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低聲回應,已經領會了洛風的暗示,開始觀察電話線方向,尋找背後之人藏匿的大緻位置。
洛風見電話沉默了,面無表情道:“如果你不讓我看到人,我怎麽相信你?”
費蘭克和他父親正在讨論是否讓洛風看到白凝冰和宮麗娅。
“讓他看一眼,然後讓他讓身邊的那兩個人離開?”費蘭克問道。
“你們幾個吩咐下去,等他沖進房間的那一刻就直接釋放藥霧,将他迷暈,再把他綁住帶上來。”
費蘭克的父親對着手下說完,随後打開了電話的麥克風對洛風說道:“可以讓你看,之後讓你身邊的兩個人離開,否則你就别想再見到他們了。”
話音落下後,費蘭克的父親直接關閉了電話的麥克風,随即給手下發号施令,讓其打開門。
洛風那邊也聽到了,面前的卷簾門緩緩地上升了起來。
此時,宮麗娅和白凝冰兩人被綁着手腳,嘴上也被粘膠帶封住,坐在椅子上。
她們瞠目結舌地望着洛風的方向,美眸中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洛風心懸一緊,邁出一步,但電話裏再次傳來聲音:“讓你身後的兩個人離開,否則我讓她們倆當場死在你面前。”
聽到這話,洛風的步伐停在半空,他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對身邊的人說道:“走吧,你們三個先離開。”
同時他暗中使了個眼色,示意船長和兩名船員回去傳遞信息。
丁妍雅已帶着十個人等在門口,等待裏面的情況。
她還派了三個人繞到倉庫後面,尋找突破機會。
首先要确定敵人的位置,否則盲目行動可能會陷入被動。
船長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向旁邊的船員遞了個眼神,随即三人離開了倉庫。
船長三人離開倉庫的一幕,盡數落入費蘭克父親的監視之下。
他清晰地掌握着倉庫外圍的所有安全情況。
但由于洛風事先畫了線路圖,知曉所有監控位置,丁妍雅等人得以避開監視。
所以雖然丁妍雅帶領的十人團隊正等在廢棄倉庫門口。
可他們卻巧妙地藏身于監控死角,避免暴露行動。
然而,船長三人的離去并未逃過費蘭克父親的眼睛。
費蘭克的父親警告道:“别想耍花樣通知防衛局,我們與他們的溝通非常緊密。”
他暗示,如果洛風真的讓那三個人去報信,他們早會收到消息,并威脅洛風要爲兩位女士的命運負責。
這番話也是對洛風的警告,擔心他會暗中謀畫什麽計劃。
畢竟之前的事情,他們心裏面也有陰影了。
更不要說借助着石油礦項目,導緻費蘭克賣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個心機手段絕非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洛風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就直接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我會給你轉。”
他準備答應任何贖金,哪怕高達幾千萬或幾個億,隻爲救出白凝冰和宮麗娅。
雖然洛風感覺綁架者是自己的熟人,但他不能直接說出來。
而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旁敲側擊,探查對方的目的,進一步縮小範圍,判斷究竟是哪個熟人所爲。
幾千萬幾個億?
這句話讓費蘭克的父親和費蘭克都有些遲疑。
他們原本的目标隻是财閥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轉念一想,洛風這麽有錢,他的神豪舅舅在網上買的直升機和豪車,都是不差錢的。
如果能從洛風這樣的有錢人手中坑點錢,也許能補貼一下财閥集團。
“要不然我們找他要一百個億怎麽樣?”費蘭克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費蘭克的父親其實也被他說動了。
最近費蘭克的生意确實不太好,最關鍵的是他們在石油礦項目上投入了太多,最終還沒有成功。
但費蘭克的父親考慮得更長遠。
與其從洛風身上坑點錢,不如要一些财閥集團一直渴望的石油礦項目的股份。
這個比錢更重要。
“你們覺得怎麽樣?我們拿點錢過來沒有用,也不是長效的收益,不如要點股份。”費蘭克的父親淡淡道。
費蘭克頓時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我們不就是爲了要這個石油礦項目,我才賣的。”
“現在不僅能夠把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回來,同時還能夠坑他那石油礦的集團的股份,這簡直太賺了。”
“那就這樣,我們從他的身上坑一些石礦項目的股份。”
費蘭克的父親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在盤算着該怎麽樣去制定計劃。
很快,他冷靜下來後,卻覺得不能這麽輕易地放過洛風。
思索片刻,費蘭克便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父親,我們不如要求洛風把他在石油礦項目的所有股份都轉讓給我們,他持有多少我們就拿多少。”
“除去安迪和其他合作夥伴的份額,他手中應該至少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吧?”費蘭克猜測道。
然而,這個建議遭到了他父親的強烈反對。
他狠狠地給了費蘭克一個耳光,斥責道:“你這是聰明還是愚蠢?要他全部的股份,不是明擺着要逼死他嗎?”
“即使我們現在手上有人質,也得考慮清楚。如果洛風真被逼急了,他可能會不顧一切地放棄這兩個女人,到那時我們什麽都得不到,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費蘭克揉了揉被打得發紅的臉頰,帶着一絲委屈反駁道:“但是……正是因爲洛風,我才會落到這步田地,我想要報複他,難道這也錯了嗎?”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如果你現在把事做絕了,将來即便我們有了他的股份,也無法再和他合作了。”費蘭克的父親沉聲說道。
他最後想到了什麽,進一步強調道:“如果你讓他太難堪,後果将不堪設想,我們也就無法繼續利用他的女朋友來威脅他了。”
“父親,您說得對,我确實還年輕,有很多事情需要向您學習。”
費蘭克在此刻隻能順從地承認錯誤。
畢竟,現在他的父親正幫他收拾殘局擦屁股。
如果不是他輕率地出售了财閥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們現在也不會處于如此被動的局面。
“我不想要錢,但我們可以交換一些其他東西。”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洛風緊皺着眉頭。
他萬萬沒想到,幕後之人并非索要金錢,而是觊觎着某種物品。
“你想要什麽?”
“你近期不是在愛爾蘭熱情高漲地收購了一個石油礦項目嗎?我認爲那項目前景廣闊,不如轉讓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石油礦項目?”洛風确實沒料到對方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但從這一點,他大緻能推斷出對方很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否則對方不會知道這項交易。
難道是那些一直在暗地裏競争的對手?
洛風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許多面孔,這些都是曾經與他有過恩怨的人。
直到一個身影在他的思緒中定格,再也揮之不去。
那就是曾被他算計,導緻失去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費蘭克。
顯然,對方近期的日子不好過,可能已被他的父親嚴厲懲處。
此刻,洛風無法聯系上林奈子,她至今未給他發送任何信息。
他本希望林奈子能調查這幕後黑手是否與費蘭克有關。
此外,他之前特意讓林奈子收購了财閥集團前五的股東所持股份。
現在股份已經收購,但問題在于他聯系不上林奈子。
除了最初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林奈子已轉交給他,剩下的還未過戶。
如果真是費蘭克和他父親綁架的話,他需要仔細考慮如何應對他們。
聽到電話裏傳來沉默,費蘭克的父親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還不說話?難道不同意嗎?那你就等着給你的女人收屍吧。”
話音剛落,他示意手下行動,卷簾門便又開始緩緩下降。
白凝冰和宮麗娅透出美眸中的哀求,她們的眼神中既有求救的信号,也有其他深層的含義。
洛風無暇深究這些,他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我可以轉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
“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放走我的兩位女士。”
對方既然提出了條件,他自然也能提出相應的要求。
“當然沒問題。”
費蘭克的父親口頭上答應,實際上已經爲洛風準備了陷阱。
隻要洛風落入事先布置好的圈套,一旦陷阱觸發,他就會陷入昏迷,到時還不是任由費蘭克的父親宰割。
“那我們怎麽簽訂合同?畢竟股份轉讓需要紙質合同才具備法律效力。”
洛風說得沒錯,有些公司還有特殊規定,即使股份轉讓了,未經大股東同意也無法成功。
這筆錢和股份最終都會歸你所有。
“現在先讓你和你的女人通個話,這是我給你們的一次機會。通話結束後我們再談生意上的事。”
說完,費蘭克的父親再次挂斷了電話。
“這麽好心?”
洛風對那番話感到有些意外。按常理,綁匪在這種情況下通常不會讓人質與外界接觸。
畢竟,如果洛風設法将兩人救走,那幕後者豈不是白費心機?
這樣的風險通常是不會被接受的。
然而,對方竟讓洛風與身邊的人交流。
這令人感覺仿佛有更可怕的事要發生,使他成爲先鋒。
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現在的洛風也沒法與費蘭克正面對抗。
他不清楚對方究竟派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潛伏在暗處。
丁妍雅帶着那十個人,在廢棄倉庫門口的隐蔽處與船長會合。
她焦急地問道:“洛先生在裏面還好吧?沒有生命危險吧?”
“這個地方危機四伏,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真正意圖,但洛先生的意思很明确,讓我們按計劃行動,力求内外兼顧。”
船長向丁妍雅傳達了他理解的洛風的意圖。
不得不說,船長在這方面确實很有天賦。他的解釋讓丁妍雅對内部情況有了更多信心。
“那我們就按照洛先生所說的辦,你們三個人繞到左邊去,你們三個人繞到右邊去,我跟船長你們三個人,待會就從正面攻過去。”
丁妍雅一邊說着一邊發号施令。
那十個人本來并不會去聽丁妍雅所說的話。
但由于現在洛風也不在這裏,丁妍雅又是洛風派過來去接他們的,這些人自然而然的把他的命令當成了最高指示。
很快,這十個人便是分散開來各自行動。
而船長和那兩名船員也都将武器準備了一下,打算待會随着秦昊的暗号響起,他們就直接沖進去。
此刻,倉庫内的氣氛緊張。
洛風走向了卷簾門的方向,注意到剛才關閉的卷簾門現在又打開了。
他留意到宮麗娅和白凝冰不斷向他傳遞暗示,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但洛風難以聽清她們的話,隻能一步步靠近。
而兩女則不斷搖頭。
宮麗娅那漂亮的眼睛眼角已經溢出了一絲的淚珠。
這一幕也是看得洛風好深心疼。
他就越發想就這兩個女人出來了。
就在洛風即将跨入倉庫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原本要下降的卷簾門也停止了。
“發生了什麽?”費蘭克的父親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幕,感到疑惑。
按計劃,洛風進入後,他們就會釋放藥物,使他和兩位女士昏迷。
但洛風突然停下,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計劃。
由于電話已挂斷,費蘭克無法催促洛風,隻能焦急地等待。
“這小子在幹什麽?怎麽還不進去?”費蘭克盯着監視畫面,洛風仍在門口徘徊。
大約過了幾分鍾,洛風居然轉過了身,并沒有再進入到這倉庫當中了。
費蘭克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好奇地問道。
“父親大人,他該不會真的是發現了什麽端倪吧,不然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間沒進去了?”
費蘭克的父親也是一頭問号,隻能豐富自己的手下,先不要輕舉妄動。
同時他又按照剛才的方式給這一層的電話打了過去。
但他不能夠直接說,隻能夠旁敲側擊的問道:“爲什麽不按照我說的做?你還想不想救她們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