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套,床墊套也都弄好了,接下就等着時間一到,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夜。
家裏的之前臨時弄過來的家具,全部換成新打的家具。
雖然張母嘴上抱怨着張俊平亂花錢,可對于新床還是表示很滿意。
其實在床上,椅子上設凹槽,安裝坐墊床墊,并不算是張俊平的獨創。
早在宋朝時期,就已經出現了一種藤編床和藤編椅子。
就是把原來床闆和椅子坐闆換成藤編的,以增加舒适度。
不過床,那種張俊平前世的時候睡過。
并不如橡膠床墊舒服。
家裏的事情處理穩妥了,張俊平也開始把精力放到藝術品公司上來。
他們去歐洲考察學習的報告還沒批下來,即便是批下來,也不可能現在就出發。
别說張俊平不願意,就是他真的大公無私的願意,張母也會把他的腿打斷,把他留下來。
想出去浪,先把兒媳婦給我娶回來,孵個蛋出來再說。
見張俊平終于正式來上班了,陳麗君趕緊拿着修改了好幾遍的藝術家培養方案過來找他。
張俊平接過方案,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等級的晉級标準,你這個籠統了,要有明确的晉級标準。”張俊平指着上面關于晉級标準的一段說道。
“經理,可是咱們美術協會一直都是這麽分的啊!”陳麗君說道。
“美術協會這麽分可以,我們不可以!
我們面對的是收藏家,而不是書畫家同行。
要更直接明确一點!
你這樣,從普通簽約藝術家開始,隻要賣出去十幅畫,就自動晉級一級簽約藝術家,二十幅畫是二級,四十幅畫是三級,八十幅畫是四級,二百幅畫是五級,五百幅畫是六級,一千幅畫是七級,八級、九級不以賣的畫多少來定。
而是以在世界範圍内的享譽度來定!
比如我師父、我師伯他們都可以直接定八級簽約藝術家。”
“那九級呢?”陳麗君有些困惑的問道。
在她看來,吳新平他們這些人已經代表着國内書畫藝術家的最高層次了,卻隻能簽八級。
“如果我師爺,或者大千先生他們還活着的話,可以簽九級藝術家。”張俊平笑道。
“您的意思是說活着的人不能評九級?”陳麗君腦子轉的很快,脫口而出道。
“誰告訴你,活着沒辦法簽九級?隻是,他們的水平真的達不到而已!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三個境界,感覺我師父他們到了哪一個境界?”張俊平笑着問道。
“好像,好像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了吧!”陳麗君不太自信的說道。
“呵呵!那你看看我這是甚麽水平!”張俊平站起身來,走到畫案前面。
小機靈鬼李文娟已經跑到畫案前面開始研墨,夏國祥也忙着把宣紙鋪好。
張俊平提筆蘸飽了墨,也不舔筆,直接在宣紙上揮毫潑墨。
不多時,一副長城觀景圖就躍然紙上。
“陳姐,你看看我這畫是什麽水平?”張俊平放下毛筆笑着問道。
陳麗君湊過去一看,頓時被驚住了,這,剛才的角度看上去就是萬裏長城,巍峨叢山峻嶺,現在的角度有像是一條巨龍騰空飛翔。
陳麗君雖然沒有專門去學習繪畫,可是在畫店裏熏陶了二十年,眼力不差。
“經理,你這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陳麗君試探着問道。
“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一境界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張俊平笑着問道。
“明白了!”陳麗君點點頭。
張俊平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是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吳新平他們的水平不夠,達不到九級的水平。
連第二個境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都沒達到,何談九級?
“經理,那要是達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境界,該是什麽樣?”陳麗君小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境界不到,誰有說的明白?
也許就是畫聖吳道子那個水平吧!”張俊平笑着說道。
第二個境界,對應的是博物館空間的中級技能,他也是老胡那裏獲得了幾幅國寶級字畫之後,才終于攢夠了技能碎片,書法和繪畫同時突破到了中級。
張俊平又換了一支毛筆,沾墨開始書寫。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内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這是他第二次寫《沁園春.雪》,這一次創作,雖然是即興,可卻又有一番不一樣的感悟。
“好了!咱們繼續讨論簽約藝術家的方案。”張俊平放下筆,笑着說道。
“好的!”陳麗君不舍得又看了一眼張俊平剛剛完成的《沁園春.雪》。
張俊平書寫的《沁園春.雪》用的是毛體,簡直太像了,不是親眼看到,絕對會把它當成是毛祖真迹。
回到會客區,張俊平拿起簽約方案,繼續看了起來。
“這裏,對藝術家的培養,也要明确出來。
比如一級藝術家,給予什麽樣的宣傳和培養,二級、三四五六七八級給予什麽樣的宣傳和培養。
我們的宣傳培養,包括但是不限于:雜志、報紙、電視宣傳,在國内、國外開畫展,上拍賣會進行宣傳等到。”
張俊平說完,看到陳麗君有些迷糊,于是又解釋道:“比如,成爲咱們的簽約藝術家後,我們會在像樣的雜志上給他刊登一個類似于專訪性質的報道。同時在本地畫廊,懸挂他的作品。
二級,在雜志上對其作品進行一個專家點評類的報道,同時省内各大畫廊進行着重推薦。”
“經理,您說的畫廊,咱們國家好像沒有啊!”
“我知道!
下一步,咱們就要在全國所有一二線城市同時開辦畫廊。
隻有這樣,咱們才能更好的發掘和培養書法和繪畫藝術家。
前期不要指望着畫廊賺錢,也不要指望着那些剛剛簽約的藝術家去賺錢。
等到他們有一定的名氣之後,最起碼到了四級以上的簽約藝術家,就可以拿到國際市場上去進行推廣和銷售了。”
張俊平和陳麗君讨論了一上午,細緻的一個條款一個條款的去讨論,去修改。
更多的是張俊平講,陳麗君在聽,之所以用這麽長時間,主要還是爲了能夠讓陳麗君更好的理解消化張俊平說的東西。
隻有她充分理解了,才能更好的傳達下去,更好的去執行。
下午,張俊平又把人事科科長鄭冬梅叫了過來。
“鄭姐,我之前安排過來的那幾個人,都安排好了吧?”張俊平笑着問道。
“都安排好了,入職手續什麽的都辦好了。
你要不要見見他們?”鄭冬梅笑着問道。
“等回頭吧!我找他們聊聊。
你一會去找我師父,你們一塊去央美,美院聯系一下,看看今年的新生能不能多要幾個過來。
咱們不要繪畫,雕塑專業的學生,要藝術研究專業的。
當然,如果其他專業,情商比較高的,咱們也要。
總之,看看他們能夠給多少。
盡量多要!”
“好的,經理!
我一會就去找書記彙報這件事。”鄭冬梅點頭答應道。
“月底考核,正好趕上我結婚,所以就隻能拜托你來。
你這個人事科長可一定要瞪起眼來!把那些混子給我踢出去。
不要管是誰的子女,也不管是誰介紹進來的,隻要考核不通過,一律清退。
有意見,讓他找我!
這一塊,就算是我師父,也不給面子。”張俊平鄭重其事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反正我和藝術品公司原來的人也不熟,該瞪起眼來的,我肯定不給他們面子。”鄭冬梅笑着說道。
“這就對了!有我給你當後盾,一切按規章辦事,誰的面子都不用給!
另外,聯系一下咱們這附近的街道,下個再招收三十名學徒工。”
“招工要求還是按照原來的?”
“不能安裝原來的了,原來的是爲了照顧公司的老職工。
再招聘,你給我盯緊了,第一個是年齡,不能超過二十歲。
第二個,就是長相,不要錢俊男靓女,也要長相周正,比較有親和力的那種。”張俊平笑着說道。
“行!我盡量全都選擇俊男靓女,隻是像經理這樣的俊男可不好找。”鄭冬梅也和張俊平開起了玩笑。
“沒事,那就找比我次一級的,或者次兩級的也行!”張俊平哈哈笑着說道。
送走鄭冬梅,張俊平又把老胡的幾個徒弟還有他介紹的人都叫到辦公室裏來。
人還是老胡主動推薦的,這些年,老胡可是培養了不少的徒弟。
臨走了,對留在國内的徒弟不放心,又不能帶走,就拜托張俊平幫忙照顧一下。
老胡以前可是古董行的掌櫃,他的徒弟自然學的都是古董鑒定,古董買賣方面的東西。
也算是正中下懷。
張俊平正愁着上哪裏去找,懂瓷器、玉石雕刻、木藝這方面的人才呢。
老胡主動送上門了。
老胡的徒弟們,最年輕的也都四十多歲了。
不過,這不要緊。
張俊平不在乎。
讓李文娟給他們泡了茶之後,張俊平笑着問道:“怎麽樣,到了新單位,還習慣吧?”
“習慣!謝謝張爺照顧!”老胡的大徒弟牛文生讪笑着說道。
“老牛,這是在公司,你們以後也是國營單位的正式職工了,不能再把江湖上的叫法挂在嘴邊。
已經叫我張經理就行。”張俊平笑着說道。
牛文生原來也在信托商店上班,不過混了二十多年,依然是個櫃台銷售員。
聽說張俊平這裏隻要來了就給個組長幹,享受副科級待遇,立馬辭了信托商店的工作,跑來投奔張俊平。
其他也都差不多,也有更慘的,沒有正經工作,隻能靠着老胡幹點投機倒把的生意。
俗稱包袱客。
就是走街串巷的收購一些古董,然後拿到信托商店去賣錢,賺中間的差價。
“哪怕不看老胡的面子,你們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到了我這裏我自然會重視。
隻是有一點,咱們藝術品公司和其他公司不一樣。
咱們面對的是國際市場,可能有些規矩比較嚴,畢竟大家的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國家形象,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理解!理解!
張爺·····哦!張經理!
我們來了兩天了,還沒弄明白,咱們這個藝術品公司究竟是搞什麽藝術品的?
也沒人安排我們去收古董。”牛文生開口問道。
“咱們的藝術品公司,不是靠賣古董賺錢的。
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賣給洋鬼子換錢,說輕了,那是敗家子行爲,說重了,那就是漢奸賣國賊!
咱們藝術品公司,做的是幫助民間手藝人把老祖宗的手藝傳承下去。
賣的是那些手藝人的産品。
比如,過一段時間,我會親自帶隊去JDZ挑選瓷器,也會和一些瓷器廠簽合同。
幾百年咱們的老祖宗能夠燒制出來的瓷器,咱們今天就燒制不出來了?随着科技的發展,咱們應該燒制出更加精美的瓷器才對。
你們所在的事業發展部的職責,就是幫助瓷器廠,燒制出更加精美的瓷器,燒制出收藏級的瓷器。
然後,藝術品交易部,再把這些瓷器賣到國外去。
這樣的錢,咱們賺的才會心安理得,花的也會舒心。”張俊平笑着說道。
“我明白了張爺!
這聲張爺,我是真心實意叫的!您配得上這個稱謂!
我雖然老了,可是心裏的血還沒涼!
我師父就曾經說過,中國的好玩意,甯死也不能賣給外國人。”牛文生站起來,沖張俊平鞠了一躬。
“老牛,謝謝你能夠明白我的初衷!
那些洋鬼子不是希望咱們中國的瓷器嗎?用卑劣的手段,搶走了咱們大量的寶貝,然後公然陳列在自己國家的博物館裏。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中國的好玩意,他搶不完。
我上次去法國看了一下,咱們國家西晉時期的越窯青瓷,南北朝時期越窯青瓷,随帶的白釉瓷,唐代的黑釉,宋代耀州窯的青釉、定窯白釉等等,無一不是國寶級的瓷器。
如果,我們能夠大批量的還原燒制出這些瓷器,那麽他們博物館裏的瓷器,還值錢嗎?還敢擺在博物館裏炫耀嗎?
當然了,我也知道實現這個目标并不容易。
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把這個目标實現。”張俊平鄭重的站起來對着衆人抱拳道。
“張爺!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完成這個目标!”老胡的一衆徒弟,被張俊平說的熱血沸騰,齊齊站起來對着張俊平喊道。
“師父!還有我們!”李文娟和夏國祥激動的滿臉通紅,沖張俊平喊道。
“好!老胡有一幫好徒弟,我也有兩個好徒弟!
我以茶代酒,預祝我們能夠實現這個目标!”張俊平端起茶杯,笑着說道。
一下午的時間,張俊平都在向牛文生他們闡述自己的理念,探讨如何去實現之前定下來的目标。
“公司裏現在有五十多名實習生,下個月還會再招三十名實習生。
我希望你們能夠從裏面挑選一部分,收作徒弟來培養。
當然了,收誰,如何考察如何收你們自己做主。
如果外面有你們收的徒弟,或者想從外面收,也可以。
我這邊可以直接安排入職當實習生。
通過培訓考核後,可以轉正。”最後張俊平笑着說出自己的要求。
說是要求,也是分給他們的一塊蛋糕。
一群四五十歲的,手底下有幾個徒弟很正常,沒徒弟也會有子女啥的。
“張爺,我們的徒弟都可以進公司?有名額限制嗎?”牛文生代表大家開口問道。
他們來了兩天,也聽說過,公司現在這批實習生都是老職工的子女啥的。
每個老職工都有一個名額。
之前,還暗暗歎息,來晚了沒趕上好時候。
現在,張俊平突然抛出一塊大蛋糕,砸在他們頭上。
“對于你們,沒有名額限制,也沒有男女限制。
進來先當實習生,通過培訓考核後,就可以轉正。”張俊平笑道。
“謝謝張爺!我那些小崽子,要是通不過培訓考核,不用您說,我自己就清理門戶。”牛文生拍着胸脯保證道。
張俊平耐着性子和牛文生他們聊了一下午,目的就是爲了收心。
這些人身上多少都帶着點江湖氣,這樣的人,用不好是刺頭。
用好了就是骨幹。
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你們收的徒弟,就是你們的下屬。
等你們的人員配齊之後,就要把業務開展起來。
聯系那些知名的民間手藝人,和他們簽約,然後進行培養,推廣他們生産的手工藝品。
具體如何簽約,如何培養,你們可以和陳部長好好溝通一下。”張俊平笑着說道。
“知道了張爺!
您說的手藝人,我們熟,平時也都有聯系。”牛文生自信的笑着說道。
“呵呵,我說的手藝人,可不僅僅局限于四九城。
我們要放眼全國。”張俊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