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見了一把手,下午去看地塊。
成都周邊尚未開發的地塊,小吳拍着胸脯保證,隻要99投資,随便挑。
姚遠呵呵一笑而過,雖然還沒有談妥,但姚遠個人傾向于成都,因爲這裏還有中國科幻唯一的火種。
人民南路,《科幻世界》雜志社。
主編姚海軍、副主編楊楓從早上就開始忙碌,帶着編輯們打掃衛生,清理死角,桌面上不準擺放雜物,垃圾桶裏不能有垃圾……
窗台上開滿了花,老舊的牆體上挂着“熱烈歡迎姚遠先生莅臨考察”的橫幅。
一切充滿了《宇宙探索編輯部》的味道。
結果等到中午,沒來,等到下午,還沒來,姚海軍急了給人打電話:“怎麽還沒動靜啊?已經三點了,再晚就下班了,編輯們有老有小不容易。”
“剛才在看地塊,耽擱了一點,正往你那邊去呢!”
“已經來了?好好好!”
姚海軍挂斷電話,馬上準備迎接。
約莫20分鍾後,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停在了樓下,姚遠下了車看了看,第一感覺是老破小。
擡腳上樓,樓道逼仄,光線陰暗,一點都不酷,唯一稱得上科幻元素的,或許是延伸到走廊盡頭的LED光帶。
姚海軍早等着呢,一個大步上前。
“姚遠先生,歡迎歡迎!”
“姚老師,太興師動衆了,我就是臨時起意來轉轉,你們這麽弄,我倒不好意思了。”
“應該的,這幾年您幫了我們不少忙,大家都想表示一點心意!”
“心意我領了,不用這麽客氣,你我還是本家呢。”
姚遠被簇擁着進了屋子,認識了一下編輯團隊。
地方不大,人不多,《科幻世界》現在還是SC省科協下屬單位,每年有點撥款,靠廣告和賣雜志賺點辛苦錢。
但從姚遠的10周年大會後,99系的公司就打着廣告贊助的名義輪流給錢,日子好過了不少。
大概在4-5年前那是最困難的時候,編輯每月工資才1千塊錢。
寒暄了一番,移駕會議室。
姚海軍問:“您怎麽突然想到我們雜志社來?您是到成都有事?”
“也沒什麽大事,我想弄一個主題公園,各地考察考察。”
“主題公園?有科幻麽?”
“當然!”
“請您務必考慮一下成都!”
姚海軍激動起來,巴拉巴拉開始安利:“别看我們偏安西南,卻是國内開展科幻活動最多的地區之一,比上海、深圳還要多,僅次于京城。
我們在大學正式注冊的科幻協會就有7個,每屆人數總計都有上千人,絕對是全國第一,我們……”
“好了好了,我還在研究,還早呢。”
姚遠不想跟他談論這種事,今天來就是看看雜志社,問:“現在《科幻世界》發行量多少?”
“每月穩定在15萬份左右。”
“那相當可以啊,實體雜志能賣15萬份,說明伱們基礎非常深厚。”
姚遠大感意外還以爲就能賣個幾千上萬份,又道:“《三體》連載的那幾期還有麽?”
“有有!”
姚海軍馬上叫人去拿,不多時,抱回來一摞厚厚的雜志,往桌上一鋪開,從2006年第5期開始,到第12期結束。
這是《三體》第一部。
第二部就沒連載了,直接出版。
“《流浪地球》那期還有麽?”
“有的!”
于是又翻找,拿來一本2000年7月的雜志。
以紅色爲主色調的封面上,是一個身着民族服飾的女子騎着白馬,背景是怪異的科幻建築,這是爲短篇故事《我想回桂林》的配圖。而《流浪地球》被放在封面的左下角,作爲“銀河獎征文”推薦給讀者。
“這期我印象很深,《流浪地球》是全文登載,劉慈欣當時的稿費是2000多元,最高标準了。”
“保存的真好!”
姚遠摩挲着封面,有點愛不釋手的意思,姚海軍見狀,忙道:“您既然喜歡,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把《流浪地球》這期收藏起來,笑道:“我來成都,順便到這裏瞧瞧,也剛好有件事就一并說了。
今年銀河獎幾月份舉辦?”
“9月12号!”
“在成都?”
“對!”
“那正好!8月份雨果獎開獎如果《三體》拿了獎,你們就把劉慈欣請來,熱度天然就有了。”
“中國作家能拿雨果獎?”姚海軍吓了一跳。
“哎,别妄自菲薄,《三體》正在西方世界慢慢傳播,不少文化名人都在推薦,不是沒可能拿獎。
今年由我來贊助,各方面都交給我們,至于獎金麽。”
姚遠想了想,道:“長篇100萬,中篇、短篇各50萬,其他的都是10萬,以後就按這個标準。我不幹涉你們評選,隻管掏錢。
此外,最好從明年開始,再加一個網絡科幻文學獎,一個科幻遊戲、動漫獎,你覺得如何?”
“……”
姚海軍以及全體編輯無語,拜托,我們現在最高才10萬!你上來就100萬,還要年年搞,好吧,這點錢對你不值一提。
“想壯大科幻力量,光靠愛發電可不行,必須要重獎才能激起大家的積極性。既然你們不反對,那就這麽定了。”
姚遠從進門到現在,總共沒有一個小時,咔咔咔就拍闆了很多事。
《科幻世界》有骨氣,但有骨氣也需要錢,碰着個真心誠意的金主,索性就從了。
而就在他要動身離開的時候,姚海軍忽道:“姚先生您熱愛科幻,想拍很多影視作品。我知道有一篇小說,設定非常驚豔,我本人覺得拍成電影會很有看頭。”
“哦,什麽小說?”
“《BJ折疊》,作者叫郝景芳。我這有她的書,您可以看一眼。”
說着,真拿來一本小說合集,其中的一篇正是《BJ折疊》。
“……”
内容很短,姚遠粗略翻看,表情微妙。
《BJ折疊》在2016年獲雨果獎最佳中短篇小說獎,按理說應該載譽而歸,結果在國内口碑稀爛,很多人罵。
首先它的故事很平淡,看點全在設定:
說在未來的京城,整座城市被分成了三個空間,第一空間有五百萬人口,生存時間是從清晨六點到第二天清晨六點。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