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國的話并沒有引起周圍衆人的關注。
反倒是陳南剛才的那句話,讓周圍衆人頻頻皺眉。
“什麽意思?”顧海華好奇的看着陳南問道。
就連冉順利也覺察到了一絲不妙。
陳南這混蛋,不會拆我台吧?!
想到這裏,冉順利心中頓時滋生出大量的想法和情緒。
張培元此時反倒是沒有太多話語權了,他很清楚,在這個場合,能不說話是最好的!
畢竟,無論是顧海華還是孫建國,都是是是非非的太多了。
顧領導這個身份本身就十分敏感。
這個時候,說錯話……他一個小小的源城市人民醫院的院長,也就是處級,根本不夠看!
李光明可不一樣,世家出身,背景深厚,和不少大人物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要說醫學這個世家,比起其他世家可是要穩重太多了。
那些紅幾代、官幾代,或者說那些豪門,商界大佬的家族,這些家族能傳承幾代?
稍微一個不注意,風向變了,就容易出問題!
見多了太多的豪門望族泯滅于人煙之中,但是……你何曾見過一個中醫世家消失不見?
這些中醫世家,本身手裏面最爲珍貴的就是那一套經過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傳承下來的醫療技術,這時間最珍貴的永遠不是财權勢力,而是身體健康啊!
誰不怕死?
哪怕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在追尋虛無缥缈的長生大道,的确,醫生很難讓一個人活幾百歲,但是……一個了不起的大醫,讓人長命百歲還是有機會的!
秦始皇隻活了49歲,如果他能活到89歲,秦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曆史,誰能說的清楚呢?
當了,秦朝太遠了,不要說這個,就說現在,如果那些大家族的老爺子能多活幾年,他們家族影響力會多麽恐怖!
沒有人願意得罪一個頂級大醫。
李光明雖然放到全國算不得什麽頂級大佬,晉省李家也算不上什麽頂級大家族,但是……放在這一畝三分地的晉省,誰能不給李家幾分薄面呢?
這也是爲什麽很多領導喜歡邀請李光明上門的原因。
因爲懂規矩!
這一行,會見太多不該見的東西,也會聽到太多不應該聽到的話,李光明是十分懂事兒的,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心裏門清的很。
李光明此時也好奇的看着陳南。
畢竟,鬼門十三針比起普通針法,涉及到的針灸理念還是比較多的。
能完整的掌握鬼門十三針并且完全是用出來的人,也的确不多。
李光明很好奇,陳南爲什麽說出剛才那一番話。
難道……陳南也會使用鬼門十三針?
冉順利也琢磨出來了陳南這句話不對勁兒,可是……當着顧領導的面,他也不敢太過于放肆,哪怕他是被邀請過來的。
但是,心中對于陳南的感覺,也多了幾分差評。
陳南聽見系統提示音響起,眼裏帶着深意看了一眼冉順利,就這?
差評從中級都沒有提升到高級!
不過,陳南還是解釋道:“患者的情況,其實的确是好轉了一些。”
“但是!”
“這個針,給紮壞了。”
“鬼門十三針對于一些特定的精神系統疾病的确有一定的幫助,但是也絕對不能随便用的!”
“要知道,鬼門十三針,放在古代,可是禁術。”
陳南的這一番話,冉順利徹底聽明白了,陳南這個混蛋,果然是在說自己的問題!
而聽見陳南的這一番話,頓時周圍幾人都愣住了。
禁術?!
這個名詞的出現,讓現場氣氛更加詭異了。
顧海華都忍不住側目說道:“嗯?什麽意思……禁術?”
冉順利連忙便搶到話語權說道:
“嗯!”
“哎……”
“其實,顧領導,我跟您之前說過……這個鬼門十三針,首先會用的人也不多,之所以這樣,有很大願意在這裏。”
“鬼門十三針在古代屬于禁針,涉及因果,非大功大德者不可輕用。
術者往往損陽壽或斷子絕孫,需慎之再慎!”
“所以,一般人都不願意子女學習這種針法,以至于失傳很多,真正能用的人,少之又少!”
冉順利這一番話,顯然是想要得到顧海華的感激!
畢竟……老子爲了幫你忙,給他治療,可是甘心情願染上因果的。
你要是不領情,可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句話,李光明沒有反對,因爲民間的确有這樣的傳言,他也不會,也不想學……
有些事情,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但是,這一番話聽在顧海華的耳中,卻多了幾分好奇,本來今天陳南來了以後,孫建國的情況就有些怪異,這鬼門十三針一出,更是讓他多了幾分好奇心。
不過……
顧海華也是正色的看着冉順利,說道:“有勞冉老爺子了。”
冉順利心滿意足。
而偏偏卻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冉順利十分讨厭的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陳南正色說道:
“鬼門十三針之所以稱之爲禁針,其實……”
“也不僅僅是因爲這個。”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鬼門十三針的複雜性。”
“鬼門十三針因爲涉及經絡衆多,涵蓋了肺經、脾經、心包經、胃經、膀胱經等……多條髒腑經絡,還着重于任督二脈,整個鬼門十三針下來,對于人體髒腑氣機,有這一個很大的影響力。”
“如果普通人對于患者疾病不是很了解,貿然使用鬼門十三針,最大的風險就是讓原本機體就有的疾病,甚至加重病情。”
“這醫學世界裏,沒有什麽針法,就是适用于任何疾病的,包括鬼門十三針在内,同樣如此!”
“而且,即便是選取鬼門十三針,也需要精心挑選穴位,若無把握,絕對不能十三針齊用!”
“要不然,貿然幹涉人體陰陽之氣,帶動髒腑經絡氣血循行,很容易加重病情,甚至是……導緻不可逆的改變!”
“患者的情況,其實并不适用于鬼門十三針!”
“我剛才診斷期間,發現患者機體氣血羸弱,而髒腑氣機敏感。”
“癫狂疾病,本身機體氣機就容易逆亂,這一番治療下來,非但沒有那麽大的作用,反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加重病情。”
陳南沒有故意貶低冉順利,而是實話實說,把剛才自己對于孫建國的情況完完整整的解釋下來。
他這一番話,讓周圍幾人都松了口氣。
顧海華看着陳南,也多了幾分欣賞。
說實話……
他被冉順利搞得有些神神叨叨,多少有些難受,剛才對方那一句話,更是有道德綁架的嫌疑。
雖然的确是顧海華邀請冉順利治療的,但是……診療費用一分錢沒有少。
伱再說什麽因果報應斷子絕孫的,就有點離譜了。
冉順利卻不高興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陳南,臉色難看極了。
“黃口小兒,胡說八道!”
“我冉某人研究鬼門十三針幾十餘年,豈是你能揣摩的?”
“你不懂,可以不說話,但是……這裏是什麽地方,不是讓你胡說八道的!”
“你說我治療出了問題,就憑你剛才那一番話嗎?”
“嘩衆取寵!”
【叮!恭喜您,獲得來自冉順利的差評,差評升級,當前差評等級提升至:高級!】
面對冉順利的嘲弄,陳南并沒有生氣,反倒是看見系統提示,眼神裏閃過一絲開心。
李光明這個時候開腔了。
“小陳,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陳南細細解釋道:
“我剛才把脈的時候,感覺到患者這個病,顯然是陳舊性疾病,或者是日積月累導緻的長期身體髒腑氣機失衡。
患者曲運神機,勞傷乎心,謀慮過度,勞傷乎肝,持籌握算,勞傷乎脾。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患者當時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而誘發的癫狂之症!”
此話一出,一旁的顧海華眼神裏閃過一絲欣賞,因爲陳南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官場,是一個名利場,同樣也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處心積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絲毫不過分。
而孫建國當初,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顧海華給孫建國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秘書,對于這個情況,自然是十分了解。
而當初對方受到的刺激,同樣他也很清楚。
所以,聽見陳南的解釋以後,顧海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内心更加傾向于相信陳南的話,于是說道:“嗯,繼續說!”
見得到了顧海華的首肯,陳南繼續分析道:
“心爲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肝爲将軍之官,謀慮出焉;
脾爲谏議之官,思想出焉。
我剛才把脈的時候,可以說,患者五髒虛損過度。
長期的生活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折磨,這同樣也是他前段時間病情稍微好轉的原因。
那就是……虛弱的平衡狀态!
而陰陽之氣在身體之内,本身就已經動亂了,但是……卻因爲其他髒器耗損,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但是!
這個平衡,是十分容易打破的,一旦氣機再次受到刺激,隻會爆發出更加猛烈的反複。
而顯然,鬼門十三針,雖然是一個很厲害的針法,但是并不代表着,适用于患者。
我可以肯定的說!
患者的情況加重,就是因爲鬼門十三針的治療結果導緻的。
此時患者體内的氣血陰陽,早已暴動開始,出現了陰陽相離的表現!”
“診脈時候,左尺沉濡,寸關弦滑而數,右寸郁澀,右關軟滑,反而舌質紅,苔淡白,這就能說明情況。”
“因爲氣血先亂,舌象未改,這就是證據!”
陳南說話期間,李光明不住點頭,他脈診雖然不如陳南厲害,但是……卻隐隐也捕捉到了一些特殊的情況。
很符合陳南剛才說的那些情況。
但是……不對!
李光明忽然瞪大眼睛,他忽然留意到了陳南剛才說的話。
陳南剛才的解釋中,清楚把患者體内氣機變化給分析出來。
這已經不是察變了!
也已經可以說是……通過變化,揣摩軌迹。
這!
李光明頓時頭皮發麻。
他清楚的記得父親以前和他說過的一件事兒,李光明的父親,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被成爲建國以後四大名醫。
當時,李老爺子和李光明說過。
脈診中,察變是大師的關鍵所在,是門檻!
但是,再往後走,察變隻是基礎。
因爲隻有精通察變,才能揣度軌迹,對患者機體變化升降出入進行一個前後的診斷。
這也是中醫爲何說是能治未病的原因。
因爲當下的脈象可以預知到後續發展,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境界!
沒想到……陳南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一時間,李光明頭皮發麻,甚至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陳南才多大啊?!
自己摸了一輩子脈,察變也隻是小成,而陳南……卻有如此造詣!
難怪敢打杏林苑的臉啊……
這小子,簡直就是妖孽。
年僅25歲,竟然對于脈診了解到了這樣的一個恐怖地步?!
而李光明還沒說完話,一旁的冉順利卻直接怒氣沖沖的盯着陳南。
“一派胡言!”
“患者的确脈象和你說的一樣,但是右寸郁澀,右關軟滑,這顯然就是厥陽獨亢,上擾清竅,堵塞神明出入之路所導緻的。”
“這種情況,必須要開鬼門,潔清府。”
陳南這一次,可沒計劃慣着冉順利,對方一而再的挑釁,讓陳南早就消耗掉了最後的耐心!
陳南直接說道:
“呵呵,冉老,我原本覺得,你隻是不了解鬼門十三針,現在……我反倒是覺得,你中醫基礎,太差了!”
“杏林苑,就是這麽培養高手的?!”
“呵呵!”
“的确,厥陽獨亢,你說對了,但是究其原因,是因爲此乃少陰水虧,水不涵木,厥陽獨亢,引動中焦素蘊之痰濁,上蒙清竅,堵塞神明出入之路,上焦清曠之所,遂成雲霧之鄉,是以神機不靈”
“患者此時的情況,屬于心肝之陰已傷,暗吸腎陰,水不涵木,從而讓厥陰獨亢。
而脾弱不能爲胃行其津液,水谷之濕生痰,才是關鍵所在!
患者體内,氣機逆亂。
陽升于上,痰濁随之,蒙蔽清竅,堵塞神機,神呆不語,類乎癫也。
所以才會出現:時或多言,類乎狂的表現,但是……
前哲雲:陰并于陽則狂,陽并于陰則癫,癫則如醉如癡。
患者剛才爲什麽會恐懼?
你知道爲什麽嗎?”
陳南輕笑一聲,看着對面面如醬紫,閉口不言的冉順利。
他等待片刻,繼續說道:
“你不知道嗎?來,我告訴你!”
“皆由頑痰積熱,阻于上中二焦,神明無出入之路!”
“古言有之:夫痰爲火之标,火爲痰之本,痰得熱而色應黃。
可是,患者爲什麽今反白而粘膩呢?
是因爲,你在紮針鬼門十三針之鬼信的時候,入針過深所緻!
二針鬼信即少商,應入三分,要用補法,你卻行針用的瀉法,讓肺氣耗損。
肺津不能輸布,聚液爲痰,津液之痰,與濕濁之痰,互結爲援,肺色屬白,故痰色白而粘也。
腑氣五日不行,痰濁不得下達也,小溲短少而黃,肺爲水之上源,源不清則流不潔也。
這也是爲什麽脈尺部沉濡,左寸關弦滑而數的原因所在。”
“冉老,您不僅不懂鬼門十三針,甚至……就連中醫基礎和診斷,都沒有學好!”
“你說我黃口小兒,一派胡言。”
“我倒是想問一問你,你師從何人,幾十年來修爲,是學到了狗身上了嗎?”
說話間,陳南面色嚴肅,目光淩厲,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冉順利的胸口!
李光明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太狠了!
這他娘的,陳南這小子……可真的是厲害啊。
打臉從來不隔夜。
剛才那冉順利剛剛罵陳南黃口小兒,不學無術,一派胡言!
現在倒好!
陳南反過來問你,你這麽多年,學到了狗身上了?
太嚣張了!
太跋扈了!
也太過瘾了!
李光明本身就看不慣對方高高在上,靠着國醫大師名号和杏林苑前輩的身份倚老賣老的樣子。
現在看着冉順利臉色青紫,呼吸急促,瞳孔瞪大,鼻孔都膨脹了兩倍的樣子,多少有些快感。
顧海華并沒有阻攔對方。
他可不是傻子!
雖然冉順利是他邀請來的專家,但是對方倚老賣老,對自己雖然尊重,但是卻似乎多大恩情一般。
更何況……他對陳南一開始就貶低和出言不遜。
同樣是自己請來的專家,你這一口一個黃口小兒,你不把誰放在眼裏呢?
不過,畢竟這是醫學學術上的争端,顧海華即便不滿意,也額不會多說。
現在呢……
他看見陳南這樣,頓時眼睛裏抹過幾分喜意。
年少輕狂?
有何不可!
顧海華沒有理會。
再說了……
向着誰?
這個問題需要考慮嗎?
顯然是不需要的。
爲什麽?
陳南是晉省人啊,源城市人民醫院的,本土中醫的天之驕子,未來之星。
顧海華隻要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偏袒對方打壓陳南呢。
更何況,現在看來,對于孫建國疾病的治療,還得依靠陳南。
片刻之後,冉順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甚至想要甩門而去。
可是,這可是顧海華的地方,作爲晉省一把手的顧省,他也不敢得罪。
陳南說完那些話,其實也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多少有些沖動了。
他轉身,對着顧海華點頭示意抱歉。
誰曾想,顧海華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客客氣氣的說道:“小陳,你有什麽辦法治療嗎?”
說話間,顧海華對于陳南的稱呼都忍不住親近了幾分,不再叫陳醫生,或者陳主任,而是客客氣氣,帶着幾分親近,叫了一聲“小陳。”
陳南點頭:“嗯,我有七分把握能讓好轉。”
此話一出,顧海華頓時激動了起來!
七分把握!
這就是很有把握啊!
孫建國如果能治愈,可就讓他心頭少了一樁擔心的事情了。
陳南此時已經走到了一旁,說道:“有紙嗎?”
一旁的秘書小周連忙準備好放在桌子上。
李光明則是走到了陳南身邊,觀察起來方子。
冉順利其實也想走過來看看,但是……顯然又放不下臉面。
這小混蛋!
太嚣張了!
不過……
冉順利雖然不喜歡陳南,但是剛才對方分析的那一番話,卻讓他内心震撼不已。
因爲陳南說的完全符合自己之前的診斷。
這他娘的……
冉順利就感覺自己有一種哔了狗的感覺!
呸!
什麽狗啊!
這輩子别跟老子提狗,他娘的……竟然說我活在狗身上了。
而此時,陳南看見了旁邊的李光明,正色說道:“患者過于複雜,還希望李院長幫我把把關。”
李光明聞聲,頓時愣了一下!
李光明顯然知道,陳南這是在給自己面子,怕講出來讓自己臉面無光。
會做人啊!
這小子……
陳南沉吟片刻之後,說道:
“患者雖然本虛明顯,但是……卻不是最好的補益時間。
而且,現在脈數便秘,非标實之明。
但是,此時治本宜補,治标宜攻,但是很容易頗有顧此失彼之慮。
所以,我的意思是,可以茲拟七分攻三分補,祛其頑痰,存其津液,俾腑氣通則頑痰可以下降,陰液存則浮火不緻上擾,竊恐根株已深,難圖近功啊!”
“李主任,您怎麽看?”
李光明面帶紅光,點頭笑着說道:“嗯,有道理!”
“七分攻三分補,不傷及本源,又能兼顧治療。”
“很合适!”
陳南點頭,開始開方!
“北沙參(四錢)生甘草(五分)陳膽星(八分)生石決(八錢)
玄參(一錢五分)小生地(四錢)仙半夏(三錢)天竺黃(一錢五分)
川貝母(八錢)炙遠志(一錢)鮮竹茹(一錢五分)枳殼(一錢,同搗)
保心丹(三分)礞石滾痰丸(包煎,三錢)九節石菖蒲(八分)淡竹油(一兩)
生姜汁(一二滴,二味同沖)。”
陳南開出的方子可不小,其中保心丹和礞石滾痰,都是一個方子,整整下來,藥味不少!
但是,李光明卻眼睛一亮。
這個方子好啊!
陳南此時說道:“李主任,您覺得這個方子,可以嗎?”
李光明頓時笑着說道:
“好!”
“妙!”
“不能增,也不能減!”
“祛痰濁,養津液,系養正攻邪,增水行舟之意。”
“這個方子,齊全無比,君臣佐使,配合有道,溫熱含量,符合三補七攻之理。”
“我覺得,很好!”
陳南等李光明說完了,這才在下面寫到:
“十四服,水煎服,溫服。”
随後,交給了一旁的秘書小周。
顧海華見狀,忽然心念一動:“對了,小陳……”
“你們醫院現在有空床嗎?”
“要不……直接讓孫建國在你們醫院住院怎麽樣?”
陳南笑着說道:“可以,正好老幹病房留着呢。”
顧海華聽見老幹病床之後,内心欣喜不已,老幹病房是單獨的套間,不影響其他人。
陳南這小子,不錯!
顧海華頓時笑吟吟的說到:“好,那就辛苦小陳了。”
此時,話音一落,孫建國看着陳南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不要!”
“我不要跟你走!”
“你放了我吧!”
“求你了。”
“我不想跟你走……”
孫建國這一番話,把周圍衆人看傻眼了。
陳南也是搞不懂爲什麽對方這麽怕自己……
但是,顧海華卻眼睛一亮,這……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孫建國竟然怕陳南,剛才就是……
張培元站在一旁,内心激動無比。
畢竟……
這孫建國雖然是個麻煩,但是隻要對方住院了……這意味着顧海華肯定會去醫院看望對方啊。
這大領導去源城市人民醫院,這可是個好事兒啊!
張培元看着陳南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激動。
好啊!
秒!
此間事了,顧海華臨行前,特意和陳南結伴而行,帶着笑意看着他,眼神裏滿是欣賞。
其他人見狀,連忙落後幾步,拉開了距離。
顧海華笑着說道:“小陳,年少有爲啊,中醫藥事業是咱們國家的重點特色事業,上面也在鼓勵。”
“你好好加油啊,假以時日,你可是晉省中醫文化的代名詞!”
“也好好給咱們晉省争光!”
顧海華什麽身份,這一番話……看似是場面話,但身後的秘書小周很清楚,這可是領導對于陳南的期待和予以厚望啊。
甚至,可以看做是承諾!
如果陳南可以,顧海華不介意,讓陳南成爲晉省中醫的标緻!
這意味着如果陳南真的可以,真的能治好了孫建國,陳南的未來,一片坦途!
當然,領導說話,肯定是有深意的,前提是你厲害了,我不介意幫你。
陳南笑了笑:“顧省您過獎了。”
顧海華呵呵一笑:“工作中遇到過什麽困難嗎?”
陳南搖頭:“還挺順利的,張院長對我,對中醫的發展,都很關心。”
顧海華點了點頭,臨行前,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自己的電話,他遞給陳南:“我的電話,有事兒打給我。”
陳南連忙道謝,放進了口袋裏。
……
……
孫建國住進了醫院,不過……顧海華還是派了人來照顧他。
而這段時間,顧海華也時不時的過來一趟,這讓張培元内心是欣喜不已啊。
能得到一把手的支持,這絕對是好事兒。
這段時間,孫建國的情況,顯然是得到了控制,在一步步好轉。
這讓顧海華對于陳南越發欣賞起來,陳南這邊,也順利成爲了顧海華的保健醫生,如此一來,顧海華和陳南的關系,也算是官宣了。
顧海華也時不時的讓陳南幫他開一些中藥調養身子,這個信号……可了不得啊!
這一天,顧海華來看孫建國,看完之後,就要離開。
而這個時候……
小周忽然在一旁提醒道:“領導,您的中藥吃完了。”
“我去幫你買藥,您先回去吧。”
顧海華聞聲,忽然笑着說道:“小陳不是說了嗎,要随時觀察身體氣機變化。”
“正好,我們去看個病,剛才張院長不是說,小陳今天門診嗎?”
“咱們過去看看,小周,你幫我挂個号。”
張培元聞聲,頓時語塞,原本還想讓顧海華直接找陳南的,卻聽見了挂号。
也不好違背領導的意思……
于是,幾個人取了号,朝着陳南門診走去。
但是……
剛到這邊,就聽見一陣喧嚣聲音。
張培元此時陪着顧海華,聽見聲音以後,頓時臉色一變!
這……
這怎麽回事兒?
張培元内心咯噔一聲,這可千萬别搞事兒啊!
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顧海華偏偏說道:“走吧,過去看看怎麽了。”
張培元臉色一變。
“就是吃了你們醫院的藥出的問題!”
“我們要投訴你們!”
“就是!”
“我吃了藥以後,連續拉了好幾天了,你還說不是你的問題嗎?”
“陳南,我們信任你,才吃你的藥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