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鴻年又何曾不想跟着陳南在中醫領域成就一番事業呢？
但是，天賦這個東西，有時候決定了一個人的上限！
出身不錯，拜師名醫陶訓義，而且跟師好多年，卻依然能力有限，楊鴻年内心對于自己情況十分清楚。
他在被陶功書怼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其實何曾沒有萌生過也怼回去的心思呢？
可是！
相比自己而言，陶功書作爲晉省中醫藥的業務牌面，全國名老中醫，他的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即便是他有心，也無力啊！
但是！
看着陶功書享受衆人稱贊和恭維，楊鴻年更加氣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南挺身而出，他站起來，用他最擅長的方式，一語擊潰陶功書的理念。
這種感覺讓楊鴻年内心激動不已，陳南這小子真的不錯，有事兒他真的上！
而楊鴻年内心……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太他媽的甜蜜了！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的是太幸福了。
但是，相比楊鴻年的激動，現場的氣氛卻瞬間凝重起來。
要知道，這一次會議可是陶功書的主場，也是省中醫院的主場，但是陳南卻在這樣的場合下，直接一言不合就怼的對方無話可說。
此時的陶功書臉色青紅泛紫，雙目駭然，額紋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整個人渾身所有的素養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憤怒的面孔！
你這陳南一點不做人了是嗎？别人說話的時候你他娘的乖乖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我一開口，你就有意見了？
而且，伱這相當于直接推翻了我關于補中益氣湯的學術理念！
你要點臉行嗎？！
淦！
陶功書内心是真的很生氣，但是……他做不到像陳南這樣掀桌子撂挑子那樣的勁兒，說白了……人家有偶像包袱！
相比之下，陳南反倒是一個混不膩的一樣的人，百無禁忌，反正人家就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大夫，你能拿我怎麽滴？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陶功書的差評，差評等級：高級！】
陳南聽見系統提示音之後，面不改色。
呵呵……高級的差評？
看來還不夠勁兒啊！
這一次不搞個嚴重級，陳南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一次出場費！
不過，不着急……
打擊人，不能一下子擊潰，要給他反擊的餘地，不能操之過急，要有節奏感！
現場一衆晉省中醫領域的主任們一個個看着陶功書，等待着他說話。
而陶功書這個時候……卻沒有沖動！
他一直在内心做自己的思想工作，這輩子積攢的所有理智都用了出來，這才強壓住内心的怒火。
畢竟是五十大幾歲的人了，他的情緒管理，相比年輕人，還是要沉穩太多了。
陶功書開始思考陳南剛才說的話！
而此時，現場更多的人，此時都在思考陳南剛才的那一番發言。
關于張元素和李東垣的學術思想，這些都是大家十分在意的問題。
張元素被譽爲現在的髒腑辨證的大佬之一，他的追随者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和現在的學院派的中醫大夫而言契合性很高！
大多數人在思考“補中益氣湯”的正确用法。
但是……
此時台上的六位國醫大師，卻在思考一種理念！
那就是陳南剛才那一番話中，對于關于張元素和李東垣之間的傳承變化。
陳南剛才那一句話，直接如同一劑強心劑一般，直接打動了耿鵬興老爺子的那一顆心：
“所立此方，非爲治病而設，此乃教人比證立方之道，容易通曉也！”
這句話說得太有意思了！
耿鵬興似乎找到了新一代關于中醫人培養的新思路。
現代中醫，缺乏創新性，多以經方使用，高明點的使用經方化裁加減，或者是組方，這是一種十分容易上手，也行之有效的方法！
但是！
作爲河南中醫藥大學校長，耿鵬興這輩子在學校待得時間遠超于其他國醫大師，所以，他更加看重的是中醫人才培養方面。
而陳南剛才說出的那些話，讓耿老爺子内心觸動不已！
自從民國後期誕生的那一批國手還在開辟新思路之外，現在的學院派中堅力量，反倒是成爲了保守派！
他們對于新方的開發，逐漸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信心。
耿鵬興沒想到陳南這個年僅25歲的中醫人口中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所立方劑皆爲“從權而立”！
也就是重在教人立方之法，而不是傳授他人所謂效方、驗方。
補中益氣湯方後有一系列加減法及較大篇幅的“四時用藥加減法”，示人方不可執，靈活應用。”
就從這幾句話裏面，耿鵬興似乎就能看到陳南的造詣和水平。
孟義超此時也是面色凝重！
因爲他驚訝的發現一個問題……似乎……陳南的段位要超過了陶功書整整一大截！
這是兩個層次的水準啊……
陶功書看似把補中益氣湯吃的靈活了，但是……陳南一個升降沉浮理論，就直接否定了陶功書。
當然了！
孟義超早就看出來了陳南在取巧。
沒錯！
陳南絕對是一個狡猾的小子。
因爲陶功書說的補中益氣湯的甲減運用中，的确是有不少正确的思路，無可厚非，陶功書是有水平的人。
但是……陳南呢？
陳南直接從立方原則，補中益氣湯的立方根本上，卻否定了陶功書的思路。
也就是說……陳南這小子，就是來報仇的！
可關鍵是，你偏偏找不到人家話裏面任何一個問題。
隻能說是技不如人啊！
想通這些之後的孟義超内心驚訝無比，因爲……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古籍經典閱讀量，也太可怕了。
無論是李東垣還是張元素，這兩人的學術思想，陳南吃的透透的！
以至于，陶功書和陳南根本沒法比！
如果比脾胃領域的造詣，陳南絕對比不上陶功書。
但是！
要比對于補中益氣湯，比對于李東垣和張元素的了解，陶功書對陳南是拍馬難及啊！
這小子……怪物啊！
難怪那麽多國醫大師要收他爲徒呢，這是妖孽啊。
想到這裏，孟義超忍不住搖了搖頭，陶功書這一次要吃虧了，不過……誰讓他對楊鴻年那樣呢？
說白了，該！
陶功書這幾年在晉省的中醫圈子裏的确有點跳，國醫大師一般都不會和年輕人摻和一些事情，但是他卻很喜歡鬧騰，這幾年，陶功書在圈子裏的地位和聲望都很高，要不然能有這麽多主任推崇他？
作爲晉省醫師協會中醫分會的副會長，陶功書這些年活躍在學術舞台，地位的确很高。
但是不可否認，他是有實力的，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陳南剛才那一番話的意味。
他笑着說道：“陳醫生說的有道理，但是，你這可是歪曲我的意思了，我所做的是分享了一下補中益氣湯的用法。”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陳南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說道：“對是對，但是也不對！”
“首先，我們得搞清楚這個會議的目的是什麽？”
“這是晉省中醫領域的高端學術會議。”
“在場的無一不是晉省中醫領域的人才。”
“我覺得，這種會議，需要有契合這種會議的内容。”
“我覺得，大家真正需要了解的是，補中益氣湯的立方之本，明白從權而立的意義，要有獨立思考患者疾病的思想和準備！”
說道這裏，陳南目光淩厲，忽然一句話說出口：“所以！”
“我說句心裏話！”
“陶院長，您的路子，同樣也走的短了！”
“按照您目前的思維來看，您最多成爲一個厲害的名醫，但是不足以成就國醫大師。”
“你有匠工之意，卻無匠師之心！”
“我說完了，謝謝！”
伴随着陳南的坐下，現場鴉雀無聲！
陳南竟然直接說陶功書的路子，走到頭了？！
而台上的耿鵬興差點拍手叫絕，好一句有匠工之意，卻無匠師之心！
可以巧用技術，卻無創新精神，談何匠師？
耿鵬興瞬間明白了自己在教育之中缺乏的東西，那就是靈性和創新，那就是打破匠工到匠師瓶頸的東西。
這是靈魂所在啊！
若非場合不對，耿鵬興都想要拍案叫絕，鼓掌叫好了！
可惜，這裏是晉省，他不會摻和這些事兒。
而同樣，在場的高手不少，全場全國名老中醫足足十五六名，大家都是臨門一腳的人，此時陳南的這一番話，如雷貫耳一般，驚醒了不少人！
大家忽然感覺自己觸動到了什麽東西。
學習經典，不是要去模仿經典，更不僅僅隻是效法經典。
而是要學會經典之中的立方之法！
這才是靈魂所在。
這也是爲什麽張仲景之輩書中經方雖有但不多，卻足以流芳百世的原因所在。
這是層次上的差距啊！
一瞬間，陳南和陶功書，高下立判！
陶功書此時原本已經壓制住自己的憤怒，但是……誰曾想到，陳南這一句話，直接否定了他的路子。
就如同他否定了楊鴻年的方向一樣果決！
陶功書說他已經考慮到楊鴻年所說的把辨證論治十法融入中醫病案，可是行不通，這句話是說陶功書已經超過了楊鴻年的階段！
但是！
同樣的話術。
陳南一下子否定了陶功書剛才的那一番話，說他那一番話自己早就掌握，但是……你的路子，是一條小路，而我的是一條康莊大道！
用陶功書的方法，直接打了陶功書的臉！
這左右開弓的兩巴掌，直接把陶功書氣的渾身顫抖，臉色紫紅，眼神裏滿是怒意！
這一下子！
他所有的素養，都無法掩蓋他内心的怒火。
他是晉省中醫領域的翹楚，年青一代的王者，豈能讓陳南這種宵小之輩來指手畫腳？
陶功書直接起身怒道：“你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什麽匠工，什麽匠師！”
“沒有經曆就沒有發言權。”
“陳南……”
陶功書還要繼續說話，但是台上一名國醫大師忽然開口了：“夠了！”
說話的是景校染景老！
也是陶功書拜師的國醫大師！
今天，陶功書自然要請來景老來給自己撐排面。
但是，景校染卻直接喝止了氣急敗壞正要說話的陶功書！
因爲他深知，陶功書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正如陳南所說，陶功書如果不改變，上限可憐，即便是成了國醫大師，也不過是粗枝末節那種湊數的，真正的國醫大師，是要參與到國家醫療改革和政策中去的。
景校染這一番話，瞬間讓陶功書楞在原地，失魂落魄，宛若木樁一般，一動不動！
景校染不再理會他，而是笑着開始鼓掌：“晉省中醫人傑地靈，今天真的是漲了見識。”
“陳主任水平十分難得，難怪能被幾名國醫大師看上。”
“說實話，匠工之意和匠師之心的理論，以及對于張元素、李東垣學術思想的了解和認知，讓我們開了眼界啊！”
“還有，楊鴻年楊主任對于中醫科室管理的想法，也是讓我眼前一亮，把辨證論治十法融入中醫病案，這的确是我們需要做的和嘗試的！”
“還希望楊主任方便的話，給我也分享一份，我回去讓我們醫院的也進行嘗試！”
“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難怪發展如此迅速，有楊主任和陳主任這樣的人才，理所應當！”
“其實，大家發現沒有？”
“無論是楊主任還是陳主任所說的，都包含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創新，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改變，就要大刀闊斧的氣勢，有釜底抽薪的決心，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楊鴻年主任的這個改變，是要我們從管理制度上進行改變！”
“而陳南主任的這個改變，是讓我們從立方之本立方之法上面進行敢于嘗試和改變！”
“說的真好！”
“孟老，莫局長，你們晉省中醫，發展好的出乎我的意料啊，今日這一趟，沒有白來，學到了！”
景校染笑着鼓掌，而其他國醫大師也開始帶頭鼓掌，再然後是後面的十五名全國名老中醫，再到最後，則是發展成了全場的轟鳴掌聲！
景校染這一番話，很有水準，也很有道理，說到了衆人心坎兒之上。
孟義超同樣很開心！
景校染景老可不是等閑之輩，天津中醫藥大學僅次于張伯禮張老存在的國醫大師，若非張伯禮名氣實在太大，景校染絕對也是牌面。
可是……在場不少人都知道，景校染可是陶功書的拜過師的老師啊！
卻一點面子不給啊！
此時此刻的陶功書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下面全是地毯。
景校染看着陶功書，淡淡的說了句：“陶功書，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坐下吧。”
說實話，剛才陶功書對于楊鴻年的反駁，本來就讓景校染有些心生反感。
畢竟……把辨證論治十法融入中醫病案這種思路，陶功書是絕對想不到的，而他景校染也是第一次聽說，而且耳目一新！
陶功書的反駁，說白了，就是爲了反駁而反駁。
本來景校染覺得這個思路挺好的，卻被自己學生反駁了，當時景老就有些内心不喜，而到了後來陳南的那一番話，更是讓景校染對他刮目相看。
這個年輕人的未來，陶功書絕對比不上，再說下去，無非就是丢人現眼罷了！
赢了，要謙遜低調。
輸了，也要有格局和氣度。
哎……
景校染看着陶功書，心生失望。
而此時，陳南自然而然的聽見系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叮！恭喜您，陶功書對您的差評等級，由高級提升至嚴重級！】
陳南聞聲，頓時内心一喜！
說來什麽，就來什麽？
【叮！您的發言，得到了在場衆人的認可，獲得獎勵：臨床科研技能提升至專家級！】
陳南看着系統獎勵，頓時瞪大眼睛。
科研技能！
我靠！
目前爲止，陳南因爲缺失了研究生期間的教育，科研水平一直很低，即便是跟着一些專家學習，依然進步緩慢，不得法門，誰能想到……這陶功書竟然送了自己這麽一份大禮。
果然，我陳南的道路，就是怼出來的啊……
現場掌聲不斷！
陳南内心也多了幾分舒心。
莫向強這個時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我說幾句。”
“這一次的會議，我看到了咱們晉省中醫藥事業的未來，也看到了希望！”
“大家都是晉省中醫藥事業的參與者和繼往開來者。”
“我呢，半個内行，半個外行，但是……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專家。”
“楊鴻年楊主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覺得，他提出來的建議很好！”
“孟老，您覺得，可實施性，高嗎？”
孟義超慎重點頭：“可行！”
“把辨證論治十法融入中醫病案，這絕對是一個很新穎的觀念！”
“一個完整的好病案，簡直就是一本書。作爲一個臨床醫師，就應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去實踐辨證論治的全過程，把辨證論治十法真正落實到辨證論治全程的每一個環節。”
“所以要重視、完善、發展中醫診籍，寫好現代中醫病案，爲總結經驗，尋找規律，繼承創新，積累翔實資料。”
“我覺得可行！”
莫向強微微一笑：“好！”
“那這一次回去以後，我就讨論一下這個思路，盡早的把這種思路應用到臨床中去！”
“還有，陳主任，你有這樣的能力，可不能浪費了啊！”
“這樣，這個月月底，你也召開一次會議，做一次講座，給大家講一講你的中醫思路和觀念。”
“你可不能藏私啊，呵呵……”
陳南頓時笑了起來：“多謝莫局長的肯定，我不會辜負大家期望的。”
莫向強繼續說道：“楊主任，改天，我召集咱們中醫藥領域的主任，你給大家講講課，分享一下你關于中醫藥臨床管理的思路，可以吧？”
楊鴻年頓時激動難耐。
他沒曾想，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機會，能給全省中醫藥領域的主任們講課！
這是何等的榮譽啊？
要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陶訓義那老家夥知道了，絕對要高呼光宗耀祖啊！
但是！
楊鴻年是誰？
源城市人民醫院的逼王。
他看了一眼陳南淡定的眼神，笑着起身：“這是我的榮幸！”
說完，氣度不凡的坐了下來，面色沉穩平靜，内心看似毫無波瀾，就連方才陶功書對他的否定，都似乎置若罔聞。
莫向強帶着深意看了一眼楊鴻年，内心多了幾分肯定，不驕不躁，可堪重用啊！
周圍衆人聽見莫向強的話，一個個内心都有些羨慕！
這他娘的……
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這氣數，有點爆啊。
出了兩個這樣了不得的人才。
相輔相成，必成大事兒啊！
源城市人民醫院崛起，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李光明羨慕的看了兩人一眼，有些無奈，自己怎麽就沒有發現楊鴻年是個人才呢？
自己認識楊鴻年可是最早的了，當初陶訓義讓楊鴻年來附屬醫院，他都沒有答應……
現在，李光明後悔死了。
千金易得，一将難求。
中醫人才不少，但是中醫管理人才，少之又少啊！
其他西醫院中醫科的主任看着楊鴻年，一個個目瞪口等，曾經……楊鴻年隻是角落和他們站在一起混日子的人，現在呢？他們還在混，可這楊鴻年，已經不一樣了！
感受到周圍衆人的眼神，楊鴻年眼觀鼻，鼻觀心，面帶謙遜笑容，不驕不躁，不喜不悲，整個人氣度非凡。
但是，内心早就激動的不行了。
若不是眼睛幹澀，這他娘的眼淚都要激動的流出來了。
……
會議，進行到下午五點，終于結束了。
而這一次，收獲最大的就是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
等到散場的時候，一衆全國名老中醫過來和楊鴻年和陳南紛紛握手，國醫大師也是談笑風生。
讓一旁的保陶黨一個個看着酸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佬們離開，他們這才好不容易的沖過去趕緊攀交情。
哎……
太難了！
這個畫面，和之前陳南三人組到來之前的畫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連趙建勇，也得到了不少國醫大師和全國名老中醫的稱贊，留下了聯系方式。
“哦！原來你就是《陳南雜病心傳》的作者啊，寫的真不錯！”
“是啊，把疾病融入故事之中，這是一種新的宣傳手法。”
“趙主任，以後常聯系！”
……
就連莫向強離開前也找到趙建勇，笑着說道：“趙主任，省裏面準備制作一批中醫宣傳手冊，你可得發揮你的才能啊！”
這讓趙建勇内心激動！
他感覺，自己真的走對路子了。
跟着陳南，有肉吃，有錢賺，有地位，有名聲，還他媽有未來！
陳南，我趙建勇，命都給你了！
這哪兒是他以前能想象得到的榮譽啊？
媽的！
今天回去，一定不給老婆洗腳了，最多……最多擦擦腳，倒倒洗腳水，哼！我趙建勇也是有牌面的人了。
莫局長都欣賞我的才能，國醫大師和全國名醫都認可我的本事。
哼！
我趙建勇，豈能郁郁久居于他人之下？
……
……
“陳主任，這奧迪A6L舒服嗎？我覺得……配不上您檔次了！”
“哎……我覺得吧，你得做A8！那才能體現出你的檔次來！”趙舔興奮說道。
楊舔舔同樣點頭：“不行不行，A8不行，得還勞，勞斯萊斯！”
陳南頓時翻了個白眼，這兩人……自從上車以後，就有點不正常，多多少少有點找不到自己定位了。
趙建勇一愣：“勞斯萊斯啊……咱倆湊齊給陳主任買一個？”
楊鴻年拍着大腿：“好！”
“你有多少？”
趙建勇：“微信312.5，支付寶192.3，花呗能借點，你呢？”
楊鴻年一愣：“你這麽點，逗我呢？”
趙建勇：“你有多少？”
楊鴻年冷笑一聲；“老子有十幾萬……的借呗！”
陳南再次吐血。
遲早被兩人氣死。
“咳咳，沒多少錢，但是……晚上吃頓好的還是有的，我請客，咱們吃羊肉去！”
“吃什麽羊肉？一看就沒學好中醫，秋冬養陰，冬三月，此爲閉藏。水冰地坼，無擾乎陽；早卧晚起……”
“得吃鵝肉！”
“我知道一家鐵鍋炖大鵝，味道不錯，鵝肉炖蘿蔔、放點枸杞、冬瓜、土豆什麽的，都是“冬季養陰”的絕佳食品！”
……
……
相比陳南一行人，陶功書心情卻不怎麽滴。
會議結束之後，原本想要見一見老師的，結果景老當天就回天津了，就連面都沒見到。
不過……
周一的時候，陶功書早晨破天荒的來科室交班了。
他現在是副院長，脾胃科的名譽主任，平日裏很少來科室。
之所以來是因爲一個領導家的孩子紫癜性胃炎，過來住院了。
陶功書帶着科室主任張曉娟查房之後，回到辦公室去。
“主任……紫癜性胃炎，這種患者治愈率太低了。”
“您上次那個課題，我們做完之後，結果……效果很一般。”
張曉娟在一旁給陶功書彙報着最近的情況。
陶功書聽完之後，也是皺眉起來。
紫癜性胃炎的治療，是他一年前的協作課題，已經結束了，效果很一般。
這個課題是和天津那邊合作的，課題規格還挺高！
當初的時候，陶功書也是信心滿滿，天津中醫藥大學那邊直接給了100萬的科研經費讓他們負責。
不過……也不是沒結果，起碼證明了自己的治療效果一般，還不如單純的西藥治療。
最近那邊也開始催促了，不行就考慮換一個合作方的。
紫癜性胃炎本身就是一種疑難雜症。
意味着過敏性紫癜對于胃腸道黏膜造成了損傷，引起胃腸道出血。
這種患者，情況比較危險，治療起來也比較麻煩。
臨床效果很一般。
他正在思考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護士進來以後說道：
“陶院長，李局長他們到了。”
陶功書說道：“讓他們直接過來這裏就行了。”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說完，陶功書跟着護士走了出去，隻見一家兩口子迎面走了過來。
“陶院長，哎，麻煩您了。”
中年男子叫李建波，主動和陶功書握手說道。
陶功書笑着說道：“這邊請，進來說吧。”
說話間，三人進了辦公室内。
“哎，孩子最近情況又有點加重了。”
“可是，不能天天吃激素啊，你看現在臉肥的，這已經是激素面容了。”
“可是孩子才7歲啊。”
“這時間長了，該怎麽辦呢。”
無論是誰，不論是當官的還是老百姓，遇到孩子這種情況，都很無奈。
李建波忍不住抽了一根煙。
陶功書無奈點頭：“這個病，确實比較麻煩，哎……”
一家人全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李建波的妻子忍不住說道：“陶院長，我們想聽點實話。”
“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孩子七歲了，一直吃激素，對于生長發育有很大的影響。”
“您這邊有沒有中醫的什麽好辦法？”
陶功書聞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這個病，不是我們這邊的問題，是這個病本身就屬于難治性疾病。”
“西醫治療主要還是以激素爲主。”
“我這邊可以幫助給孩子調養一下脾胃。”
這個時候，女人忽然問了句：“對了，陶主任，我聽說……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的陳南，好像很厲害？”
“我們能找他看看嗎？”
此話一出，頓時陶功書的臉色就變了。
這……
現在說起陳南，他就有些生氣。
而女人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難道自己還不如陳南嗎？
陶功書就忍不住生氣起來！
他正要說話，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剛才張曉娟說的那一番話。
對啊！
陳南？
想到這，陶功書内心忍不住激動起來。
呵呵……陳南，楊鴻年。
你們不是厲害嗎？
他笑着說道：“嗯，小陳的确不錯，有點水平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