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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拜年,師父VS師傅

“先坐下喝杯水吧!”看夏國祥累的這個樣,張俊平也不忍心說别的。

拿起暖壺,給他到了一杯水。

“我剛剛給娟子說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我對你們兩個還是很滿意的。

所以,初六上午,讓父母寫好拜師帖,帶着束脩過來拜師。

我在大栅欄四合院等着你們!”

“師父,甚麽覺束脩啊?”

“剛批評完娟子,沒想到你還不如娟子!回頭你自己問娟子。”張俊平笑罵道。

既然正式收徒,稱呼上也得改一改了,叫娟子更加親切點。

“祥子,你師父我隻是初中畢業,所以對學曆不怎麽看中。

但是,咱們可以沒有學曆,但是不能沒有文化。

以後抽空多看看書。”張俊平語氣溫和的對夏國祥說道。

“知道了,師父!”

“我交代的功課都做了嗎?”

“做了!每天都做!”

“嗯!一會娟子寫完,你也寫一篇字,我看看!”張俊平點點頭吩咐道。

“好的,師父!”

“師父,我寫完了!”這時李文娟已經寫完一篇字,開始交作業了。

“好!祥子,到你了!”張俊平接過宣紙,放到一邊,對夏國祥說道。

等夏國祥拿起毛筆開始寫字的時候,張俊平拿起李文娟剛剛寫的字,認真看了起來。

看完,随手放到一邊,沒有做點評,他在等夏國祥。

等到夏國祥寫完字之後,張俊平看過後,才一起點評,“你們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毛筆,字看上去很工整,橫平豎直,起筆、頓筆也都注意到了。

但是,一是字太死闆,說明你們腦子裏雖然知道怎麽寫了,但是肌肉還沒有記住怎麽寫。

這個需要多寫,多練,讓你們的肌肉記住如何書寫,死闆的問題也就自然而然的化解。

我管這個叫做肌肉記憶。”

“師父,肌肉還有記憶?”

“有啊!其實這也可以叫做習慣成自然,你們自己想一想,一些你們經常做的動作,是不是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到了需要做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來了。

這就是肌肉記憶!”張俊平解釋了一下肌肉記憶。

接着又說道:“你們的字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字浮于紙上,沒有力道!

我們評價别人寫字好,經常會用到一個詞語,力透紙背。

你們正好相反,字浮于紙上。”

“師父,可是我感覺自己已經很用力了啊!”李文娟委屈道。

“你感覺用力了,和力道用沒用到字上,這并不矛盾。

以後,給你們增加一項作業!”張俊平笑着說道。

“什麽作業?”李文娟好奇的問道。

“等一下,師父幫你們做個鍛煉腕力的小工具!”張俊平說完,起身出門。

田淑梅家的窗戶底下,堆着一堆柴火。

因爲煤炭緊缺,所以很多家庭都是用柴火燒鍋做飯,煤炭則是用來取暖。

“田姐,我拿兩跟柴火!”張俊平沖着田淑梅屋裏喊道。

田淑梅開門出來,對張俊平笑着說道:“兩根夠幹嘛的,多拿點啊!真是稀奇,你這是打算生火做飯,還是點爐子取暖啊?”

張俊平從來不生火做飯,冬天不點爐子取暖,這件事,四合院裏都知道。

一開始還當成是稀罕事,議論議論,後來時間一長,也就不當回事了。

隻說張俊平年輕火力壯,用不着生火取暖。

“我不生火,給徒弟做個鍛煉腕力的工具。”張俊平笑着解釋了一句。

挑了兩根合适的柴火棒,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飛快的削割着,不一會,柴火棒就變成了兩根圓木棍。

張俊平拿在手裏感覺了一下,差不多了。

這才拿着圓木棍回到屋裏。

田淑梅很好奇,張俊平說的鍛煉腕力的工具是什麽,就跟着進了張俊平的屋。

“祥子,你出去找兩塊磚過來。”張俊平進屋後,對夏國祥吩咐道。

等夏國祥出去找磚的功夫,張俊平拿出兩根釘子,釘在圓木棍的中間,然後又拿出兩根麻繩,綁在上面。

做好之後,夏國祥也拿着兩塊磚回來了。

張俊平把磚綁在麻繩的另外一邊。

然後一邊做演示,一邊解說道:“以後你們站馬步的時候,一邊站馬步,一邊做這個動作。

雙手平舉,與肩齊,然後用手腕的力量,轉動木棍,慢慢的把繩子卷起來,再然後慢慢的放開。”

張俊平演示了一遍之後,對兩個人說道:“你們來試一下!”

李文娟和夏國祥一人拿着一根木棍,開始嘗試。

張俊平指點了一下動作要領。

“師父,我的手腕好酸啊!”一遍做完,李文娟甩着手說道。

“酸就對了!不酸就代表沒有效果。一開始先用一塊磚,等到一塊磚手腕不酸了之後,再加一塊磚。

什麽時候,加到十塊磚都不酸的時候,你們的腕力也算練出來了,寫字自然就能達到力透紙背的效果。”張俊平笑着說道。

“平子,你這個有那麽難嗎?我看着挺簡單的,不就是轉木棍嗎?”田淑梅插話笑着說道。

“田姐試一下就知道了!”張俊平示意李文娟把木棍交給田淑梅。

田淑梅畢竟是個已婚婦女,加上丈夫去世後,又要看孩子,做家務,還要上班,沒少做體力活。

在手勁上确實比李文娟大不少,甚至不比夏國祥差。

第一圈很輕松,第二圈稍微有點累,第三圈就堅持不住了,手腕酸麻難受的受不了。

“呵呵!這個小玩意怎麽樣?不容易吧?”張俊平笑道。

又借機教育徒弟,“很多事情,看着簡單,但是堅持下去卻不容易。

你們記住:堅持把簡單的事情做好就是不簡單,堅持把平凡的事情做好就是不平凡。”

“知道了,師父!”李文娟和夏國祥鄭重的點頭道。

“平子,你看那個······那個·······”田淑梅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

“怎麽了?田姐,你和我還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

“我是想着,你看能不能讓懷志拜你爲師啊?”這是田淑梅看到張俊平教徒弟,突發奇想的主意。

“呵呵!田姐,怎麽想起讓懷志拜我爲師了?”張俊平笑着問道。

“平子,姐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得怎麽教孩子,他們要是能拜你爲師,将來肯定能有出息。”田淑梅笑着說道。

其實,田淑梅心裏想的是,你這麽有本事,懷志要是拜你爲師,将來工作啥的,你當師父的能看着不管?

“田姐,我收徒,不是工廠裏的那種收徒。

所以,我這個師父,不是師傅,是父親的父,而不是姓傅的那個傅。

這裏面的差别你知道嗎?

一旦拜我爲師,死走逃亡傷,你都不得幹涉。

你考慮好,如果同意,那就找人寫下拜師帖,準備好束脩。

正月初六,我在大栅欄四合院收徒。”張俊平很嚴肅的說道。

“平子,你别吓唬姐,你知道懷志就是姐的命根子,他們萬一出點事,姐·····”田淑梅真的被張俊平的話吓住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提醒你,我這邊收徒是按老禮收徒,是過去手藝人收徒的傳統。

你可以打聽一下,過去孩子拜師學手藝,把孩子交給人家,那就等于把孩子的命交給了對方手裏。

師父如何教,是打是罵,還是懲罰,你做父母的都不能幹涉。

而且,當徒弟的和兒子差不多,我養他們的小,教他們本事,将來他們就要養我的老。三節兩壽的拜見,都隻是最基本的規矩和禮儀。”張俊平正色說道。

“這········”田淑梅有些猶豫了。

“田姐,你回去慢慢考慮,也可以找老人打聽打聽這拜師的規矩和門道。

等你想好了再說。”張俊平笑着說道。

“好吧!我回去和我婆婆商量一下。”田淑梅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師父,您爲什麽說的這麽嚴重啊?你是不是不想收那個懷志爲徒,所以才這麽說的。”李文娟一臉八卦的小聲問道。

“嚴重嗎?我告訴你們兩個,一旦拜師,死走逃亡傷各安天命,對你們也一樣适用。

以後不好好做功課,犯錯誤的時候,我可不光是訓人,也不會因爲娟子你是女孩子,就心軟,該打的時候,我一樣不會手軟。

所以,想好了,還要不要拜師。”張俊平瞪眼道。

“不用想,師父,你這個師父我拜定了,要不這麽長時間的師父,不白喊了?”李文娟态度堅決的說道。

“合着你拜師,就是爲了這段時間的師父,不能白喊啊?

你要是不打算拜師,是不是我得喊回來?”張俊平笑着敲了李文娟一記腦瓜崩。

“你呢?”張俊平又看向夏國祥。

“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夏國祥堅定的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們還要到親戚家裏拜年,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張俊平笑着擺擺手,把兩個人趕走。

“師父,那我們走了!”

“走吧!把笸籮裏的糖分一分,拿回家給弟弟妹妹吃。”張俊平指指笸籮裏的糖果笑着說道。

“謝謝師父!”李文娟早就看着笸籮裏的進口糖果眼饞了,隻是師父沒讓吃,沒敢動手。

張俊平一說,李文娟立馬先拿了一塊水果糖,撥開放到嘴裏,然後才和夏國祥分糖。

你一塊,我一塊,我一塊,我一塊,你一塊。

李文娟分糖的方式,快把夏國祥給分哭了,大半笸籮糖果,分給自己的不到三分之一,可李文娟是女孩子,他又不好意思太計較。

可,他也想吃糖啊!

張俊平上去,敲了李文娟一記腦瓜崩,“你還想着當師姐,當師姐就這麽欺負師弟啊?”

“師父,我錯了!

可是,人家喜歡吃嘛!而且這些糖果,看上去都好漂亮啊!”李文娟捂着頭撒嬌道。

别看李文娟都已經上班了,可實際上也還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

張俊平搖搖頭,轉身打開櫥櫃,借着身體的掩護,從空間裏面拿出兩包糖果,遞給兩個人,“真拿你沒辦法!給,一人一包!

喜歡吃,也不能多吃,不然長了蟲牙,有你哭的時候。”

“謝謝師父,師父最好了!”李文娟歡喜的接過糖果,沖張俊平甜甜的笑道。

田淑梅回到家裏,周老太正坐在炕上糊紙盒子。

雖然田淑梅這段時間,賺了不少錢。

可是,糊紙盒子已經成了周老太的生活習慣,一天不幹,就感覺渾身難受。

周老太也明白,再多錢也總有花完的時候,所以,她本着能多賺一分是一分的心理,大年初一,依然坐在炕上糊紙盒子。

懷志兩兄弟,也乖巧的在一邊幫忙。

看到田淑梅回來,周老太擡頭問道:“平子要柴火幹什麽?”

一個從來不生火,不做飯的人,突然借柴火,自從成了八卦。

“平子的徒弟來拜年,他教徒弟呢!

媽,過去拜師有什麽講究啊?我聽說過去學手藝拜師,和現在工廠裏拜師不一樣?”田淑梅側着身子,半個屁股做到炕上,小聲問道。

“過去拜師,你爸以前就是學徒工。

跟着師父學木匠手藝的。

咱家裏這些家具,還都是你爸以前打的。”周老太不明白兒媳婦問這個幹嘛,但還是開口說道。

“要說現在和過去有什麽不一樣,那差别可打了去了。

工廠裏拜師傅,也就平時給師傅打打下手,給師傅端茶倒水,師傅家裏有事去幫幫忙,工廠裏還給工資。

過去,你一旦拜了師,那就算是把命賣給師父了。

三年學藝,兩年效力。

這五年,你别想賺一分錢。

師父就管你個吃喝,遇到有良心的師父,可能會給你兩個零花錢,讓你去買件衣服什麽的。

遇到黑心的師父,不光白幹活,還學不到多少手藝。

過去,拜師學藝還有一個說法叫做偷師學藝。

想學手藝,不能等着師父教你,你的偷着學才行。”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講古,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

周老太就是這樣。

“你爸那會,就是這樣,像奴隸似的,在師父家幹了兩年的活,一點手藝都沒學到。

見天不是幫師娘看孩子,就是幫師娘挑水,劈柴。

稍有不滿意了,不是打就是罵,要麽就是餓着不給飯吃。”周老太說的起勁,卻沒發現,田淑梅吓得臉都白了。

田淑梅随着周老太的話,腦子裏浮現出自己兒子拜了師之後,天天不是挨打,就是挨罵,還不給飯吃,冬天穿着單薄的衣服縮在炕上,凍的睡不着覺。

心就被揪成了一團。

“梅子,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周老太終于發現了田淑梅的不對。

田淑梅眉頭緊鎖着,臉色蒼白,兩隻手都快把褥子給抓爛了。

“啊?沒事,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梅子,你雖然是我兒媳婦,可是咱娘倆相依爲命這些年,和親娘倆也沒什麽區别。

你有事一定和媽說,媽總算比你多經了一些事。

能幫你出出主意。”周老太拉着田淑梅的手,有些擔心的說道。

“媽,我沒事,就是剛才我去平子家裏,看到他在教徒弟,我想着平子是有大本事的人,就想着讓懷志拜他爲師。

結果,平子告訴我,他收徒是按照老禮收徒,還死走逃亡傷,各安天命什麽的。

還有您剛才說的那些,把我吓住了。

多虧沒拜師!

這要是讓懷志拜了師,天天打懷志,不給他們飯吃,可咋辦?我咋活啊!”說起來,田淑梅還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

“媽!平子叔叔是好人,才不會不給我們飯吃呢!就算打我們,那也是我們做了錯事,在學校裏,犯了錯,老師還會打手心呢!”周文懷大聲說道。

“呵呵!你啊!你是鑽牛角尖了,還不如一個孩子看的清楚。”周老太笑了起來。

“媽,您同意讓懷志拜師?”田淑梅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像你說的,平子是有大本事的人,懷志要是有那個命,能拜平子爲師,那你和我,都不用再爲他們發愁了。

按照老禮拜師,也有老禮拜師的好處。

這件事,你再去問問劉大爺,他是老先生,懂得比我們多。”周老太憧憬道。

送走兩個徒弟之後,張俊平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無事可幹。

拜年?

這個點,許少民,張局長,鄭局長他們都不在家,都出去找領導拜年去了。

許少民更不用說,人家這個點肯定是回他父母家了。

至于去他父母家裏拜年,他父母住的那個大院,他也進不去。

許少民父母的級别并不是很高,但是那個大院的級别高。

對了,楊老太那裏還沒去拜年呢。

張俊平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突然想起來,還沒給楊老太拜年。

于是,拿了一包糖果,出了門。

“平子,中午來家裏吃飯吧!我炖了魚,讓你王大爺陪你喝點。”王大媽看到張俊平熱情的招呼着。

聽到動靜的朱大哥,也出來喊道:“平子,來我家,讓你嫂子炒兩個菜,咱哥倆喝點!”

田淑梅更幹脆,端着一大碗蘑菇炖雞走出來,“平子,你幹啥去?我剛炖好雞,這正準備給你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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