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一身中山裝的陳棋代表ICPF講完《唇腭裂最新三種術式》之後,并沒有像其他演講者一樣下台,反而是站在上面,喝了口水。
就在台下衆多參會者奇怪的時候,會議主持人又介紹了:
“下面,請FSSH的候補理事,來自華國的陳棋醫生繼續演講手外科的最新術式《斷肢異位寄養再植術》。”
台下一片愕然,心想這小子不是做兔唇的嗎?怎麽玩起了手外科?兩個還都是理事?
主持人其實也有點懵逼,苦笑不得說道:
“華國出了一位天才醫生,好了倒計時開始,讓我們看看陳醫生有什麽創新手術展現給大家。”
這時候會場的大屏幕上首先出現了一張PPT,這是一隻人類手掌接在了小腿上的照片。
這照片一上,瞬間就吸引了所有外科醫生們的目光,每個人心中都是一片my god的驚呼,實在是人類曆史上,還沒有腳上長手的記錄過。
陳棋看到台下衆人的反映,心想自己吸引人眼球的目的達到了,于是笑着說道:
“諸位醫生,這是我最近發明的另外一台手術,當時情況是這樣的……”
看着陳棋在台上侃侃而談,不少華國醫生都覺得蠻自豪的,畢竟出來了就代表着華國醫學界的臉面。
一人身兼兩個醫學會理事,這種情況不是沒有,但也是很少發生。
甭管陳棋身兼的是兩個小學會的理事,理事就是理事,那也是别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比如坐在台下,鐵青着臉的韋成。
昨天晚上他剛被打臉了,被一個小年輕諷刺嘲笑了,他都氣得一晚上沒睡。
結果今天到會場才發現,陳棋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國際手外科學會”的候補理事?
别忘了,昨天陳棋還在諷刺他韋成連個“手外科委員”都撈不到,結果一眨眼陳棋自己卻成了更先進的理事?
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關鍵是回國以後,怎麽跟國内的老師、師兄弟們交待?不是更顯得他韋成無能?
一想到這個,韋成哆哆嗦嗦從包裏拿出一片高血壓藥吞服了下去,反正陳棋在台上講了什麽他不聽到,他現在的頭很暈,很痛。
陳棋的演講結束,引得了全場的熱烈掌聲。
爲什麽說這台人體器官異位寄養手術是創造性的,因爲這台手術不僅可以在手外科實行,同時也爲其他學科提供了一種思路。
比如五官科的耳朵如果掉了,在沒有再植的條件下,是不是可以先寄養在其他部位?
那麽其他器官移植是不是也可以參照陳棋這台手術思路?
隻要有一個全新的思路,台下衆多醫學牛人,那些技術宅們可以想出很多很多千奇百怪的新手術來。
所以陳棋能成爲雙理事,也是爲人類的醫學事業發展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雖然他都是抄襲的後世,不知道斷了多少醫生的财路……
結束了在波恩的一周會期,陳棋跟随着華國代表團踏上了回家的飛機。
對于華國代表團來說,這是勝利的大會,是成功的大會,但對陳棋來說,回國後所要面臨的問題卻有很多很多。
比如這個一百萬美元飛刀費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果然,回國後,陳棋成爲國際手外科學會候補理事的新聞還沒有公布出去,麻煩就先找上門了。
反正也不知道是誰舉報的,(這句話是重點,要考的)
陳棋犯了兩個原則性的忌諱。
一個是未經上級批準和審核,私自将一台最新技術的手術帶到了國外公開。
這一點,大家可以參照老謀子的電影《活着》,性質是一樣的,而陳棋在1985年,這個性質就更嚴重了。
另外一個被舉報的,就是他在國外收到了100萬美元的“飛刀費”。
這100萬美元是什麽性質,是正常勞務費,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都需要上級調查,而且介入的不僅僅有衛生系統,還有“有關部門”。
大家别以爲是小題大作,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不同的國情,有些在外面習以爲常的事情,在裏面卻都是需要商量的事情。
畢竟陳棋是有一定級别的幹部,享受正科級待遇哦,不是普通的小醫生。
當然已經有進步了,如果再早上個幾年,哼哼。
咱們新晉的“雙理事”陳棋同志,這時候正在部裏的招待所,埋頭吭哧吭哧寫材料呢。
陳棋也不記得自己已經寫了多少份材料,接受過多少人質詢了。
有些來人态度很好,說話和藹可親,甚至還不忘恭喜陳棋幾句。
但有些人态度很嚴肅,甚至有一些言語上的恐吓,比如老實交待問題等等,給人的感覺那是心驚肉跳。
但陳棋的态度是很放松的。
反正他一沒有出賣國家利益,二沒有跟任何國外勢力有過接觸,三他賺的每一分錢都是經得起查的。
當然你說這錢能不能他個人拿,這個可以商量,畢竟遊戲規則就是如此,也不是陳棋個人能改變的。
但你要說陳棋收了“黑錢”,他反正是不服的。
不服氣的陳棋索性将在棒子國收到的20萬美元的事情也一股腦兒在報告上寫明了,反正100萬跟120萬也别啥區别。
省得将來更說不清,以爲是他這個小小越中四院副院長貪肟了。
寫完報告,陳棋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肚子有點餓了,便從空間裏拿出了西德購買的醬肘子,還有黑啤,美滋滋地開始享受起來。
就是缺少一個智能手機和WIFI,否則刷刷鬥音,玩玩王者榮耀,對陳棋來說人生就是完美了。
招待所的黑白電視機裏正在播放某女星主演的《秋海棠》,陳棋一邊啃肉,一邊看電視。
某雪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漂亮的影視明星了,無數男人的夢中情人。
有人形容她是天生的秀美、淡雅、溫柔、含蓄不張揚的美感,像靜靜綻放的空谷幽蘭一般,散發着自己獨有的芬芳。
各種電影畫報和挂曆上出現頻率最高的女演員就是她,而全國影迷寫給她的信,在上影廠的傳達室裏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裝着。
不過全世界也隻有陳棋知道,這位大美女明年同樣會吃到一個大冤枉,然後遠走黴國。
這時候招待所的門被敲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