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從自己的桑塔納上下來,一群馬屁精紛紛打起了招呼:
“陳院長早啊!”
“院長早!”
“早早早,大家都早!”陳棋一邊跟人打着招呼,一邊走向了辦公室。
剛進門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喂,李校長,對,是有這麽個病人,對,前天晚上緊急手術了。爲啥這麽急着手術,嗨,還不是首都那邊有人要搶咱們的病人和課題嘛,所以我隻能先上車再補票了。”
陳棋剛挂掉電話,鈴聲又響起了:
“葛教授呀,對,前天晚上我們越中醫院先給病人做了一期手術,先下手爲強嘛,嘿嘿。那蒙副院長還派了他們系統的人來搶病人,老子給他個屁吃。放心吧,咱倆什麽關系,我鐵定支持你參選學部委員。”
電話一放,又一個來電鈴聲,這次是西南醫院的彭永言教授打來的。
“喂,陳棋,聽說你們醫院給一例有男女功能的兩性人做了矯正手術?真的假的?這病人真的已經生了一個小孩,現在又通過手術成了男人,還有功能的?”
陳棋将已經發燙的話筒換到了另一邊:
“是啊,現在報紙上都有了,咱們公開也沒事,這病人還是你們雙慶市的呢,術前所有的檢查我們都做了,手術全程錄相,證據做得很紮實。”
做爲西南醫院院長的彭教授這時候氣得直拍桌子:
“這事我在XX日報上看了,你說這病人怎麽回事,放着咱們西南醫院不治,非要千裏迢迢跑到你們越中去,這不是讓我們西南醫院白白錯過這麽一條大魚嘛。”
劉春嬌是雙慶人,西南醫院也在雙慶,做爲一家全國一流醫院,西南醫院當然會眼饞這麽一例罕見病的。
真雙性畸形罕見,但不是沒有。
但是又有女人功能,又有男人功能,這種神奇的兩性人全世界隻有劉春嬌一例。
物以稀爲貴,全世界惟一那更是貴上加貴,怪不得彭教授火急火燎了。
陳棋也不好過份刺激這位老院長,隻能嘿嘿直笑:
“運氣運氣,主要也是我們剛治療成功了一例兩性人,然後報紙這麽一登全國皆知,這才把你們雙慶病人引到了我們越中,讓我們撿了個漏,哈哈。
所以呀,咱們醫院平時也要多跟媒體打交道,有事沒事就在報紙上發發新聞,這不就相當于是廣告嘛。酒再好,你巷子深一樣沒用,沒人知道不是?”
華國的醫院都是公有制的,都有級别的,相當于是一個機關部門一樣。
那麽醫院領導的思維也是官僚化的,那就是不願意跟媒體打交道。
有些是對不良媒體在醫患糾紛中拉偏架态度不滿,有些則認爲跟媒體人走太近,有損自己知識分子的清高和檔次。
彭教授的思想也有一定的格局性,所以對于陳棋的提議并不感冒。
挂掉電話,陳棋就在想怎麽樣從劉春嬌這個特殊病例取得利益最大化?
目前看來,在國内亂七作糟的事情太多,并不适合搞共同合作。
這還沒怎麽着就有人要來搶項目,這次把蒙玉書和他所在系統得罪了,人家肯定會給越中醫院暗中使絆子。
國内各大醫學會,以及醫療圈發言權都掌握在這些北方醫生手上,人家就是老大。
北方人和南方人的一個很大的區别。
南方人大多講究和氣生财,大家一起發财,一起拿好處,無論你是南方的還是北方的或者是大西北的,隻要願意一起分享利益的都歡迎加入。
而北方人則更喜歡搞鬥争,動不動就把這個主義,那個規矩放在嘴上。
放在醫療圈也一樣,北方的醫生掌握了最高話語權,大多數醫學會高層都是北方醫生組成,那麽醫療圈内的什麽好處都要他們先得。
就像越中醫院的兩性畸形課題,如果是讓中山醫院、南方醫院、複旦醫院等等,哪怕觊觎這個項目,想談也隻會提出大家共同組成一個課題組,成果共享。
甚至爲了上車,這些醫院甯可多付出些金錢和設備上的代價。
可換了北方的醫院,人家就牛逼了,直接就想把整個項目都拿走,甚至不惜動用不光彩手段。
這就相當于越中醫院準備一道食材,北方醫院不但要把菜都端走,甚至連盤子都不給你留下,就是這麽霸道。
這也是陳棋并不喜歡跟國内相關醫學會發生關系的主要原因之一,哪怕要利用國内醫療圈,頂多也是跟海東醫科大學合作。
既然國内的學術環境不理想,陳棋也下定決心了,不跟國内的某些組織玩了,要玩就玩高端局。
玩高端局,僅憑越中醫院的實力是不夠的。
就像幽門螺旋菌的課題因爲太重大了,如果沒有歐美主流醫院參與,人家到時直接就不承認你的結果,讓你無可奈何。
然後他們自己偷偷研究,跟你搶跑道,你這邊原地踏步,人家一日千裏,再好的課題也經不過這樣禍禍。
天下烏鴉一般黑。
所以陳棋将幽門螺旋菌跟歐洲的瑞典方面合作,除了阿斯利康醫藥公司外,還有瑞典卡羅琳斯卡醫學院。
而瑞典卡羅琳斯卡醫學院又是諾貝爾醫學獎的重要評委之一,這就是陳棋在布局了……
這次兩例真兩性畸形病例,尤其是劉春嬌的病例因爲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學術價值非常高,陳棋和越中醫院想要一戰成名,就要尋找歐美國家合作
打不過,就加入呗。
等自己實力強大了,再反過頭來壓着他們打,某位大人說過,我們一定要“韬光養晦”。
歐美國家實力最強,也是陳棋最熟悉的醫療機構,那就非梅奧診所不可了。
說幹就幹,陳棋開着車來到越中郵電局,一個電話撥到了國際美容整形外科學會杜威教授的家中電話。
這時候是華國時間上午10點,米國東部時間9點,杜威教授剛在跟家人一起看美式足球塞,突然家中的電話鈴聲響起。
“哈喽。”
“哈喽杜威教授,我是陳。”
“嗨陳,打電話給我是想請我喝一杯嗎?畢竟我可是推薦了幾個南韓病人到華國來找你看病,應該讓你小賺了一筆吧,呵呵。”
陳棋心想何止是小賺了一筆呀,加起來40萬美金的飛刀費,足夠他買好幾套四合院了,将來妥妥幾個億起步。
“行,喝酒沒問題,不過這次恐怕要教授先生來我們華國喝了。我手裏有一例真兩性畸形的病人,不知道教授先生有沒有興趣?”
杜威教授有點奇怪:
“陳,真兩性畸形的确是挺罕見的,不過對我們梅奧診所來說卻并不稀罕,我們什麽樣的病人沒有呀,所以這麽一個病人想讓我來華國一趟,恐怕不夠哦。”
陳棋嘿嘿一笑: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不會打這個電話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病人已經生了一個女兒的前提下,現在又準備做爸爸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杜威教授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安靜的花園裏:
“等等,陳,我是不是誤聽了什麽?你是說你手上的病人,已經生過一個孩子做了媽媽的前提下,又有男性的功能,可以讓其他女性懷孕,她同樣能做爸爸?”
陳棋得意洋洋,心想驚呆了吧老鐵。
“是啊,就這麽神奇。”
“are you kidding me?這怎麽可能?我們梅奧診斷一百多年了,一共研究過超過100例兩性畸形,從來沒有碰到過一例同時擁有兩種功能的病例過,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杜威教授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了,做爲國際頂級專家,他的學術素養非常高,絕對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學術造假。
如果陳棋這次是吹牛逼,那麽杜威教授将來肯定不會再跟他保持友誼。
陳棋聽到對方聲音的變化,也知道這事可不能開玩笑了,于是認真說道:
“是的,我手裏真有這麽一個病例,隻是因爲某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提前做了一期矯正手術,不過術前所有檢驗工作都做得很紮實,術中全程錄相和拍照,就連DNA也已經拿去曰本做檢測了。”
“法克,等着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