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鸢将剝了皮的葡萄用銀叉戳着,送到楚顔玉的唇邊。
“公主,素衣看着年輕,能比得過司衣嗎?”
楚顔玉輕咬葡萄,“那些在宮裏待久的老腐朽,哪有什麽眼界。江南人傑地靈,絲綢刺繡堪稱天下第一。服飾之美,不在于堆砌,而要有靈魂。素衣越是年輕,就越是有想法,我相信她。”
楚顔玉很清楚。
服飾有規制,白雪瑩服飾再奢華都會被楚顔玉公主身份壓一頭。
所以,白雪瑩靠的是獨樹一幟赢她。
如今,她将素衣搶過來爲自己所用,看白雪瑩還怎麽成爲京城貴女的風向标。
春鸢一臉驚奇。
熙玉公主忽然長進了,言語間頗有内涵。
“那百鳥朝鳳羽裙怎麽辦?”
“穿啊,如此耗費人力财力的美衣不穿豈不浪費了?”
楚顔玉小狐狸似的狡黠一笑。
……
素衣還真的厲害,一夜之間就給楚顔玉畫好了新衣圖樣。
一副美人圖徐徐展開,畫中少女仿若初放的白牡丹,金絲羽紗的大開襟紗衣,承托出楚顔玉美麗修長的天鵝頸。
抹胸是織金蜀錦以水滴形藍寶石嵌繡,仿若牡丹花蕊。
下身抛棄了所有傳統式裙樣,标新立異的制成花瓣蓬蓬裙。
層層疊疊的裙片以幻彩羽紗灸邊成波浪狀,仿若牡丹花瓣随風飛揚。
一眼望去,仙意飄飄似雲煙,璀璨若朝霞。
素衣沒有辜負楚顔玉的期望,這套獨特的紗裙簡直秒殺前世白雪瑩所有服飾。
“我的天啊,怎麽能這麽美。”夏鶴忍不住驚叫。
“公主的容貌也畫得惟妙惟肖,就連宮中畫師被給比下去了。”春鸢禁不住贊道。
楚顔玉毫不掩飾欣賞之意:“選白牡丹爲主題,又以幻彩羽紗爲主料,避免了白色的忌諱和單調,無光照和有光時,煥發的色彩截然不同,華貴又獨特,可見你心思精巧。”
素衣喜不于色,“公主殿下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孩子,本該以鳳凰爲喻,但公主豆蔻年華,恰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何況,公主本就生得明豔奪目,繁複花哨顯多餘,奴婢覺得唯有白牡丹可配您。
因得公主賜的玉牌,方尋得千金難買的幻彩羽紗制之,否則,也難成就這宛若花仙的牡丹裙。”
楚顔玉十分滿意,果然自己沒有選錯人,更難得的是她不卑不亢的态度。
這種人,不容易被誘惑收買。
更沒想到素衣畫技如此好。
她笑看素衣,“甚好。素心掌衣,本公主就期待你的佳作啦。”
她這個母後啊,對她真是千依百順。她隻是拍春鸢去說提素衣做掌衣,調入熙玉宮,她母後問都不問,直接下诏。
春鸢笑着遞過卷起來的黃絹,“這是皇後娘娘的晉封令,素心掌衣,恭喜了。”
春鸢她們幾個齊齊向素心行禮道賀。
素心驚住,接過晉封令,呆呆的看向含笑的楚顔玉。
明明隻是12歲的小姑娘,那雙美眸中竟然蘊含着莫名深邃的含義。
讓她心裏莫名就想探究下去。
這位熙玉公主絕不是外面傳言的草包,而是一顆即将大放異彩的明珠!
這樣的主子,值得跟随。
素心斂神,低眉俯身行禮,恭敬道,“奴婢願效忠公主殿下。”
楚顔玉親自扶起她,“我們是互相成就。”
“素心,還有一件事,這條裙子必須保密,我會奏請母後将你調入熙玉宮,你挑兩個信得過的尚服局宮女一同過來。可好?”
傳聞熙玉公主刁蠻跋扈,想要就會不擇手段要,可今天她與自己說話,不僅客氣,還尊重下人,傳聞真是不可信。
“奴婢遵命。”
“春鸢,你陪素衣回尚服局,當衆宣讀母後诏令,并幫她挑人。”
一來,是爲素衣撐腰,爲她造勢。
二來,敲打尚服局,讓她們知道,究竟誰才是她們的主子。
素衣對楚顔玉佩服得五體投地,免去了她回尚服局可能遇到的刁難。
做完這件大事,楚顔玉放心了,歪在軟塌上品茶。
珠簾微動,秋鹦進來,面帶一絲詭異。
“公主,小霍将軍求見。”
楚顔玉一口茶剛入喉,被嗆得一陣咳嗽。
夏鶴忙給楚顔玉撫着背:“小霍将軍可說何事求見?”
“小霍将軍說給公主送禮來的。”
主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前幾天下藥的事情,還有些做賊心虛。
反正,霍擎羽對她沒有好感,她今生也要遠離他這個禍害,那就犯不着見面了。
楚顔玉鎮定下來,“你就說男女有别,公主不便見外男。”
……這理由,誰信啊?
公主可是見到霍擎羽立刻貼上去的。
秋鹦應着,硬着頭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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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