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枯燥的。
但是，有希望的等待，卻是甜蜜且焦急的。
就比如此時此刻的羅啓平等人，對于陳南即将到來的開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兒，就差一下奔湧而出了。
這個時候，一旁西醫病區神經内科的主任張曉麗忍不住問了句：
“羅主任，陳主任真的能行嗎？”
“這個病，說實話……我不是懷疑陳主任的能力，關鍵是患者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聽見張曉麗的話，羅啓平微微一笑：“我不好說，這樣吧，你問問趙建勇趙主任。”
趙建勇也被叫來了，畢竟目前爲止，趙建勇是跟随陳南時間最長的人，也是最了解陳南的人。
當然了，抛開這些，單說技術，趙主任現在的實力，也很不錯。
趙建勇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尴尬的笑了笑，隻是說了句：“陳主任對一些疑難雜症，稀罕病，其實……見得挺多的。”
張曉麗忍不住問了句：“趙主任，你們之前不是都在晉省嗎？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有這麽多奇怪的患者？”
趙建勇搖了搖頭：“我們醫院的确沒有這麽多稀罕病。”
“但是……首都有啊。”
“很多首都奇怪的病，在這邊治不好，回去之後，就要找陳主任。”
“而且，每次療效都挺不錯的。”
趙建勇不敢把話說的太滿了，畢竟……這種看見上帝的“地域性”疾病，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說的太滿了，無疑是給陳主任挖坑呢。
這種事情，趙建勇可不會去做。
但是……
趙建勇這一番話，卻讓周圍一群首都的專家們臉色一個個精彩無比起來。
但這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畢竟疾病的診斷，本來就是充滿了未知屬性的。
醫學是一門發展中學科，他需要不斷的補充和完善。
就如同現在很多疾病，都還沒有收錄和認識到一個道理。
沒多久！
陳南到了醫院，把車鑰匙直接遞給了趙建勇讓他幫忙去停車。
畢竟……剛才那保安都不敢動這車子。
陳南好說歹說，也沒有辦法。
陳南隻能讓趙主任出馬了。
畢竟，這車子，以後司機就交給老趙了，他陳某人，說出來也是有頭有臉要面子的人，可不敢一直當司機……
這邊，葛業榮也在等候多時了，但是……他等的開心啊！
這個患者太過于特殊了，要是治療好了，用外交那邊的領導的意思是……
出去可以對我們國家醫學發展，也是有宣傳能力的。
這卡瑪斯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在tiktok上有不少粉絲，甚至參加國際各種攝影節，也經常拿獎。
關鍵，最重要的是……人家的這個特殊身份。
這是咱們的國際友人。
要知道把當初金陵照片歸還給我們，這是一份很大的功勞，而卡瑪斯身上可是打着中華民族國際友人的标簽呢。
若是治不好了，說不定還會被人笑話一番。
這要是治好了……
以我們中立國的身份，說不定能交到很多國際友人朋友。
因此，這一次的治療工作，本就充滿了特殊的意思在其中。
而這個時候，看見陳南到來，羅啓平等人都是忍不住面色欣喜起來。
“陳主任，哎呦，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要我說……以後我都不想讓伱請假了。”
“你不在的日子裏，我這真的是一團亂麻，關鍵是很多事情我還解決不了！”
羅啓平說的是實話，畢竟，現在的中西醫結合病區，和以前可不一樣了。
先是克羅恩病研究中心，現在又有了耳鼻喉中西醫結合病區。
然後陳南還和301、同仁醫院……等醫院有合作。
羅啓平感覺是壓力倍增啊！
葛業榮看着羅啓平這番姿态，忍不住說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羅啓平看了一眼葛業榮，忍不住愣了一下。
“哎呦！”
“我的葛院長啊！”
“您要是不着急的話，您這過來幹啥啊？”
“醫院是太清閑了嗎？”
葛業榮被羅啓平說的是老臉一紅，忍不住轉過頭來。
這羅啓平和葛業榮的關系很不錯，雖然是上下級，但是平日裏開開玩笑的事情時有發生。
葛業榮：“行了，行了，趕緊上去吧！”
說話間，老葛到了陳南身邊，語重心長的說了句：
“陳南啊，你看，這也下半年了！”
“咱們醫院精神文明獎，比較特殊，有一份國際福利在裏面。”
“畢竟是對外發展醫院，咱們醫院現在外國患者也挺多的。”
“要是評選爲國際貢獻單位，咱們這精神文明獎說不定能加很多！”
國内的國企事業單位政府單位每年都是有精神文明獎的。
而精神文明獎，對于那些主任來說，或許不在意，比如中日友好醫院一年精神文明獎是2萬。
這個兩萬，是全覆蓋的，隻要是中日友好醫院的編制，全都有！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人覺得公務員香的原因所在。
人家好的單位，一年精神文明獎三萬，各種補貼和績效，年底直接好多錢。
說話間，一行人朝着神經内科走去。
而就要進入電梯的時候，張曉麗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主任，日本的吉本東野先生，在見患者……”
聽見這話，頓時張曉麗臉色一變。
“不能讓他見！”
而此時，電梯本來就密閉，所以張曉麗電話裏的聲音，周圍衆人都聽見了。
對方有些無奈的說到：“已經見到了……”
“是張書記帶來的……我們也沒辦法。”
張曉麗有些生氣：“不是讓你們拒絕探視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無奈的歎息聲：“主任，這個事情……我們也沒辦法啊。”
“人家張書記非要這麽做，而且還說，對方是日本的代表人物，我們醫院收到過對方的資助……”
張曉麗臉色鐵青的說到：“行吧……等我回去。”
“看好他們。”
挂了電話之後，葛業榮直接面色凝重的問了句：“吉本東野去了？”
張曉麗點頭：“嗯，是張書記院長帶着去的。”
聽見這話，葛業榮臉色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一個院長，一個是書記。
兩人關系本來就一般。
經常因爲工作的問題，引起意見不同來。
但是！
這一次，張元成帶着吉本東野去見患者卡瑪斯，這就讓葛業榮真的有些生氣了。
卡瑪斯是誰？
這可是提交罪狀的人啊！
而日本的吉本東野去了？
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家不舒服呢嗎？
“這個張元成，簡直是胡鬧！”
葛業榮忍不住悶聲怒斥一句。
看得出來！
他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羅啓平站在一旁，臉色也有些陰沉下來。
無論如何，這一次張元成做的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陳南聽見這一番話之後，也不禁皺眉起來。
這個吉本東野陳南還真的不陌生。
自己當初和顔樂山挑館的時候，那吉本東野就參與其中了。
而關鍵是，這吉本東野本人是杏林聖手榜上，排名第七的高手。
雖然說，杏林苑在很多地方陳南是瞧不上眼的。
但是，這個聖手榜的含金量，還是實打實的。
能成爲前十的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以看出來，吉本東野的實力！
陳南之前找人調查過，這吉本東野屬于後世派。
在明治維新之後，日本大規模引進西方那一套，古方派也逐漸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畢竟，在現代化的方案下，古方派是更容易出成績的。
相比之下，和我們中醫近乎類似的後世派，則是在整一次運動之中，徹底被古方派打壓了下去。
之後，古方派占據了日本漢方醫學的統治地位，而後世派隻能尋找其他地方謀求發展。
那時候，華夏就湧入了一些後世派的代表人物。
吉本東野的家族，就在其中。
後來，遭遇亂世，他們收集了大量的民間珍藏，以及從很多民國高人手中學到了不少技術，從而找到了崛起的契機。
吉本東野今年已經71歲，實力十分強勁。
……
就在這個時候，葛業榮忽然看向陳南，面色凝重的說了句：
“陳南！”
“卡瑪斯的病情，你一定要盡力！”
“這要是讓吉本東野治好了，傳出去以後……”
葛業榮話沒說完，但是陳南自然是十分清楚對方要說什麽。
他點了點頭，示意：“放心。”
雖然這吉本東野很強，但是……陳南也不覺得自己弱。
他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自己就要和前十的高手進行一次對決了。
一時間！
陳南的内心，甚至有些許的激動。
沒多久，電梯停穩之後。
大家朝着病房走去。
護士長連忙迎了過來：“葛院長，張主任！”
張曉麗面色平穩：“走，去病房。”
說話間，衆人就到了神經内科的一個單獨房間裏。
此時此刻！
房間裏，卡瑪斯正半躺在床上，面色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幾個人。
伴随開門聲的響起，衆人自然都看見了葛業榮等人的進來。
葛業榮看了一眼卡瑪斯，随後看向張元成，忍不住質問一句：
“張書記，患者不是挂了禁止探視的牌子嗎？”
“你怎麽能随便帶人進來？”
張元成看向葛業榮，淡淡的笑了笑：
“卡瑪斯是我們重要的患者，我們必須要全力救治。”
“外人的确不能探視。”
“但是，吉本東野先生的家族也是我們醫院當初的資助者，而且吉本東野先生本來就是中醫高手，在我們國家杏林苑聖手榜上，也是排名前10。”
“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問題吧？”
“更何況，吉本家族，先後在國際上有很多醫藥産業，也資助了很多福利機構。”
“卡瑪斯先生也了解到了，吉本東野先生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卡瑪斯聞聲，點頭說了句：“的确如此，葛院長，我不是一個混沌不分的人。”
“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有好人的。”
“吉本東野先生沒有惡意。”
“這是想要幫助我進行治療。”
吉本東野此時看見葛業榮，也是微微一笑，點頭打了個招呼：“葛院長，你好。”
吉本東野的中文很好。
畢竟，他人生中這麽多年，有不少日子都在中國度過的。
爲了更好的學習中醫，他更是對醫古文有深入的了解。
以至于他的普通話幾乎沒有口音。
這個時候，吉本東野也看到了陳南，看見之後，頓時眯起眼睛深深的盯着陳南望了幾眼。
陳南也絲毫不懼，還以顔色。
一陣短暫的眼神交鋒之後，葛業榮說話了。
“卡瑪斯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南教授，也是我們中日友好醫院中西醫結合病區的副主任，水平很不錯！”
卡瑪斯點頭一笑：“陳教授，你好！”
卡瑪斯其實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症狀。
隻是眼睛裏時不時的會有白色光影的上帝，讓他這幾天有些寝食難安……
雖然說，并非一直有，但是時不時的看見上帝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甚至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
而且這樣的疾病，在海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聽聞過。
對于未知，大家都是充滿了恐懼的。
所以，卡瑪斯并不排斥吉本東野的治療。
對于陳南，他同樣覺得也沒有關系，隻要治好了自己的病就行了。
陳南這個時候，走到了卡瑪斯身邊，主動握手：“你好，卡瑪斯先生。”
“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盡力幫你治療的。”
卡瑪斯微笑：“謝謝陳教授。”
這個時候，陳南就要上前治療。
而一旁的張元成忍不住笑着說道：“陳教授，不用着急。”
“剛才，吉本東野先生已經完成了診斷。”
“他有辦法進行治療。”
此話一出，瞬間空氣裏就多了幾分特殊的味道。
張元成的話，其實不僅僅是對陳南說的，也是在對葛業榮。
他們兩人的競争，從上任那一天開始，就沒有真正停止過。
哪怕是蜜月期，都是如此。
葛業榮正要說話，陳南則是伸手制止了下來。
“哦？”
“既然如此，那就請吉本東野先生開始吧。”
“請問你想怎麽治療？”
而這邊，吉本東野反倒是不慌不忙的看着陳南，做了個請的意思。
“陳主任年輕有爲，你可以去試試。”
“不妨這樣，我們同時出一個診斷方案。”
“然後一起開出來一個治療方案。”
“畢竟，兩個人的能力，是要遠超于一個人的，我覺得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吉本東野說話間，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陳南在看。
這一番言語，陳南自然是聽出來了其中的意味。
這是要對陳南說：“要不要比試一番？”
其實，這同樣也看出來了吉本東野對于陳南實力的認可。
這種比試，不是單純的兩名患者分開比。
也不是一個患者分成兩個階段在比試。
而是，單純的給出方案，進行治療。
看看誰的效果更好。
而這個比的過程，就在于方藥之間，以及能否說服對方。
陳南聞聲，擺手一笑：“我先看看患者。”
說話間，陳南走到了患者身邊，開始了診斷工作。
先是望診，望舌，望神，望眼，以及還讓對方站起來走了走路。
之後，陳南站起身來微微一笑：
“那我們分别寫下方案？”
吉本東野目光爍爍，點頭應道：“好！”
“不過……”
“在這之前，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陳南：“有話便說。”
吉本東野面色凝重的看着陳南，沉聲說道：
“陳教授，你之前在多家期刊上，曾對我們日本漢方醫學進行了批評和诋毀，我覺得……你這行爲有失妥當。”
“古方派代表不了日本漢方醫學，也代表不了我們的真正實力！”
“若是我赢了，我要求你發表一篇文章，對日本漢方醫學進行道歉。”
“怎麽樣？”
陳南忍不住笑了起來：“呵呵，吉本東野先生這話，可是有意思。”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既然正确的事情，我爲什麽要道歉。”
“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吉本東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陳南：“你怕了嗎？”
“這就是所謂中醫道子的膽魄嗎？”
“看來，陸平仁口中的道子，有些名不副實……”
“何況，我沒有要求你給古方派道歉，我隻是希望你能正确對待日本中醫！”
“僅此而已！”
陳南聽見這話，心中也平曾幾分惱怒。
“這個賭注，可不小！”
“你準備好了多少籌碼？”
此時此刻！
周圍衆人一個個臉色都明顯變了。
葛業榮沒想到吉本東野今天來的目的竟然在這這裏。
其實……
哪怕陳南沒有來，吉本東野也回來，隻是……他會在自己治療成功之後，說出一些他們不愛聽的話，也會證明日本漢防醫學，比起你中國，并不差！
隻是陳南的出現，讓吉本東野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忽然覺得……如果陳南說出來這一番話，效果會更好！
因爲……目前日本漢方醫學那邊，也在慎重考慮和古方派他們的合作問題。
吉益守在陳南手裏頻頻吃虧，也讓上面感覺到了不滿！
而現在，後世派正在逐漸崛起，這也讓上面看到了新的機會和希望。
要知道，如果現在接盤，日本已經成熟的漢方藥以及漢方醫藥學的領域，将會被他們這些後世派所取代。
而這可是每年百億級别的市場！
吉本東野家族，也會因此獲利！
所以，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和陳南挑館的準備。
隻是……既然先碰到了，倒不如先比試一番。
所以，剛才吉本東野才說出那些話來刺激陳南！
沒想到……
對方竟然還真的上鈎了？！
吉本東野看着陳南，問道：“那你要什麽？”
陳南沉思片刻之後說道：“我要你們吉本東野家族在日本漢方醫學領域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你敢不敢？”
陳南的這一番話，頓時讓吉本東野臉色一變！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狂妄！
太狂妄了！
可是，陳南此時冷靜無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方。
吉本東野深吸一口氣：“你不會赢的。”
陳南搖頭：“不，你敢不敢？”
這一番話，讓現場的氣氛，也瞬間凝滞起來。
周圍衆人誰也沒有想到，現場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陳南張口就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雖然目前對吉本東野家族沒有在世界上進行過統計，但是……保守估計，吉本東野家族三代人在中國的積累，已經高達最起碼幾百億甚至幾千億美金！
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中醫藥市場，每年高達萬億級别。
記住，是每年！
而吉本東野家族哪怕隻是占據了百分之一，這麽多年的積累下來，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吉本東野深吸一口氣：“這不公平！”
陳南搖頭：“哦？既然如此……那就換個要求！”
“那你輸了，你在影響力大的期刊上，發表一篇文章，就說……我說的很對，日本漢方醫學的确是走了彎路，也說日本漢方醫學其實是來自于華夏，你們隻是學了一點點的皮毛而已……”
“怎麽樣？這樣的賭注，你敢答應下來嗎？”
陳南的話，讓吉本東野再次臉色一變。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則聲明。
隻要吉本東野敢這麽說，日本市場對于他們而言，将會再無立足之地。
吉本東野家族在中國參股八十多個制藥廠，十幾個品牌公司，身價達到了千億美金級别。
而陳南一下子要百分之二十，這根本不現實。
可是……
相比二十的股份，日本的市場，才是他們未來所在，那才是他們的根。
吉本東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10%的股份，不能再多了！”
“這是我目前能掌握的極限了！”
其實，并非是極限。
吉本東野擁有家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而其他家族分支，還有公司的職業經理人等分别占據了百分之三十，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國内外資本，占據了百分之四十。
輸掉哪怕是百分之十，并不會影響家族的發展。
陳南聞聲，笑着點頭：“好！”
伴随陳南答應下來，頓時周圍衆人一個個深吸一口氣。
葛業榮甚至想要拉住陳南，圈一圈。
但是……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陳南顯然不會答應的。
百分之十？
不多，的确不多，但是……卻足以讓拴住繩。
他很清楚吉本東野這個人的能力和野心。
吉本東野想要的太多了！
如果這一次輸了對方絕對要找自己挑館。
而如果挑館，對方因爲杏林聖手榜位列第七，需要拿出來更多的籌碼。
到時候……
陳南有足夠的籌碼，讓對方滾出中國。
我華夏中醫藥萬億市場，豈是你們染指的？
陳南的目的也很單純。
隻是，說不定單純着單純着自己就成了首富罷了。
這一次赢，隻是爲了讓對方挑館自己。
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吉本東野不可能放棄。
說話間……
診療工作即将開始。
陳南和吉本東野都已經取出來了一張紙，在一旁開始寫了起來。
而現場，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診斷，會變成一次高達數十億的籌碼賭注！
一時間，哪怕是張元成，都屏息凝神起來。
現場衆人紛紛看向陳南。
這一次，陳南真的不能輸。
輸了就要道歉！
陳南默不作聲，診斷其實不難。
看似是眼科疾病或者神經内科疾病，其實從現代醫學方面很難入手。
此病爲“妄見”。
卡瑪斯的情況，屬于并不怎麽典型的心氣不足。
脾初受病，爲肺所乘，心脾爲母也。
但是，最初發病，并非是心。
而是脾卡瑪斯的工作，經常飲食不節，傷及脾胃，而心爲脾母，子弱及母，母親相補，更爲損耗。
而偏偏攝影工作，就視傷血，心爲學之帥，且工作日常需勞心，心氣一不固。
加之白色爲肺金之色，心主火，火克金，現在肺金之氣反而相侮于心，呈現出不該有的白色。
如此一來，心氣更虛，反而容易出現白色的光芒。
這是眼科中，常見的“侮金”色。
至于上帝嗎……
信仰這個東西，陳南解釋不同，但是……古代《道山清話》中，張子顔少卿晚年，嘗目前見白光閃閃，中有白衣人如佛相者，子顔信之彌謹……
可能是和信仰有關系。
五髒言論，心主神明，神明出焉，雖然這裏神明爲心神，但是……信仰可能是根深于心，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至于爲何，陳南也不知。
或許，未來會出現原因所在，但是目前，陳南無法準确推斷。
但是，如此一來……
看似複雜的疾病，如果回到最基礎的診斷，五髒之氣上面，一切就容易多了。
沒多久，陳南就在紙上寫下了。
“心脾氣虛。”
而治療上，陳南則是另辟蹊徑，開了兩方。
“其一：實脾丸：人參（去蘆）15，白術（炒）15g，縮砂仁15g，陳皮（去白）15g，麥糵15g（炒），神曲9g（炒），半夏曲9g，藿香9g（去土）
6劑，日一劑，晚服。”
“其二：補心丸：生地黃（酒洗）120克，人參（去蘆）、丹參（微炒）、玄參（微炒）、白茯苓（去皮）、遠志（去心）、桔梗各15g，五味子、當歸身（酒洗）、天門冬（去心）、麥門冬（去心）、柏子仁（炒）、酸棗仁各30g。
做丸劑，早服，5日服盡。”
寫完之後，陳南直接扣住了紙張。
而此時！
看見陳南寫完，葛業榮頓時松了口氣。
而恰恰前後順序，一旁的吉本東野，也完成了。
此時吉本東野面帶幾分興奮看着陳南，眼神裏滿是躍躍欲試的意味！
随後，吉本東野直接把紙張拍在桌上。
陳南緊随其後。
而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彼此的診斷。
全都是：
“心脾氣虛！”
周圍衆人也紛紛湊了過來。
定睛一看！
如出一轍！
果然，全都是高手……
勝負，就要在治療上了。
而此時，陳南忽然看了一眼一旁的吉本東野的方藥。
頓時！
陳南微微一笑：“你輸了！”
而此時，吉本東野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陳南。
随後再次細細的看了起來自己的方藥……
随後腦海裏開始模拟起來藥物進入體内的變化，一時間，他的面色逐漸變了……
一旁衆人更是仔細湊了過去認真比對。
這一番比對！
衆人越發驚訝。
不對啊？！
一模一樣啊？！
怎麽回事？
“這……這不是一模一樣嗎？”
“對啊……如出一轍，就連炮制都一樣。”
就在此時，忽然一旁的陳建勇忍不住說了句。
“不對！”
“有區别！”
“你們看，服用方法。”
這個時候，大家才看見。
陳南的天王補心丹，是五天服用完畢。
而相比之下，吉本東野的是……六天！
這，區區一天，差距這麽大嗎？！
一時間，大家紛紛看向吉本東野。
而吉本東野此時面色有些瘋狂。
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
陳南此時忽然說了句：“五，是魄力！”
“很遺憾，你沒有！”
衆人此時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陳南說的是什麽意思！
唯獨吉本東野明白，陳南在說什麽。
因爲……
這高手對決，就在須臾之間，藥物克數斟酌之間……
更何況，他們同樣使用的是組方用藥。
兩個方子分開服用。
如此一來，難度更高。
需要更加精準的把握。
而五天和六天，其實是有區别的。
區别就在于每日搭配的補心丹對于心氣有多大的作用……
而這個五，此時此刻，是如此的耀眼。
可周圍衆人，卻有些看不懂了。
……
ps：昨天寫的，可能比較不和諧，然後沒了，我沒法改，隻能重寫了，所以見諒。
月底了，大佬們，求月票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