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一塊覺得空落落的。
她站起來，蘇皎皎也跟着站起來。
“你坐着，我去去就來。”楚顔玉忙說。
蘇皎皎想着她可能去如廁，裏院就有，冬鹭也跟着就罷了。
楚顔玉轉身往禅院走，冬鹭靜靜的跟着。快到禅院門票，豁然看見一抹黑影屹立。
冬鹭自然看出是霍擎羽，見公主隻是詫異下，到沒吭聲，她也就盡責的當隐形人。
楚顔玉下意識就想轉身，莫名有一種力量讓她站着不動。
索性，她就看着他。
該說的話已經說過了，他也看到自己對宣玉瑾的态度，若是再糾纏就沒意思了啊。
“公主，在下有件事想和你說下。”霍擎羽頓了頓。
補充：“是個提醒。”
“好。”楚顔玉是個的，不喜歡忸怩。
“可否借一步說話？”霍擎羽測了側身，他身後盡然有一條小道，好想是通往禅院後面的一個瀑布。
那裏，白天看極美。
“好。”楚顔玉也有興趣看看瀑布的夜景，尤其是今晚星空格外美。
兩人坐在懸崖頂端，腳下便是飛落千尺的瀑布。
聽着水聲，看着滿天繁星和皎月，兩人盡然一時間靜了好久沒有說一句話，而沒有一絲尴尬。
就好像兩人沒有愛恨情仇那般。
楚顔玉沒想到，今生她還能心平氣和的與霍擎羽一起看月亮。
她好想看一眼霍擎羽現在的樣子。他沒有前世疏離冷漠，多了幾分柔和，也能感覺到他在努力對自己示好。
可她不好看。
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心動。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白家，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的。”霍擎羽扭頭，和她的視線對上。
楚顔玉吓了一跳，忙收回眼光。
太尴尬啦。
他不會誤會她對他餘情未了吧！
她趕緊接過話題，“白家……最近好安靜。肯定憋着壞呢。”
說完楚顔玉猛擡頭，又被他灼灼目光盯得一陣晃勝。
她真想掐自己。
搞什麽東西嘛？前世自己死得這麽慘，還不吸取教訓嗎？
楚顔玉趕緊低下頭。
不對啊，她憑什麽怕他？
咳了兩聲，“白雪瑩雖好，但事已至此，白家對你也恨之入骨……”
“我心悅的從來不是她。”
從來不是！
這話她聽得耳朵起繭了。
“好好，不是不是，那王爺叫我來要提醒什麽？”
“宣玉瑾保護不了你。”
楚顔玉火氣噌的上來了。
“他是我看上的人，我也不用任何人保護！”
霍擎羽收回目光，看着前方。
他這是怎麽了？不是要好好和她商量策略嗎？
對自己說過多遍，楚顔玉隻是沒有安全感，所以看上宣玉瑾這樣溫和的男子，他不該生氣。
霍擎羽迅速調整自己，“白崇文和南邊幾個國家暗中有勾結，私下買賣礦臧，甚至私自鑄造銅錢。
這麽多年，他掌控六部，暗中克扣軍饷、赈災銀兩，滔天罪惡卻因爪牙遍布朝堂，替其掩蓋，沆瀣一氣。
他不停的鏟除異己，對我們手握兵權的武将虎視眈眈，甚至對我示好，不惜利用女兒的感情，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這樣巨大的毒瘤想要拔出，必定會連着血帶着肉。”
霍擎羽定定的凝視她。
“你可想好了，要與白家勢不兩立？”
楚顔玉震驚的瞪大眼睛。
“你怎知……”
“我看得出來，你對白家有恨意。”
楚顔玉心想，她以前嫉妒白雪瑩，對白家有恨意很正常啊。
隻是，今世的恨是奪命之恨。
“反正，白家當世，你就不會好過。尤其你當上王爺後，他更視你爲眼中釘肉中刺……”
“那麽。我們可以成爲同盟嗎？”
“同盟？”楚顔玉一愣。
“對。我需要你在宮裏的幫助，白貴妃是白崇文依仗之一。對付大長公主需要孫皇後和太後。朝堂上，有我。”
“……你信我？”
前世，他總是說她小孩子心性，說她貪玩，說她不懂事。
“信！”
楚顔玉笑了，“那好！我們可以成爲同盟！”
白家，靠她是搬不倒的。
霍擎羽伸出手掌。
楚顔玉……
“幹嘛？”
“擊掌爲誓。”
“幼稚！”
楚顔玉站起來，提起裙子就走。
霍擎羽看着她逃跑的背影，薄唇彎彎。
隻要讓他靠近就行。
他會慢慢謀定。
今世，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