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吓人了。
霍擎羽怎麽就現象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他也隻是面無表情,不苟言笑罷了,可剛才霍擎羽整張臉像是陰曹地府的判官。
幸好,他說就此不再糾纏她,讓她自由選驸馬,可他那充滿戾氣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而且,最後還加一句話,他喜歡她是他的事情?
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嗎?
妨礙她談情說愛好嘛!
她都明确表明對他沒興趣了,他應該高興不是?愛誰誰去就好啦,幹嘛還要表現出一副對她深情款款的樣子來?
哎,真費解。
她仰起頭,看着天上白雲朵朵,歎一聲,自由的空氣真好。
管他呢,反正她是公主,誰也奈何不了她。
夏鶴被玄武一擋着不讓進,氣得死勁踢了他幾腳,卻不管用,那貨就是個鐵砣!
她正急得團團轉,見到楚顔玉出來,趕緊沖過去,将楚顔玉轉了圈,上下打量。
“公主,沒事吧?沒受傷嗎?”
楚顔玉無語。
“我是公主,能有什麽事?他敢吃了我不成?”
“将軍是想吃……”玄武一嘀咕。
“你說什麽!”夏鶴柳眉倒豎,主子出來了,她不怕他!
她噌的沖過去,一把擰住他的耳朵,“你敢再說一遍!”
玄武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一個臭丫鬟給擰住的。
疼死。
可,好男怎與女鬥!
伸手就在她咯吱窩上一掐,夏鶴尖叫着驚跳起來。
玄武一揉着救出來的耳朵,一躍出了一丈,指着她吼,“你敢過來!我不客氣了!”
夏鶴氣極,跳腳罵道,“你個混蛋!你敢碰我!我不能放過你!”
玄武一又後退兩步,生怕她發瘋沖過來,“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暈!你想試下?”
夏鶴心裏有些慫,但氣勢不能輸!
一把拉過冬鹭擋着自己,“你來拍!你有本事來拍!看誰拍暈誰!”
冬鹭:……
玄武一看看冬鹭。
将軍說過這丫頭很能打,也聽聞她的确能打。
好想試試。
“别鬧了。”楚顔玉看到雞飛狗跳的,揉揉眉心,“我還要去‘金枝玉葉’看看。”
冬鹭不知怎的就已經脫開夏鶴的手,回到楚顔玉身後。
夏鶴惡狠狠的瞪一眼玄武一,用口語做了個:你等着!
玄武一:……
這女人怎麽這麽兇?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霍擎羽看着小姑娘離去的身影,劍眉微蹙。
她現在喜歡宣玉瑾這類了?
“王爺。”秦毓錦出現,含笑抱拳。
霍擎羽回頭,指了指對面,“坐。”
兩人盤腿坐在蒲團上。
秦毓錦親自烹茶,給霍擎羽倒上一杯,“草民以茶代酒,恭賀王爺。”
霍擎羽舉杯,兩人一同喝盡。
“生意做的不錯。”
“承蒙王爺看得起。”秦毓錦笑道,“王爺看起來不高興。”
“沒有。”霍擎羽将情緒盡收,心口莫名巨疼,伸手按了按。
“聽聞王爺傷重?不如回府休息?”秦毓錦見他臉色級差。
“無妨。”霍擎羽看他,“做得如何?”
秦毓錦點頭,“以玉春樓爲媒介,消息散布、買賣的營生已經擴散開來。我也聯絡了我之前的經商渠道,他們也都願意加盟進來。如今王爺攻下西部五國,正好把我們的細作商販全部安排進駐,如此,我們的信息網便四通八達了。”
霍擎羽點頭,“相信你。”
秦毓錦看着霍擎羽。
他将自己從死牢中撈出來,還将他的家人全數安全送到了京城。他是非常感激霍擎羽的,尤其是,他僅僅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完成了起碼三年的戰績,年紀輕輕便成了王爺。
此人,是個值得投靠的人。
他臨走前,對自己吩咐下來,利用玉春樓魚龍混雜,是個探聽消息的絕妙去處,将百曉生的營生做起來,他就猜想,霍擎羽開始防備皇上了。
秦毓錦忽然覺得,自己除了成爲天下第一掌櫃櫃外,似乎還有可能成爲第一師爺。
但,他還是想問清楚。
秦毓錦小心翼翼問,“王爺如此安排,是否擔心對你不利?”
指了指天。
霍擎羽舉起茶杯,看着甘醇茶色,“功高蓋主,手握重兵,若他是你,放心否?”
霍擎羽對他絲毫不隐瞞,說明對他十分信任。
秦毓錦輕笑,“是我自然不放心。隻是,可惜了您與公主的一段大好姻緣。”
霍擎羽倏然看他,沉聲道,“兩回事。”
“她是公主,背後就是皇權,如何是兩回事?”秦毓錦說話直接,他是不怕霍擎羽的。
越是了解他,越是知道他的爲人。
他也想試探下霍擎羽沖上權力之巅的決心有多大?如果爲了一個女人,畏手畏腳,那他也要掂量自己付出多少。
畢竟,這種事情弄不好掉腦袋的。
霍擎羽緊捏茶杯,“我自有辦法。”
秦毓錦歎口氣,提醒道,“有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要看誰是魚、誰是熊掌。”
秦毓錦無語。
好吧,人家願意,他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