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顔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将手伸向宣玉瑾,“你扶我上車。”
宣玉瑾故作勇氣,伸手接住楚顔玉白玉般的手。
霍擎玉看着交握的兩隻手,目光一沉,但沒說話,默默側身讓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宮,公主的馬車已經停在宮門前。
“宣玉瑾,你和我上車。”楚顔玉脆生生的道。
霍擎玉劍眉微蹙,握着劍柄的手緊了緊,依舊沒說話,飛身上馬,騎在馬上,傲睨着硬着頭皮爬山馬車的宣玉瑾。
宣玉瑾感覺腦殼頂被瞪出無數窟窿,腳下一軟,差點滑下馬車。
楚顔玉坐在車裏生悶氣。
雖然,霍擎玉對她很好,甚至救過她。
但她讨厭這種被逼迫接受的好。
會讓他對她好的?
誰準許他對她好!
可宣玉瑾也是個孬種!
宣玉瑾局促的坐在一邊,偷偷的看着黑臉的楚顔玉,委屈的眼圈紅紅。
夏鶴在兩人之間偷偷的看着,也不敢說話。
宣玉瑾憋了半響,低聲道,“我……不是怕霍王爺。”
楚顔玉眼睛看他。
“我、我是覺得霍王爺很喜歡公主,我、我怕……”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啊,當然喜歡。”
“有多喜歡?”
宣玉瑾臉紅了,“就是很喜歡。”
楚顔玉視線移開。
忽然,心底有些痛。
前世,她也喜歡過人,喜歡得不要命的那種。
霍擎羽呢?
今世的他……也喜歡她到不要命的那種嗎?
楚顔玉微微挑起車窗簾,就看到一抹黑色衣角,他一直緊緊跟着他的馬車。
她趕緊放下窗簾,眯上眼睛,默默的清除心裏的魔咒。
她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對決不能喜歡他。
喜歡他,還是會要自己的命!
此次的天災是大旱。
如前世一般,一個月後,大量的災民從四面八方湧向京城。
有人說,國難财好發。
她知道,這是機會,不是發财,而是立名。
現在,她必須認認真真的做赈災的事情。
她不僅要改變因男人而亡的命運,還要改變她成爲皇權犧牲的命運。
不管是父皇還是哪位皇兄當皇帝,她身爲公主就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爲了京城的安全,在四個城門外一裏地處各設立了一個赈災營地。
營地裏有臨時住所,有粥棚和分發物質的地方、有醫舍。
楚顔玉下了車,春鸢正在與一位官員說話,一張俏臉緊繃,臉色極爲不好看。
“怎麽了?”楚顔玉走近。
春鸢和官員趕緊行禮。
春鸢道,“公主,戶部說皇上沒有下旨大肆建赈災營,現在營地物資不足,每個營地隻有太醫院拍出來的小侍從,沒有大夫,萬一真的發生什麽,這怎麽行?”
楚顔玉看着戶部官員,“父皇不是答應按我給的災民數量調配太醫院的人嗎?而且,糧食也答應給啊。”
官員爲難道:“太醫院人手本就不足,最多也隻能派出太醫巡視,沒法常駐啊,否則,宮裏貴人出事了,誰也擔待不起。災民數量僅憑想象,戶部存糧也不多啊,如果災民的确多了,粥棚和物資再增加也不遲。”
楚顔玉臉一沉,剛想說話,霍擎羽一步上前,将她擋在身後。
柔聲道,“此等交涉交給微臣。公主且去歇息。”
楚顔玉:……!
幹嘛擋着我立威!
霍擎羽轉身對官員冷聲道,“如今四面八方發生旱災的地區已有五郡,就連京城有三個月無雨。災民忍饑挨餓了一個多月,全部湧來時,萬一爆發病情,蔓延進京城,戶部和太醫院可擔待得起?到時候,本王先把你腦袋砍下來向皇上和百姓!”
戶部官員被霍擎羽吓得一哆嗦。
“王爺請明鑒啊,下官身微言輕,沒有辦法啊。”
霍擎羽還要說話,楚顔玉講他扒拉開,“我來想辦法!”
楚顔玉清楚,她是知道這場災難有多嚴重。
可父皇不知道,加上如今戶部依舊把控在白氏手中,後宮又回到了白貴妃手裏,硬掰扯,浪費時間。
“你想怎麽做,你說,我必定辦到。”霍擎羽看着她。
楚顔玉沒理他,轉身走向宣玉瑾,“給你一個任務。你将京城所有醫館的大夫清點下,看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夠參加赈災。隻要來的,我楚顔玉親自爲他們論功請賞。”
宣玉瑾眼睛一亮,“是,我一定辦到!”
他母妃的堂叔就是太醫院的首太醫。
太醫院沒法調人出來,但整個京城的醫館誰敢不給首太醫面子?
何況還有公主親自請賞,莫大的殊榮,豈是容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