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水蜜桃和楊梅就更簡單了,陳棋一個人悄悄上山,一路走一路采摘,再順勢收進空間裏。
别說陳家那50株桃樹了,陳棋收得太開心了,将鄰居家的桃子全給收走了。
幸虧現在誰也不在意這些水果,否則非引起農村世界大戰不可。
農村人,一點都不能吃虧,你多摘人家幾個桃子,幾顆楊梅,人家能找你拼命,仿佛你占了他多大的便宜一般。
就這樣過去了一周,陳棋覺得自己的空間裏已經堆滿了各種土特産。
尤其讓他開心的,這空間果然有保鮮功能,反正伱放進去是咋樣的,拿出來還是咋樣,一點不會變質。
那些黃鳝泥鳅也根本就不會死,保證賣的時候還是鮮活的,這樣才能賣上好價格。
做好了準備工作,陳棋就準備上城區去賣了。
這裏所說的城區,其實是越中地區政府駐地,也是會嵇縣府所在地,一個城區,府衙和縣衙并存。
越中城區是一座兩千年的古城,城區人口超過了40萬,哪怕是1981年,也屬于一座中等城市。
整個地區最優質的工作、學校、醫院、機關都集中在城區内,用農村人的眼光來看,這裏到處是“工人”,到處都是“有錢人”。
陳棋這麽多土特産,也隻有城區才能消化掉,珂橋鎮畢竟隻是一個鎮,消費力有限。
一周後的一個早晨,陳棋趁天不亮就要出發了。
陳書和陳畫聽到聲音後也起床了,兩個眼巴巴看着自己陳棋:“哥,我們也想去城裏看看。”
兩個小朋友長這麽大,最遠隻去過珂橋鎮上,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大城市”越中城區,心中無數次的向往。
陳棋摸了摸兩人的頭,悄悄說道:“哥哥保證,這次如果我賺到錢了,我就帶你們去城裏玩玩,怎麽樣?”
“真的?不許耍賴啊。”
不是他不想帶,實在不能帶,因爲他的貨物都存在空間裏,到時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來賣,沒辦法跟弟弟妹妹交待的。
人家隻是年紀小,思想單純,沒想太多,但并不是真傻。
傻大姐并不知道陳棋要去做小商販了,陳棋給她的理由是學校有夏令營,需要回去幾天。
“老二,給,這是兩塊錢。”
陳琴從口袋裏掏出幾張毛錢,有一角的,兩角的,五角的,顯然都是她這幾天辛苦積贊的。
陳棋就覺得心裏堵得慌,這也更堅定了他去城裏賣土特産的決心,反正就算被當投機倒把被抓起來也不管了。
天大地大,家人幸福是最大的。
如果陳家要靠傻大姐一個人背磚過日子,那他這個家中的長子,19歲的大佬爺們可以去跳崖自殺算了。
曾經的陳棋有點窩囊書生氣,現在的陳棋可沒有,爲了自己不餓肚子,爲了家人,他什麽都可以幹。
這時候天還沒有停,陳棋打着一個火把就出門了。
他先要走路1個小時到型塘公社,再走4個小時到珂橋鎮上,到了這裏就有多種交通工具進城了。
越中城區離珂橋鎮有25公裏,坐船是5角錢,坐路過的長途汽車是6角錢,最便宜的是坐火車,隻要2角錢就夠了。
便宜是便宜了,就是車次比較少,畢竟珂橋鎮是個小站,停靠的火車班次不是太多。
不過對陳棋這樣的學生仔來說,最不怕浪費的就是時間了,這也是他每次去城區上學乘坐最多的交通工具。
隻是他今天運氣不好,開來的居然是一輛“貨轉客”列車,也叫“悶罐車”,原本是載貨的,車廂不夠編組了,就當客運車廂來用。
這種車廂隻有上面有小窗戶,車廂裏面像地鐵一樣,就兩排豎放的木頭座椅。
至于車廂裏面的味道就甭提了,那股子汗臭、狐臭、甚至還有屎尿臭味,簡直能把人給熏死。
如果沒熏死,那就是被擠死,反正陳棋全程都被擠在了車廂邊上,臉貼在門上一動不能動。
幸虧珂橋到城區隻要開半小時就行了。
等下了火車,陳棋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也不禁大好起來。
“鄉親們,我胡漢三帶着水蜜桃又殺回來啦~~~~”
陳棋出了火車站,大概是下午三點多,他之前兩年一直在城區讀書,對于越中城區哪裏有熱鬧的菜市場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也沒舍得花錢坐公交車,邁開步伐就往兩公裏外的大雲橋走去,這邊有一個草帽弄菜場,是城區最大的菜市場。
等他來到大雲橋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人山人海了,這讓陳棋大爲興奮。
1981年,整個社會雖然還是比較保守,但畢竟不再像六七十年代那樣嚴格了。
越中地區已經允許農民将自家種的蔬菜、雞鴨等拿到市場上來賣,也算是放開了一個小口子。
注意,你能賣的前提是,菜是你自己種的,雞是你自己養的,東西是你自己挑來賣的。
所賣的貨物絕對不能是去批發來的。
陳棋趁時間還早,先去菜場裏裏外外逛了一圈,進行市場調研。
草帽弄市場裏面都是國營的攤位,什麽肉店、鹵味店、果蔬店、糧店都有,這裏交易需要各種票證,當然價格也相對便宜,這是工人們的福利待遇。
市場外面,都是陳棋這樣農民,挑着一擔蔬菜,或者拎着兩隻鴨,一籃子雞蛋前來交易的。
這裏賣東西不要票證,隻要給錢就行,不過價格要比國營副食品店要貴,勝在交易更靈活,而且不限量。
畢竟你什麽糧票肉票的,每月都是有限量的,不是想買多少就買多少的。
令陳棋感到激動的是,整個市場隻有一家“果蔬店”提供水果,而且品種并不是很多。
至于市場外面,沒有一家是賣水果的,這讓陳棋确信,自己來賣水蜜桃和楊梅絕對是來對地方了,競争對手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