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太子昨晚的确出宮了,是和楚盛一起走的。至于去哪了,微臣不知。”霍擎羽淡淡道。
皇帝蹙眉,“趕緊讓人去找。”
“微臣已經派人去了。”
眼看吉時過了,太子依舊沒有出現,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白崇文的臉也越發難看。
雖然,白雪瑩無緣太子妃,但白貴妃也是白家人,她的興衰和太子地位的穩固直接決定了白家能走多高。
這也是爲什麽白雪瑩被逼去了尼姑庵,他也沒有發作的原因。
在偏殿候着的謝雲裳開始坐立不安。
整個大殿的人議論紛紛。
大婚吉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傳令太監急匆匆的進來,“太子殿下回來了。”
衆人齊齊看向門口。
楚裴仁被楚裴禛攙扶着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一張臉像是縱欲過度的慘白,雙腳軟綿綿的幾乎難以行走。
白貴妃驚呆了。
這幅模樣,簡直太丢臉了!
皇帝盛怒,顧不上賓客在場,厲聲喝道,“這是怎麽回事?”
楚裴禛一臉嚴肅,“父皇,要不先把太子送回寝宮,讓他沐浴換身衣服再出來?太子大婚是大喜日子……”
皇帝聽到大婚就憤怒急了,“換什麽換!大婚立刻取消!說,在哪裏找到他!”
楚裴禛一臉無奈,将楚裴仁攙扶近點,盡量低聲道,“在楚盛城外的别院,那裏養了十幾位十來歲的揚州瘦馬。”
可他行武後,中氣十足,聲音再低附近的也聽得見。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
全場頓時靜谧無聲。
白貴妃尖叫起來,“你胡說!你竟然敢陷害太子!
楚裴禛淡淡道,“是楚盛府裏人帶我們去的,我們并不知道,我又如何陷害呢?”
楚顔玉磕着瓜子,笑着看戲。
沒錯,今晚的局是她布的。
她讓春鸢很早就開始模仿楚裴仁的筆迹。
前幾天,模仿他的筆迹寫了封信給楚盛,訴說苦悶,讓楚盛帶他去解悶。
楚盛正愁自己被皇族摒棄在外,太子也不再接近他,得到太子的信簡直欣喜若狂。
趕緊将豢養的瘦馬畫了畫像送進東宮。
上次禦書房宮女的事件發生後,楚裴仁再也不敢動宮裏的宮女,正憋悶得慌。
兩人一拍即合,相約要出去散散心。
就在大婚前一天,楚顔玉再度讓春鸢模仿他的筆迹給楚盛寫信,說大婚之前要狂歡一下,讓他到宮外接自己。
同時,在派人給楚裴仁報信,說楚盛接他出去開心。
兩人早有約定,便也都沒懷疑。
楚裴禛帶着人将他們兩當場逮住。
白貴妃啞口無言,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
這下真完了。
這時,楚顔玉站起來,緩緩上前。
“既然如此,太子的一些事情也該公之于衆了。”
皇帝紅着眼睛看着她,“熙玉,你說什麽?”
楚顔玉示意夏鶴,她将手中捧着一本冊子遞給正海。
“這是東宮五年來莫名死去的宮女名冊。共計三十二人,全部都是十歲到十三歲之間的小宮女。也都是剛剛進宮就被選入東宮的宮女。”
衆人聞言一片嘩然。
太子和楚盛有這樣的癖好并不是新鮮事。
太子喜歡女人也沒人敢說啥,畢竟後宮将來都是他的。
皇帝氣得火冒三丈,如此下去,他的後宮豈不是烏煙瘴氣了!
“幸好,其中有個小宮女我救了下來,如今就在熙玉宮。她可以告訴大家究竟發生了什麽!”
皇上按着眉頭,“不必了。今日的大婚取消,全部都走,快走!”
所有人趕緊起身,紛紛告辭離開。
生怕晚一步,就被皇帝抓來當出氣筒。
白崇文冷冷的看着楚顔玉。
楚顔玉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轉身,含笑迎上他的目光。
忽然,一抹高大的人牆擋住她的視線。
霍擎羽淡漠的對上白崇文的要殺人的目光,薄唇噙着一抹戾色,微微一笑。
盛大的太子大婚典禮,成了一場鬧劇。
晚上的中秋宴席,自然也無法在舉行了。
整個皇宮陷入可怕的靜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