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住腳,“皇後你們先去吧。”
孫皇後應着,拉着楚顔玉走着,就聽見後面正海低聲叨叨叨念着軍報。
忽然,皇帝拔高聲音,“什麽?他用人頭換了人頭?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
楚顔玉驚愕的扭頭。
人頭換人頭?
這不是……三年後霍擎羽用的戰法嗎?
他割掉了第一個城主的腦袋,提着人家的腦袋,夜探第二座城的城主家中,鬼魅一般出現在人家床前,将裝着血淋淋的腦袋放在人家枕頭邊。
然後他淡定坐下,用劍鞘敲了敲床闆。
床上人被驚醒後,吓得七魂丢了三魄。
如果對方不從,于是就多了一顆腦袋,對方從了,則開城門投降。
這是她大婚後,霍擎羽回來和她講得戰場上的故事。
他還說,因爲他不喜歡再奪過殺戮,所以,選擇了這種方式。
可,他怎麽現在就這樣做了?
楚顔玉很好奇。
前段時間,夏鶴一直有将前方戰況打聽出來。
小霍将軍簡直殺瘋了,幾乎兩天幹掉一個城。
他們都說小霍将軍是爲了軍功瘋魔了。
西域來的他國商人都說,他們國内聽到霍擎羽的名字就怕,說他是地獄惡魔,殺人不見血。
以前,叫他戰神,如今要改叫戰魔了。
按時間,現在的霍擎羽并沒有這麽急切的猛攻啊。
何況,如今攻下的城都是三年後才攻下的。
難道說,她沒逼他做驸馬,他反而對事業更精進了?
孫皇後看她一眼,柔聲問,“怎麽了?”
楚顔玉回神,甜甜一笑,“沒什麽,母後,我們走吧。”
孫皇後瞧着她若有所思。
……
子時。
距離巴魯國都還有一座城。
城主守城主将兩人惶惶不安,根本不敢入眠。
兩人都穿着盔甲,坐在被守軍團團圍着保護的都城營房中。
外面靜悄悄,可以聽到蟲叫聲。
忽然,不知一陣妖風。
屋内兩根蠟燭齊齊被切斷,屋内陷入無盡的黑暗。
兩人吓得抱緊劍,一動不敢動。
三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
左右兩人各提一個方形的東西,落地後,将東西往外面一放。
城主和守将背脊像是爬進一條蛇,恐懼到了極點。
便聽猶如地獄惡魔般冷幽的聲音,問,“這是上一座城城主和守城主将的人頭。”
兩人想怒喝,想叫人,不知何時一把劍橫在了脖子上。
中間的一人,橫刀跨馬的落座,盔甲摩擦的聲音就像是催命聲。
“我隻要你們其中一人的頭。是兩顆都送本将,還是一顆,你們決定。”
主将忽然嘶聲力竭的大喊一聲,劍同時出鞘。
咔嚓。
城主的腦袋瞪着絕望的大眼,滾落在地。
主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末将願投誠。”
中間的男子點頭,站起,轉身走了。
醜時。
巴魯國太子宮。
寝殿内諾大的雕花大床頭,一對銅鶴叼着宮燈,微弱的燭火搖曳。
太子懷裏抱着一個赤/裸美人,背後一個僅穿摸胸的美人從後面抱着太子,三人輕輕發出熟睡的鼾聲。
兩個黑影鬼魅的從天而降。
巴魯國太子迷糊間被人敲醒,睜開眼睛,感覺滿臉都是溫熱的液體,抹了一把一聞。
有股腥甜味。
感覺,液體是從頭上落下的,滿心恐懼的擡頭,碗大的血窟窿正對着自己,周圍吊着濕漉漉黏糊糊的亂發。
血沿着發梢一滴一滴落下。
“啊!”
凄厲的尖叫聲剛發出,寒光閃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