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天色已晚，本宮也累了，就不留夫人用晚膳了。”楚顔玉笑容裏夾了幾分疏離。
完全沒有了開始邀請一起開茶肆的熱情了。
崔倩也沒說什麽，站起來告辭。
崔倩前腳剛走，霍擎羽後腳就來了，這次他站在門口，等着夏鶴通報。
“等我更衣。”楚顔玉應酬一堆人，帶着滿頭珠翠，脖子都要斷了。
更衣淨面再修容裝，已經半個時辰過去，楚顔玉舒舒服服的盤腿坐在軟榻上吃着甜點。
霍擎羽見狀，松了口氣，坐在茶幾對面，盯着她看。
楚顔玉歪頭斜他，“我很好看？”
“嗯。”
“咳咳咳。”楚顔玉被嗆到。
知道這貨有點病，就不該問他這麽幼稚的問題。
“王爺來幹嘛？”
“你沒吃啥吧？”
“沒啊，吃的都是我帶過去的。”楚顔玉得意道。
“進來吧。”霍擎羽回頭叫了聲。
一位五十來歲的婆婆應聲進來，對着楚顔玉行禮，“民婦見過公主殿下。”
“她是誰？”
“巫婆。”
“什麽？”楚顔玉一激靈，下意識往後一縮，又好奇的打量她。
容貌平常，衣着幹淨，并沒有傳聞中巫婆詭異的形象。
“你真是巫婆？南诏人？”
“回公主，民婦是。”
楚顔玉見她正常，倒也不怕了，多了幾分好奇，“賜坐。你坐過來點，我問你話。”
巫婆恭敬的坐了小半邊屁股，身子微前傾，“公主請問，民婦知無不言。”
“你平時都用什麽巫術？”
“民婦不用巫術。民婦隻是行巫醫，治病救人。需要的時候，民婦會算卦或以儀式以慰人心。”巫婆當着王爺公主的面都不卑不亢，楚顔玉對她好奇心更甚。
“你的意思那些吓人的儀式隻是安慰人心？”
“是。”
“你倒是實誠。”楚顔玉很滿意，扭頭看霍擎羽，“你找她來作甚？”
“在南诏期間跟在公主身邊。”
“你真覺得孤獨焱殷會對我用巫蠱？”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幫公主看下，是否有中蠱。”
“是。”巫婆站起來，恭敬的福了福，取出一枚熏香點着，放在楚顔玉面前。
她眯上眼睛，嘴裏呢喃的默念，好一會睜開眼，移開熏香。
“尚無。”
霍擎羽松口氣，“你下去吧。”
巫婆應着退下。
“昨晚，孤獨焱殷見了他們的巫師，巫師還是宰相都帶來的，所以，很可能會讓崔倩帶來接近你，不得不防。”
楚顔玉瞪大眼睛，“他竟然敢……”
“巫蠱之術雖然在南诏盛行，他們用了也不會覺得如何。但你不是南诏人，他若敢在你身上用巫蠱術，定會犯天下人之衆怒。”
霍擎羽低頭摸着手指，“情蠱，不知是什麽感覺。”
楚顔玉猛扭頭瞪他。
霍擎羽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緩緩擡頭，薄唇噙笑，“縱然是情蠱，沒有真情也是能用心體會到的。”
楚顔玉琢磨他的話，“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幸中了情蠱，我可以用我内心去察覺并保持清醒。”
“真聰明。”霍擎羽凝視她。
他本來想索性将她扛回去，但她好奇和争強好勝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不管她想做什麽，他都會陪着。
“夏鶴，叫宣公子來陪我下棋。”楚顔玉忽然叫。
夏鶴眼珠子在兩人間轉，腳沒動。
霍擎羽臉一黑，“我也可以陪你下棋。”
“我不想和你下。”楚顔玉闆着臉。
和這人在一起很不自在。
他越是對自己好，越是很奇怪的感覺。
霍擎羽想了想，柔了聲，“……我會讓你赢。”
楚顔玉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
宣玉瑾是會偷偷讓她，所以和宣玉瑾下棋很輕松，但哪有人讓棋還說出來的？
那不等于說你笨，所以我讓你？
霍擎羽被她盯得無措，站起來，“我、那我走了。”
走了兩步，回頭，“不要下太久，早點休息，要不臉色不好看。”
楚顔玉瞪眼，“我一直都很好看。”
霍擎羽：……
哎，還是回去看小話本吧，還沒融會貫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