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教授的話一出,馬月英有點不會了,那另外兩份報告都是哪來的?
丁教授則是很淡定:“這三份鑒定報告是分三次,由沈建軍同志提供,小沈同志,是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沈建軍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顧忌了,重重吸了口氣開口道:
“第一次兩個标本,分别是我跟我兒……不,是我跟這個野種的标本。”
馬月英聽到野種兩個字,心裏深深被刺痛了一下,更是緊緊抱住了懷裏的孩子。
丁教授這時候補充道:
“這兩份報告,爲了謹慎起鑒,我們反複做了3次比對,完全排除了兩份标本之間存在親子關系,說直白一點,就是孩子不是沈建軍的,這點我們可以負法律責任。”
陳棋一聽,果然如此。
沈父沈母親口從醫生嘴裏聽說,傷心得閉上了眼睛。
馬月英沒有預料之中的大吵大鬧,隻是一抹眼淚,“那還有兩份鑒定是什麽意思?”
沈建軍慘笑道:“第二份标本,是于星洲和小野種的。”
馬月英這時候喃喃自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懷疑我跟他的關系,你從始從終沒有就沒有相信過我。”
丁教授再次補充道:“于星洲和沈廣華之間的标本,完全排除了親子關系,也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陳棋心想真夠狗血的,這J夫都找到前男友身上去了,還好是排除,否則要血濺當場了。
但陳棋不知道的是,更狗血的事情還在後面呢,因爲還有第三次鑒定。
沈建軍卻說不出口了,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畢竟醫生隻是做了檢測,也不知道被測者的身份。
陳棋覺得奇怪:“那第三次鑒定找的又是誰?”
沈建軍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是,是我爹的。”
嚯~~~~
小會議室裏發出一陣輕歎聲。
馬月英都忘了哭了,有點被毀三觀了:“沈建軍,你居然懷疑我跟公公有關系?你還是人嗎?”
沈父沈母開始不懂是啥意思,現在馬月英一罵,他倆也反應過來了。
沈父氣得整個人跟帕金森一樣顫抖起來:
“畜生,你個畜生你不怕被雷劈死,老子養了你三十多年,你居然懷疑我扒灰?我的天~~~”
沈母也氣得一拳一拳捶打着自己兒子:
“你怎麽有這種龌龊的思想,我怎麽教育出你這麽個兒子來。”
陳棋心想這算是上演家庭倫理劇了?《我的扒灰公公》?這大半夜的,這一家子,啧啧啧~~~
“好了好了,有些話回家再說吧,咱們還是就這第三次鑒定聽聽醫生的結論。”
丁教授其實心裏有底,所以表情還是非常淡定:
“這第三次鑒定,也可以排除爺爺和孫子之間存在親子關系,但是……”
陳棋正聽得精彩,這中途被插播的廣告差點閃了腰,幽怨地看向了這位女教授:有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沈家人和馬月英被這個突然的神轉折也吓了一大跳,心裏都在狂喊:
不要啊,不要有什麽關聯呀。
一代“聖人”朱熹疑似扒灰的事情,那可都是被人們津津樂道了近千年,可見扒灰威力之大。
丁教授也是惡趣味,因爲她對自己的發現還是挺得意的:
“但是呢,盡管沈父與孫子之間,沈建軍和兒了之間不存在親子關系,但是他們三者是有血緣關系的。”
“啊?”
這下所有人都整不會了,隻有陳棋若有所思,似乎離自己的猜測又近了一步。
沈建軍最激動:“丁教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月英和沈父沈母也愣住了,想聽聽醫生怎麽解釋。
“這個意思就是,爺爺、兒子、孫子,這三人是存在血緣關系,也就是一家人,至少是親戚關系。”
“不理解”,沈家人和馬月英都搖起了頭來。
徐安琴主任快人快語,忍不住說道:
“這意思還不簡單?孫子沈廣華就是你們沈家人的種,理解了嗎?”
沈母已經吓壞了:“那孩子的親生父親呢?”
丁教授直言道:“孩子的親生爸爸就是沈建軍的近親屬,比如親兄弟。”
陳棋這時候激動真想拍了下桌子,心中大喊一聲:媽的,果然如此,老子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但沈家人和馬月英卻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論:
沈父和沈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荒唐,太荒唐了,這,這怎麽可能?”
馬月英急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跟孩子叔叔伯伯有那種關系,你們到底會不會檢測呀?”
丁教授點點頭:“會!”
馬月英竟無言以對。
沈建軍突然就爆起了:“好哇馬月英,原來你是跟家裏人偷情呀,說,是我哪個好哥哥!”
沈建軍家四兄妹,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姐姐這個可以不算,那麽真相隻有一個,J夫就是兩個哥哥之一。
馬月英這時候想死的心情又上來了。
這一次次的鑒定對她來說就如同脫光了遊街一樣,先是懷疑前男友,再是懷疑公公,現在又懷疑是丈夫的兄弟。
這仿佛她是人盡可夫的蕩F一般,這讓心高氣傲,本本份份馬月英根本接受不了。
還好,當她感到孤獨無助的時候,馬家的父母和兄弟趕到了,然後就是一場亂戰。
陳棋可不管沈馬兩家是不是打破頭,他正爲自己的發現沾沾自喜呢,于是拉住丁調雲說道:
“丁教授,我覺得還是存在另外一種可能,你有沒有聽說過奇美拉現象?英文名叫chimera。”
丁教授茫然地搖搖頭:“沒聽說過。”
“那嵌合體總聽說過吧?”
丁教授繼續搖搖頭:“不知道,什麽叫嵌合體?什麽又叫奇美拉?”
陳棋一拍大腿:“好好好,丁教授,你不知道就好,看來咱們生直醫學中心開張第一個重點科研項目已經有了。”
丁教授雖然滿頭霧水,但知識女性往往比較理智和冷靜,于是輕輕點頭:
“陳院長,眼前這事咋辦?你再不阻止這兩家人要把咱們這個新醫學中心給拆了。”
陳棋擡頭一看吓一跳,這兩個老頭之間開始拎着對方的領子準備上了,是時間拿出院長的威嚴了:
“好了,這裏是你們打架的地方嗎?要打出去打,沈建軍你處理完家裏事再說上班的事情。”
果然一聽要影響工作了,兩家人都冷靜了下來,一個個喘着粗氣,顯然并不服氣。
如果,如果真是弟媳和叔伯有那種不倫關系,這對沈馬兩家來說同樣是一種巨大的醜聞,影響的家庭就更多了。
見雙方冷靜下來了,陳棋吩咐道:
“别愣着了,趕緊把沈家兩個哥哥都叫過來吧。”
沈父一聽,仰天長嘯:“造孽啊~~~我們沈家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沈母也是一邊流着淚,心如死灰,做爲一個人民教師,她自認一向身正,結果家裏出了這檔子事,老太太也想自殺,沒臉見學生了。
馬父雖然在人前幫着女兒讨公道,但一轉頭,啪一下就給了女兒一個耳光:
“小英,爸爸媽媽就是這麽教育你的?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馬母是捂着個臉,羞得沒臉見人了,“這可咋辦呀,家裏還有個小女兒,這下嫁不出去喽。”
陳棋看到這兩家人的樣子,心中也歎了口氣,婚姻往往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的煩惱,旦凡出點醜事,都是對雙方父母和親戚的打擊都是雙重的。
但魯樹人先生曾經說過,人在難過的時候,反而要有樂觀的精神,于是陳棋敲了敲桌子,引起了大夥兒的注意:
“好了好了,大家也沒必要這麽灰心,聽我說兩句,
一會兒沈建軍的兩個兄弟過來,我們也要采集他們的DNA做一下親子鑒定,如果鑒定結果與其中一人對配隊上,那萬事皆休,咱們什麽也不說了,你們自己處理好手尾。
但如果沈建軍兩個兄弟配對不成功,那麽事情就有轉機了,對了,沈建軍,你确定隻有兩個哥哥,沒有其他兄弟的吧?”
沈家和馬家的人都愣住了,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沈建軍。
沈建軍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這幾天的狗血事情太多,讓他也有點不自信了:
“爸,媽,我,我有沒有其他兄弟?你們不會外面還生了野種吧?”
沈父抓過旁邊一本書就打在了沈建軍頭上:“放你娘的大狗屁,老子行得正坐得直,你個畜生膽敢辱我?”
沈母也是捂着臉,覺得自己這人民教師一輩子的臉都在這一夜丢光了。
馬父有點焦急,今晚他是突然得到消息,知道女兒婆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一點緩沖都沒有,所以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現在一聽還有轉機,馬父當然要問清楚了。
陳棋也不想打啞謎了,這些人夠慘了:
“如果沈廣華小朋友的DNA和兩個伯伯DNA對比上了,這代表什麽大家都明白,如果對不上,沈家确定沒有别的兄弟的前提下,那麽馬月英同志大概率是清白的。”
“啊?!”
别說馬家人傻了,就連丁教授和一衆醫生們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