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顔玉不知道自己母後與三皇兄見了面,談了一場驚人的謀劃。
她想知道的是,白雪瑩是否真的會被斬立決。
養足精神,她就帶着人浩浩蕩蕩去堵狗父皇。
殿内正在上朝,今天霍擎羽也來了。
正海央求公主到冬暖閣候着,不用在寒冷的冬天等在大門口啊。
說是他關心熙玉公主,其實是擔心皇帝覺得被熙玉公主逼迫了,生氣。
楚顔玉清楚正海的心思,可她今天不會妥協。
白雪瑩已經惡貫滿盈,她豈能再放過。
沒把她丢進青樓就不錯了。
楚顔玉固執的站在大門口。
正海無奈,隻好進去悄悄禀報。
霍擎羽擰着眉看着大門口嫣紅色的身影,就算穿着大氅,大門也是迎風的,很冷。
殿上,正在讨論南诏新王即将來朝拜的大事。
霍擎羽不管這麽多,斷然打斷皇帝和大臣的商議。
“皇上。公主的尊嚴便是皇上的尊嚴,公主此番被綁架、遇刺若是輕易放過罪人,皇權的威嚴何在?”
皇帝一愣。
“武安王,你僭越了。”新任宰相蹙眉。
霍擎羽完全不理,繼續道,“賣國這麽大的罪,都過完年了,皇上打算将罪人留着過元宵節嗎?”
皇帝的臉色不好了。
但礙于霍擎羽手握兵權,不得不忍着怒氣,“霍愛卿,朝廷大事更爲重要。”
“皇權被踐踏了,朝廷還有嗎?”
皇帝臉色一沉。
宣玉瑾也上前行禮,“微臣附議。皇權不容踐踏。”
劉瀚文也随之附議。
新晉的幾位大臣都開始站出來附議。
皇帝氣得瞪眼,“你們這是逼朕嗎?”
霍擎羽挑起眼皮,“熙玉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兒,難道不該維護嗎?”
“好好好,此事交給京兆府尹問審吧!”皇帝揮手。
“那倒不必。”霍擎羽轉向刑部尚書,“尚書大人,按律法,謀害刺殺公主該當何罪?”
刑部尚書面露難色,說罷得罪敬國公,甚至得罪皇帝。
不說吧,好像過不去。
“難道刑部尚書都不熟悉我朝律法?那是不是要換……”
刑部尚書趕緊道,“論律當斬。”
這個霍擎羽越發說話不給面子了,以前上朝都不愛說話,現在總是咄咄逼人。
他就敢說不行就換個人當尚書。
雖然換不了,但被他這樣當衆說出來,他還這麽好好做刑部尚書。
“哦,如果再加一條,弑母、下毒謀害大長公主呢?”霍擎羽的話炸了鍋,大殿上議論紛紛。
刑部尚書驚呆了,還有這事?
霍擎羽點頭,“我有人證物證。人證乃大長公主的侍衛長淩天,物證就是藥渣。如今正在大長公主府。”
皇帝也驚呆了。
“是不是此人罪大惡極,該當車裂啊?”霍擎羽慢悠悠的話猶如滾燙的油鍋灌入一大瓢冷水,炸飛了天。
“弑母?她、她毒殺大長公主?”饒是見慣窮兇極惡之人的刑部尚書都驚呆了。
“是。”霍擎羽肯定點頭。
宣玉瑾痛心疾首,“微臣知道此事,是事實。是熙玉公主将大長公主救下,給她解了毒。恐怕因此,白雪瑩更加對熙玉公主懷恨在心吧。”
他是無法想象高貴的白雪瑩怎會如此惡毒。
“那、那必須車裂!”刑部尚書聲音發顫。
敬國公一黨惡毒大臣掙紮的開口,“可是,敬國公……”
“白雪瑩不姓白,與白家無關。再說了,敬國公不可能容忍擁有這樣一位罪大惡極的孫女吧?”霍擎羽涼涼的看向開口的大臣。
今天敬國公告假沒有上朝。
這件事太震驚,其他人都不好說什麽了。
皇帝按了按眼角,無奈道,“就按律法辦。刑部尚書處置吧。”
霍擎羽直接道,“那就判刑車裂,事不宜遲,就明天午時吧。”
刑部尚書張了張嘴,最終覺得沒法爲這樣的人在說情,索性閉嘴,點頭,“好。”
“那就勞煩劉大人拟招,請皇上蓋印吧。”
皇帝氣得臉色鐵青。
霍擎羽越來越放肆了。
霍擎羽看到皇帝玉玺蓋在诏書上,他立刻轉身沖到到門口,将凍得發抖的小人兒擁進懷裏。
“車裂。”
楚顔玉凍得魂都快跑沒了,懵懵懂懂的擡頭看他,“啥?”
“白雪瑩判車裂之刑,明日午時行刑。”
楚顔玉一個激靈回了神。
“車裂?”
這可是最慘烈的刑法,行刑後人沒有那麽快死亡,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痛苦。
太好了。
楚顔玉前世的怨恨似乎在這一刹那消散。
霍擎羽見她小臉煞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她罪有應得,你不用可憐她。”
楚顔玉不想解釋,深吸口氣,“我回去了。”
霍擎羽松開她,“明日,你想看行刑嗎?”
楚顔玉搖頭。
她沒有這麽重口味。
楚顔玉轉身緩緩走下台階,背後傳來霍擎羽低沉,冷萃如冰的聲音:“我希望她死。”
楚顔玉腳步一頓。
她沒回頭,卻能感覺到背後的男人是想知道他對白雪瑩恨之入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