟宮麗娅都不會武功,如果那服務員真的想對洛風動手,憑借着洛風的實力,一個人就足以對付得了了。
畢竟白凝冰可是很清楚洛風的身手。
但若是她們兩個人過去,非但幫不了洛風,還有可能會被那服務員挾持,從而的導緻讓洛風陷入被動,那就真的是幫倒忙了。
“不過……我們還是要提醒他一下吧,我實在感覺心裏面有些不太對勁。”宮麗娅仍然是面色擔憂道。
白凝冰點了點頭,“我也有如此想法。”
随後她便給洛風的手機發了一條信息,提醒他注意安全。
而她卻并沒有注意到,李威甯偷偷的右眼角在打量着白凝冰。
那雙眼眸當中似乎有着一抹深深的渴望。
而此刻在豪華餐廳的深處,洛風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步入了寬敞且靜谧的洗手間。
他的衣角上還殘留着些許紅酒的痕迹,紅酒一直以來都是極難處理的。
剛才那服務員故意的幫他擦拭了一下,反倒是讓紅酒的面積變得更大了。
此刻,他打開了水龍頭,借助着清洗劑正專注地清洗着,試圖将那抹紅色悄然抹去,恢複衣物之前的潔淨。
“先生需要我幫忙嗎?”
服務員在旁邊問了一句,臉上面的表情極爲的恭敬。
“不用了,你幫我拿一些毛巾過來,待會我要擦拭一下再吹幹。”洛風搖了搖頭說道。
然而,就在洛風專注于手頭之事時,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身後悄然逼近。
他并未驚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冷笑,仿佛早已預見這一刻的到來。
剛才他已經收到了白凝冰的消息,那時就已經對服務員有所防備了。
其實剛才服務員在大廳之中弄髒了他的西裝,一切都太自然了,他還真沒懷疑到跟李威甯有關系上面去。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瞬,那服務員猛地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洛風後背刺去。
唰!
破空的聲音響起危機瞬間出現。
但洛風身形微側,輕巧地避開了這緻命一擊,同時借勢轉身,左手精準地鉗住了服務員的手腕,右拳如雷霆般直擊對方胸口。
砰!服務員悶哼一聲,攻勢瞬間瓦解,短刃跌落于瓷磚地面,發出“铛!”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服務員同時在朝後面退卻一步,與洛風暫時拉開距離。
但他距離地面上的短刃有一段空隙,沒法輕易的在洛風眼前拿起來。
畢竟從剛才簡單的碰撞,服務員便能夠知道洛風此人是有身手的。
“小看你了。”服務員眼神陰鸷,一改之前的尊重。
“你是誰?”洛風眯起眼問道:“誰派你來的?”
“你的問題太多了。”
服務員話音未落,找準機會直接沖去。
洛風也毫不避退,同樣三步并作兩步上前。
兩人間的戰鬥瞬間點燃了洗手間的寂靜。
洛風動作流暢而迅猛,每一次出擊都精準地擊中對手弱點。
他要知道像對方這種人隻有打服了,才能夠從對方的手中得到一些信息。
而那服務員雖身處下風,卻依然頑強抵抗,招式狠辣且不失章法。
短短幾分鍾時間,兩人居然誰也沒分出來個勝負。
洛風心中暗凜,這服務員絕非尋常之輩,其出手的力度、速度以及應對危機的反應能力,絕非泛泛之輩。
而在洗手間不遠處有幾名記者已經在這邊等待了。
雖然慈善晚會是不允許有記者存在的,但這些記者卻是李威甯特意放過來的。
他們的主業也并不是記者,而是一些有實力傳媒的博主,專門在自己的賬号下分析經濟形勢。
也是他特意豢養的那些愛爾蘭的營銷号,畢竟像慈善基金會這樣的機構比較特殊,他的一面之詞很難讓别人都信服,所以他特别養了這些人。
但如果待會李威甯得到了情報,服務員不是洛風的對手,他就會讓這些人假裝進入到洗手間上廁所。
正好撞見這一幕從而拍下發到網上去。
就算真的有人懷疑起來,這些博主也畢竟并非是記者爲主業,不會有人懷疑什麽。
這也就是李威甯這個計劃的高明之處,每一步他都已經想好了,保證天衣無縫。
衛生間内,又是一陣交鋒中,洛風已将服務員逼至牆角。
他冷眼盯着對方,眼中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喝道:“告訴我,是不是李威甯派你來的?”
這個問題并非猜測,剛才白凝冰才跟他說過,再加上這服務員,剛好是他逼迫李威甯那段時間出現的。
基于對當前局勢的精準判斷,以及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李威甯與他之間的恩怨糾葛,隻有這一種可能性。
服務員臉色陰沉,但并未否認,隻是咬牙切齒地盯着洛風。
他也在找機會看看怎麽樣才能夠反其道而行之,打一個出其不意幹掉洛風。
洛風見狀,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道:“看來我猜對了。”
“不過,李威甯給你多少酬勞,我出雙倍,隻要你告訴我他的下一步計劃。”
“你放心,我比他有錢,他能夠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服務員的眼神在聽到洛風的話後明顯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堅毅道:“别做夢了!”
“我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隻是單純看你不順眼。”
其實如果自己的家人沒有在李威甯的手裏面看庫,他也很有可能會選擇答應洛風站在其這一邊。
畢竟他确實不是洛風的對手,而作爲一個曾經的雇傭兵,在隊伍裏面一直崇尚的是以武力學。
比你利害的人,他會天生的有一種慕強感。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的特種兵隊伍裏面都會有兵王的存在。
而且兵王無論是人氣還是人脈,關系甚至比一些教官還要更加廣闊。
洛風輕輕一笑,語氣中帶着一抹玩味的戲谑。
“看來你對疼痛的忍耐力很強,那就讓我幫你清醒一下。”
話音未落,他閃電般出手,瞬間制住服務員的關節,加大力度,使其痛得冷汗直流。
“你……休想從我嘴裏套出消息!”
“是嗎?我看你能忍多久!”
洛風唇角一笑,繼續發力。
服務員的雙胳膊已經完全被他掰成了骨折。
然而,即便如此,無論洛風如何施壓,那服務員始終緊咬牙關,還是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這種程度已經完全出乎了洛風的預料。
就算對方再是怎樣的專業殺手,也不至于爲此而付出生命吧?
何況他看得出來對方身上的一些招式并非是殺手,反倒像是一些部隊裏面所帶出來的習性。
“你确定不說?說了我可以饒你一命,還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爲?”
洛風仍然在循循善誘他之前在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了,目的就是爲了錄下證據。
但這服務員一直咬口不嚴,就算他知道是李威甯派對方過來的,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服務員的額頭上面豆大的淅淅瀝瀝的落下,可他仍然緊咬着牙關什麽也不說。
盡管未能從服務員口中撬出情報,但洛風的推測不會變。
這的确是李威甯的手筆,而且對方的行動遠比他預想的更爲激進。
他緩緩松開手,冷冷地看着服務員說道:“今天算你走運,若是換一個地方,你早死了。”
“記住,下次别再讓我碰到。”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服務員癱軟在洗手間内,心中滿是對洛風的恐懼與敬畏。
但感受到腰間傳來的震動,他面色中又帶着一絲猶豫。
随後,這服務員想到了什麽,無奈又隐忍的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李威甯發了一條信息。
“沒打過,你可以讓你的人來了。”
洛風吹完了西裝,便朝着衛生間門口走去。
他不知道的,更大的風暴已在暗中醞釀,等待着洛風的将是與李威甯第二計劃實施。
洛風剛一出門,李威甯事先安排的幾位财經博主,便已經拿出了手機錄像拍照。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洛風始料未及,他緊湊着眉頭,不悅掃視這些人,出聲問道:“你們幹什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