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妃的延熹宮不想去,見到她就像見到怨婦,還整天見到那無用的倒黴兒子楚斐仁。
皇後的景祥宮熱鬧非凡,每天都有诰命夫人攜女兒入宮求見。他堂堂皇帝自然不能去,免得降低身份。
那就唯有去僖嫔的錦繡宮。
可今天一去,就看見僖嫔蔫蔫的斜卧在軟榻上,小臉肉眼可見清瘦了許多。
皇帝心疼不已,“愛妃啊,這是怎麽了?兩天沒見怎就如此輕減了啊。”
嬌柔的僖嫔卷在皇帝懷裏,嘤嘤哭着,“皇上,臣妾好怕啊。”
“無來由的怕甚?”皇帝安慰着,“愛妃亦非首次有孕,嬷嬷們也都有經驗了。”
僖嫔嬌滴滴的道,“臣妾心慌得不行,感覺孩兒也不踏實。”
“爲何心慌?”皇帝着急,“快傳太醫!”
“皇上……臣妾隻是被人吓到了。”
皇帝臉一沉,“誰!誰敢在宮禁中使巫蠱之術嗎!”
“沒有,就是……大長公主那天遇到臣妾,說了一番話,讓臣妾惶恐不安。”
“大長公主?說什麽了?”皇帝腦殼疼。
一點不想聽到白家的事情。
僖嫔糾結半響,聲如蚊哼,“去母留子。”
“什麽!”皇帝豁然大怒,音量一下拔高,“她想幹什麽!”
“皇上小聲點!”僖嫔慌忙捂住他的嘴。
“大長公主的耳目衆多,切莫讓她知道。”
“耳目衆多!”皇帝更怒了,“她在你宮裏都能安插耳目?”
僖嫔哼了聲,“之前白雪瑩的服飾全部是尚服局所制,尚宮局也有人聽命于她,尚宮局想要安插幾個人進來,真是太容易了。”
“尚宮局如今皇後管轄。”
“皇後性格溫柔,不願得罪人,倒是熙玉宮不喜宮内的,反而可以從外面調人進來給她使喚。”
皇帝詫異,“從宮外調人?”
“皇上不知嗎?熙玉公主身邊新添了四位武功高強的武婢,挂名是宮女,可宮裏哪有功夫如此好的宮女?可不是外面孫府調教進來的人。”
皇帝蹙眉。
後宮宮女太監的分配,他是不會過問的。
但忽然從外面調人進來,還是武婢,這就不合規矩了。
前些日子,禦史台言官就有參孫家豢養武功高強之人,侯府侍衛不合規制。
後來這件事被敬國公府水牢一事弄得不了了之。
難道說鎮武侯真的養了高手?
僖嫔見皇帝臉色難看,便借口說困了,想休息,将皇帝給勸回去了。
皇帝一周,僖嫔懶懶的道,“趕緊倒杯參湯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錦繡宮的掌事大宮女安靜忙吩咐人端了一碗參湯來。
“娘娘何必如此,餓着自己也是餓着皇子呢。”
僖嫔有些生氣,“不下點猛藥,豈能讓皇上動容,宮裏一群群小妖精,那個是省油的燈?最近一個月皇上都去誰哪裏了?”
安靜一邊給她擦着唇角,一邊低聲說,“去了宜貴媛處六次、安容華兩次,其他沒有去過。”
“宜貴媛?”僖嫔臉一沉,“那個忘恩負義的小賤人,從我此次懷孕起,每次皇上來我這她都出幺蛾子!”
“皇上去了景祥宮好幾次,皇後都避而不見。”
僖嫔蹙眉,“這個皇後似乎有點怪。後宮嫔妃争寵,她不在乎。嫔妃讨好,她不理會。後宮之權不争不搶,你說她真的想做活菩薩不成?”
“那也未必。”安靜輕笑,“奴婢覺得啊,皇後才是真聰明,還未有絕對把握前,明哲保身。娘娘沒覺得皇上去景祥宮次數多了嗎?皇後娘娘威望也越老越高,皇上也越發上心。”
僖嫔哼了聲,“姓白的真是無用,坐在貴妃位置上都拿捏不住皇後。可惜,我有孕,服侍不了皇上,都讓小賤人占了便宜。”
“娘娘,熙玉公主來了。”小宮女來報。
僖嫔和安靜對視一眼,懶懶的躺下,一副我不想見的表情。
安靜立刻明白,道,“就說娘娘身體不适,請公主先回,待娘娘略好,奴婢定去禀報。”
楚顔玉聞言點頭,軟糯的道,“我得了一直千年雪蓮花,正合僖嫔娘娘用。等娘娘好些了,記得差人來報,我再過來。”
“謝熙玉公主厚愛。”宮女接過恭敬行禮。
熙玉公主笑得有點讓人不安。
宮女趕緊捧着錦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