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本東野此時此刻，真的已經是不去計較得失了。
報複陳南是他最大的心願。
此時此刻的辦公室内，衆人都已經聽見了吉本東野的心聲。
但是，大家依然沒有說話。
畢竟要傾盡所有，這才能完成這一次的挑館，在場的每一個人，依然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良久！
依然沒有人開口說話。
吉本東野忽然站了起來，面色森嚴的看着在場每一個人，緩緩的說道：
“我知道，對于大家而言，這一次的賭注或許真的太高了！”
“這是我們吉本家族幾代人的積累，全都在這裏了。”
“但是！”
“我希望大家清楚一點，在二十年前的今天，你們所擁有的财富不足現在的百分之一！”
“而今天的一切，是我帶給你們的。”
“當然了，我不是在這裏邀功，或者其他。”
“隻是……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
“這幾十年來，我吉本佑樹從出道開始，可曾輸過一場挑館？！”
吉本東野的聲音裏，已經多了幾分顫音。
不是憤怒！
也不是絕望！
隻是一種對于陳南的痛恨。
恨不得挫骨揚灰，殺之後快！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說道：“東野君，報仇有很多辦法……”
“殺死陳南，我覺得也用不了這麽多錢吧？”
此話一出，頓時吉本東野笑了起來。
“呵呵！”
“哈哈哈……”
“天真！”
“你們真的覺得，殺死陳南有這麽簡單？”
“還有，伱們真的覺得中國的天網系統是可以讓你們随意完成殺戮的？”
“陳南現在雖然沒有貼身的保膘。”
“但是陳南的安全級别，絕對不遜色于一名部長。”
“你真的以爲陳南的車子，那一輛N701隻是一輛普通的車子嗎？”
“這是目前世界上最頂級，最安全的車子之一。”
“而且！”
“你是覺得……如果殺了陳南能一了百了？”
“華夏絕對會震怒的！”
“所以，這種話，就不要說出來了。”
吉本東野說話間，甚至多了幾分惱怒。
他何嘗不想殺了陳南？
但是，顯然不太現實……
陳南身邊，已經安排了特殊的安全人員。
隻是陳南還不知道而已。
而且這些安保人員，都是頂級，專門訓練出來的。
吉本東野的話說完之後，回到了椅子上，而周圍衆人依然面色有些複雜，神情猶豫不決。
遲遲沒有看到大家出聲，他忍不住說了句：
“哎……”
“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讓陳南主動挑館。”
“可是……我們等了這麽長時間，有機會嗎？”
“我不是不願意等，可是……我的年紀一天比一天高了，身體也越發不如從前，思維速度，也在下降。”
“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
“這次的事情，我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如果赢了，你們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華燃的股份，比起遠東國際，這可是絕對的優質财産，和未來！”
“你們要是怕了，那就……這樣算了！”
“我吉本東野都計劃豁出去這一條老命了，還在意那蠅頭小利？”
“而且，我若是輸了，别說這一雙手了，我願意以死謝罪！”
“我再給大家五分鍾的思考時間。”
“五分鍾之後，我會自己去聯系相關财團。”
“不需要大家爲難。”
“我隻是希望把這一次的機會給家族而已。”
……
說完之後，吉本東野便不再多言，而是看了一眼時間，開始計時。
到了他這個水平和高度，身邊根本不缺資本。
這是實話！
日本有很多大型财團，願意給他提供這一次的機會，甚至國際市場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
聽見吉本東野這一番話，現場衆人頓時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一番冷靜和旁觀，瞬間開始議論紛紛。
華燃是個什麽樣的企業，大家都很清楚。
這是資本市場新生的一條巨鳄，雖然現在羽翼未豐，但是遲早會在國際領域席卷起來一陣風暴的。
而且單憑現在，華燃生物的基因測序，已經在基因工程測序領域占據了龍頭地位。
其次就是他的動物實驗模型，這個每年消耗百億級别的大型斂财工具。
這些都讓華燃成爲了資本市場的香饽饽。
他們可一點不傻！
大家等待的原因，無非還是在讨論利益和風險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當五分鍾結束之後，吉本東野瞬間站起身子，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衆人見狀，頓時臉色一變。
大家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的決絕。
不少人連忙站起身子：“稍等！”
“對！”
“請留步！”
衆人這一刻真的慌了，大家都知道，吉本東野完全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這個時候，吉本東野這才緩緩轉過身形：
“你們考慮好了？”
大家聞聲，紛紛點頭：“嗯！”
吉本東野見狀，這也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就是詳細的合同，來對本次挑館的準備，以及關于成功之後的利益分配問題了。
這個過程，比較漫長。
而吉本東野作爲當事人，而他此時卻默不作聲，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
……
沒多久。
吉本東野籌備向陳南挑館的信息很快就傳到了外界。
更是在杏林院内引起了一陣前所未有的轟動。
吉本東野已經将近十年沒有出手了。
而這十年，他一直穩穩的坐在杏林聖手榜前十，第七的位置。
可以說，吉本東野的實力，絕對是王者級别的。
而相比吉本東野，陳南也是風雲人物。
作爲杏林黑金榜單第一人！
至今沒有人動搖他的位置。
雖然最佳戰績就是戰勝了排名第四十的高手顔樂山。
但是，沒有人懷疑對方的能力和實力。
關鍵是……
兩人出道以來，都是全勝戰績，未嘗一敗！
這樣的兩人挑館，勢必要在杏林院内掀起軒然大波。
很快！
這個消息，就被人議論紛紛。
杏林苑目前副會長孟隻兒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頓時激動無比。
這一次的挑館可是一個好消息。
杏林苑聖手榜前十的人，可是好久沒有動靜了。
而且，吉本東野出手，陳南能有還手的餘地嗎？
杏林苑内高層甚至就這一次的挑館，開始了讨論。
這一次的挑館，誰能赢？！
雖然是吉本東野主動挑戰陳南，但是……規則這個東西，到了前十，是需要讨論，也是可以商榷的。
根據陳南目前擁有的實力，以及根據收集到的有關材料。
如果陳南來制定挑館的項目的話。
陳南獲勝幾率可以達到15%！
但是，若是吉本東野來制定挑館項目。
陳南幾乎沒有獲勝的權利。
要知道當初吉本東野在國内掀起來的挑館熱潮有多激烈。
吉本東野相繼進行了十二次挑館。
其中杏林聖手榜上，有八次。
而八次挑館，吉本東野的挑戰項目，基本上涉及到了：脈診、望診、中藥、針灸、推拿……等多個項目。
可以說，吉本東野基本上是沒有短闆的。
但是陳南不一樣。
根據目前收集到的線索。
陳南最爲擅長的是：針灸，而脈診上，他比起顔樂山稍微高出一點點，這一點參考當初和顔樂山的挑館就能看出來。
中醫基本診斷，望聞問切，陳南最爲擅長的就是脈診。
而治療手法中，針灸最厲害，除此之外，才是推拿，畢竟當初陳南戰勝康金堂的莊老爺子，用的就是這樣的手法，可是……康筋堂莊木申的技術，并沒有多高。
推拿手法是需要日積月累的，陳南的實力雖然是有，但是……顯然沒有登頂。
至于方藥，陳南參與過這麽多次的挑館，僅僅有一次使用了，但是……并不能代表多少實力。
可是，相比之下。
吉本東野不一樣。
吉本東野最爲擅長的望診。
整個吉本家族對于這樣的事情都很清楚。
除此之外，漢方藥作爲日本起源，而吉本家族更是後世派的代表家族之一，他顯然是能代表漢方藥的高級水平的。
這個時候……
忽然一個杏林苑高層說道：
“吉本東野最爲擅長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推拿！
早些年的時候，吉本家族就收集了大量的推拿資料，在吉本東野進入杏林苑聖手榜挑館的時候，就戰勝了當時一指禅之稱的秦老爺子。
而南陽秦家，就是做推拿的。”
……
經過你來我往的相互分析。
頓時，一個無比懸殊的比例，開始出現了。
杏林苑内對于兩人勝負的猜測。
陳南如果來挑選挑館項目，隻有7%的勝算支持。
而如果吉本東野來挑選，陳南，毫無勝算！
伴随着杏林苑的發酵。
很快就有組織找到了吉本東野，希望可以成爲其本次挑館的籌碼方。
吉本東野并沒有拒絕。
他在等陳南接受挑館。
畢竟……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這些都是徒勞。
陳南是否接受挑館，才是本次挑館事件的關鍵。
……
……
而很快，杏林苑内，負責挑館的工作人員就開始籌備起來。
本次挑館，上面極爲重視。
就在孟隻兒準備籌備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露面的會長出現了！
也就是杏林苑目前水平最高，居于杏林苑聖手幫魁首，而這些年挑起杏林苑大旗的一位老人出現了。
那就是關之德先生。
關之德老先生91歲。
是現存中醫領域最爲權威的泰鬥之一。
甚至，關之德做杏林苑負責人，隻是在他51歲的時候。
那一年，老先生已經再難遇到對手了。
哪怕後來杏林苑聖手幫高手頻出，但卻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于站出來挑戰關老。
當吉本東野要挑館陳南的消息冒出來以後，關老爺子再次站了出來。
杏林苑高層會議。
關之德坐在爲首的椅子上，鶴發童顔，面色紅潤，根本看不出來有九十多歲的樣子。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台下衆人卻默不作聲。
良久之後……
關之德說話了：“嗯，這一次的挑館，我要親自到現場，做裁判。”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衆人根本沒有想到關老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
孟隻兒原本還想要做什麽，此時聽見關老的聲音之後，頓時沒了脾氣。
沒有人能質疑關之德的權威。
因爲正是他，才讓杏林苑實現了飛速發展，也讓杏林苑有了今天的行業地位和影響力。
從80年代接過大旗，關之德的每一步，都基本上精準地走在時代的風口上。
而這四五年，關老爺子隐居幕後，不再去關注杏林苑的發展。
衆人聞聲，紛紛點頭。
而這個時候，關之德繼續說道：“婁老，你去挑選患者吧。”
“這個事情，你做了這麽多年，不要出錯。”
婁老連忙點頭：“好，會長。”
關之德說完，補充了一句：“等這一次的挑館結束之後，杏林苑暫時關閉積分交易模式。”
此話一出！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關閉積分交易？！
要知道……
這積分交易，正是關之德老爺子提出來的。
甚至讓杏林苑這些年創造了太多的富豪和醫藥公司。
現在竟然要關閉了？！
孟隻兒連忙說道：“不可啊！”
“會長！”
“這要是關閉了，我們杏林苑存在的意義呢？”
關之德冷哼一聲：“哦？意義！?”
“那我問你，杏林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鴉雀無聲。
關之德說道：“我們不需要通過交易國粹，來換取科技了。”
“這個時代，該結束了！”
“杏林苑需要走新的路子了。”
“具體怎麽走，你們給我一個想法，今天都來了，好好讨論讨論。”
說完之後，關之德起身離開。
留下周圍衆人啞口無言。
杏林苑，一直以來，就是積分交易的勝地，俗稱醫藥名利場。
加入杏林苑，代表什麽，不言而喻。
而今天，關之德竟然要取消這個名利場。
這顯然是會觸動不少人的利益的。
而關之德離開之後，周圍頓時陷入了緊張和讨論之中。
孟隻兒連忙說道：“我覺得，不能立馬關閉！”
“我們杏林苑之所以能有幾天，就是積分交易帶來的影響力。”
“如果關閉了……”
而一旁的敲鑼人婁老卻笑了笑：“杏林苑存在的意義，從來都不是讓他成爲一個交易場所。”
“而他的核心目的，是爲了保存和讓中醫藥的完整繼承和發展。”
“這才是核心！”
“我倒是覺得，應該回來了。”
……
……
這一天，陳南坐在辦公室内。
趙建勇急匆匆走了進來。
“陳主任，不好了！”
“吉本東野要向你挑館，杏林院内已經開始傳開了，而申請也提交了上去。”
陳南聽見這話，頓時笑了起來：
“挑館就挑館，你激動什麽？”
趙建勇一聽，頓時啞然，無奈的說了句：
“我覺得咱們不能上當啊！”
“這吉本東野老混蛋現在分明是看着兒子出了事兒了，要跟您拼命。”
陳南笑了笑：“那又如何？”
“挑館，比的是實力。”
“又不是說你有多少的氣勢，就能赢多少？”
“你瞧瞧，這不是……很多人都在說我不敢去比賽嗎？”
“你說我能如他們所願？”
趙建勇一聽這話，頓時着急了：“哎……”
“陳主任啊！”
“這可不是小事兒。”
“我對您很有信心，我隻是覺得……咱們沒有必要和他們挑館。”
“赢了，能赢點什麽啊？”
“沒有意義啊！”
陳南擺了擺手，指着一條新聞說道：
“誰說沒有意義的？”
“你瞧！”
說話間，陳南把平闆放在了桌子上。
上面赫然出現了一則新聞。
“安南制藥對包括黨參、黃芪、人參……等35種中藥制定了新的标準，該标準正在和國際接軌，目前該标準已經送達歐盟醫藥檢測、FDA……等多個檢測機構！”
“在此之前，日韓占據了國際中草藥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份額。”
“漢方醫學大家吉本東野否定了華夏标準，認爲其在中醫藥研究水平領域，處于落後狀态，并且否定了陳南教授發表在《柳葉刀》上關于日本漢方醫學的評價，認爲水平限制了對于醫學的認識……”
“日本醫學部生成會建立……”
……
這一則新聞來源于泰晤士報。
放在以前，泰晤士報肯定是不會報道關于中醫的新聞。
可是現在，伴随着陳南讓中醫藥的發展進入了世界視野，很多國家和機構開始對于中醫藥關注起來。
陳南片刻之後問了句：
“你覺得，這隻是一次挑館嗎？”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次摘掉對方龍頭的機會。”
陳南眯起眼睛：“這一次的挑館，國際媒體也要參與進來。”
“吉本東野不是說我們不行嗎？”
“既然如此，那就真刀實槍的來一次好了。”
“這吉本東野啊是真的不長記性，連續兩次了……還想跟我比。”
“成全他吧。”
趙建勇聽見這話，頓時激動了起來。
“真的要答應？”
陳南微微一笑：“這還有假？”
沒多久，陳南電話響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打電話的人是李沐海。
陳南頓時愣了一下。
“李老？”
“您找我？”
李沐海笑了笑：“嗯，對，現在過來一趟吧，我帶你見個人。”
“也是我的八段錦的老師。”
“你們兩個老師，見見面。”
陳南聞聲，頓時哭笑不得。
挂了電話，陳南直接驅車趕去。
他自然知道，這一次的會面，顯然不是見見人這麽簡單。
可能和自己的挑館有關系。
沒多久，陳南在警衛的帶領下，到了一個客廳内。
隻見李沐海和一個老者面對而坐，桌子上正泡着茶水。
看見陳南進來，兩人齊刷刷的看向他，眼神裏都多了幾分喜愛。
李沐海笑着說道：“來的挺快。”
陳南嘿嘿一笑：“聞到了茶香了，我有口福。”
惹得兩人都是呵呵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沐海主動介紹到：“給你介紹了人，關之德，關老先生，中醫泰鬥。”
陳南聞聲，頓時眯眼。
他當然聽過這個名字。
老師說過，杏林苑真正的會長，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關之德。
“關老，您好！”
陳南不卑不亢，主動握手。
雖然對杏林苑有一百個不滿意，但是陳南該有的禮節，都有。
關之德微微一笑，和陳南握手，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陳對我有意見啊！”
陳南一愣：“抱歉，道不同不相爲謀。”
關之德聞聲，和李沐海對視一眼，随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
“我跟你說過了，這小子……可不給你面子的。”
關之德也不惱怒，笑了笑：“是啊！”
“時代變了，路子也該變。”
“我和你爺爺，敬亭先生，其實是朋友，也算是故交。”
陳南有些驚訝，對方認識自己爺爺？
關之德繼續說了句：“你們家人，都是一個性子，直！”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也不怕你見笑，你爺爺也罵過我，說我是賣國賊。”
“中醫國粹，被我便宜賣掉了。”
“哎……”
“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人說我了。”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又聽見了類似的話。”
“來，喝茶。”
說話間關之德主動給陳南倒茶。
而李沐海這個時候看着陳南，說了句：“小陳啊，有些事情，你不太了解。”
“這關老啊，其實付出很多。”
“也背負了太多罵名。”
“你陸師、于師這些曾經都是好友。”
“關老甚至舍棄了在官方的任何身份和成就，以及榮譽，做杏林苑的負責人。”
陳南聽見李沐海的話，默不作聲，隻是淡淡的喝茶，聽着他們的對話。
李沐海緩緩說道：
“進步，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底氣和尊嚴，也是需要底氣的。”
“八十年代，那時候剛剛開放出口沒多久，國内醫療發展很慢，我們還沒有加入世界衛生組織。”
“而那時候，我們必須要發展祖國醫學，關老先生的父親之前是共濟會的，有特殊的途徑和路子。”
“那時候，我們就想到了用資源、技術、市場來換取技術的辦法。”
“畢竟，現代醫學的發展，甚至是不少學科的發展，都處于一個低水平的狀态。”
“那時候，我們沒有什麽資格和底氣去和人家談判，而杏林苑當時，開了這個口子。”
“國内的醫藥市場，就成爲了最主要的犧牲點。”
“那時候，日本醫學和經濟都是飛速發展，處于一個膨脹期，他們對于我們的文化，也有很強的興趣，對于市場更是趨之若鹜。”
“這才有了交易的想法。”
“這祖國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人民自信的源泉，終究說到底，是我們自身的強大與否。”
“你們啊……”
“現在國家發展好了民族自信心都上來了，可是……你們沒見過當初的醫院，就連大家的基本疾病都存在問題。”
“你有什麽底氣去反抗？”
“打？這不是唯一的辦法，這隻是被逼無奈的選擇，我們的目的是爲了人民的安居樂業，民富國強。”
“别說杏林苑了，這些年，我們的市場不都是如此嗎？”
“合資車、合資企業，我們建立了多少？”
“不同時期，我們得有不同的策略和辦法。”
“很多時候，我們是需要他們的技術的。”
“别說經濟了，那時候……我們被人打了，我們甚至就隻能說一句譴責的話，被欺負了，隻能自己舔舐傷口，卧薪嘗膽！”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
“我們可以自立了，也可以自強了。”
“是，我們或許還需要交易，但是……卻可以站直腰闆，和對方說公平了。”
“那時候，需要外彙，需要資源，需要科技……”
“那一代人的使命，我們也完成了。”
“包括我，也是時代的産物了。”
“或許有很多人會罵我們無能，會怨我們沒有骨氣。”
“可是，如果能看到今天的樣子，我覺得……被罵兩句，又能怎麽樣了？”
李沐海的話讓陳南頓時冷靜了下來。
往日種種，也浮現在了心頭。
這一刻，他不再是和以前一樣憤青了。
正如李老說的那樣，不同時代，需要做出不同的态度。
若沒有他們的付出。
哪來今天的自信？
一時間，周圍安靜了很久。
直到關之德笑了笑，說道：“其實，我沒有那麽偉大。”
“你别聽李老胡扯。”
“但是，有句話是我想跟你說的。”
“時代不一樣了。”
“而我們，也需要不一樣了。”
“時代需要新的人來帶頭。”
“我老了！”
“陳南，你還年輕。”
“你有能力，有朝氣，有這個時代需要的膽氣和魄力，更有能力！”
“今天來見你，是想要和你說兩件事兒。”
“第一，杏林苑，從你們挑館結束之後，關閉積分交易平台。”
“第二，你大膽去做，争取你該争取的任何權益，我來給你兜底。”
說話間，他看着陳南的眼神裏多了很多柔和，甚至有些羨慕。
“說實話……”
“我很羨慕你。”
“你出生在了我羨慕的年代。”
“也做了，我想要做，卻沒有機會去做的事情。”
“這個時代，需要你。”
“杏林苑，今後隻是一個普通的中醫交流平台，不會提供任何交易。”
“甚至，我想推薦你來做，杏林苑最新的會長。”
說話間，關之德主動伸手：“重新認識一下，杏林苑，關之德。”
陳南茫然伸手：“陳南！”
這一刻！
時光定格，畫面沉穩。
宛若是曆史場合中一次偉大的接力。
陳南握着這一雙厚重的手。
很想說一句：“謝謝您，辛苦了……”
但是，他卻說了句：“未來有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