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聯系好了貨源,張俊平接着又撥通李開河的電話。
“兄弟,又打過來了,還有什麽事?”一聽是張俊平,李開河笑呵呵的問道。
“李哥,東北那邊的貨源聯系好了,二百噸大米,三百噸面粉,還有山貨、豆油、人參啥的。
一共得需要十幾個車皮,現在是春運期間,運力比較緊張,能不能搞到?”張俊平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東西弄到了,這要是運不進來,那可就成笑話了。
也就是東北,張俊平還敢賭一把李開河的關系能夠弄到車皮。
畢竟,這個年代,東北是全中國鐵路網最密集,鐵路運力最大的地區。
其他地方,這個時間段,張俊平連想都不敢想。
“太好了!兄弟,你可真是哥哥的及時雨啊!
放心吧!
十幾個車皮而已,擠一擠總能擠出來的!”李開河帶着興奮,也帶着滿滿自信的說道。
“李哥,你怎麽能罵人呢?”一聽這話張俊平頓時放下心來,和李開河開着玩笑說道。
“我什麽時候罵人了?”李開河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剛才罵完及時雨啊!及時雨是誰啊?宋朝的反賊,還是一個不務正業,無恥至極的反賊。”
“兄弟,伱說他是反賊這個我知道,你這不務正業,無恥至極是怎麽個說法?”李開河好奇的追問道。
“李哥,你回憶一下宋江都幹了什麽事就知道了。
多少梁山好漢因爲他家破人亡,被逼無奈,不得不上梁山。
結果他呢?
他不好好當山賊,不好好造反,反而一心想着招安。
最後,倒是招安了,可是最終梁山好漢死的死,散的散,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
臨死還一杯毒酒毒死了對他最忠心的李逵。
所以,我說這個人無恥至極!”張俊平笑着解釋道。
水浒傳裏宋江這個人,初看感覺這人很講義氣,仁義,誰有困難找上門都會幫忙。
可是,你再仔細一品,這就是一個被封建王朝忠君思想毒害的可憐人。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水浒傳但凡看到最後,就沒有幾個不罵宋江的。
張俊平這邊剛挂了電話,辦公室門就被敲響。
采購員老宋,老王,劉姐等幾個接到任務的,陸續進來彙報采購情況。
别的東西,他們還敢拖一拖,可是局裏的職工福利,他們幾個是一刻都不敢拖延。
這要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導緻過年福利少了一樣兩樣,那還不得被局裏的唾沫星子淹死?
“劉姐,咱們科現在還缺一個副科長。”張俊平把最後的劉姐叫住,笑着說道。
“張科長,你什麽意思?”劉姐有點激動的問道。
張俊平和她說這個,她大體也猜到了是什麽意思。
“劉姐,你也是咱們科裏的老人了,對各個方面都熟悉,資曆也足夠,我覺得你該争取争取。”張俊平笑着說道。
張俊平打算推劉姐當副科長也是有原因的。
他一走,采購科群龍無首,下面的幾個有資格的老采購員,誰都不服誰。
無論誰擔任副科長,都無法正常開展工作。
别人可不是他,有婦女之友這個稱号護體,敢紮刺,有的是人收拾他。
想來想去,也隻有負責科室文案工作劉姐,對科裏各方面都熟悉。
又是女同志,有天然的優越性,最适合這個副科長。
之所以不是正科,那是因爲,局裏已經明确表态,會從别的科室調一個人過來擔任科長。
“張科長,我倒是想争取,可是我不知道怎麽争取啊。”劉姐好像有點很苦惱的樣子。
張俊平心裏一笑:我信你的鬼話。
你老公是區糧食局計劃科的大科長,局黨委委員,會沒有一點門路?
“那個,劉姐,最近年底了,我這邊有許多關系要維護,還要到各個單位去走動走動。
所以,向局長彙報的事,就麻煩劉姐了。”張俊平笑着說道。
“張科長,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晚上去姐家裏吃飯。
姐給你炒幾個菜,讓你姐夫陪你喝幾杯。”劉姐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張俊平話裏的意思,連忙站起來說道。
“劉姐,你太客氣了!等過完年你再請我吃飯吧!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我回來半個多月了,還沒來得及回家呢。”張俊平笑着拒絕了劉姐的邀請。
“那行,那就等年後姐再請你去家裏吃飯。
沒想到,張科長你還會一手好木匠活。”
“我也是瞎學的,以前就想着藝多不壓身,多學點東西,萬一找不到工作,也有口飯吃。”張俊平謙虛的笑道。
…………
第二天,張俊平到科室轉了一圈,然後到小車班要了一輛吉普車。
開着車來到大栅欄四合院。
楊瑩已經到了四合院。
刀疤臉,強子,剛子也都在。
李開河沒來,這個時候,他避嫌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往前湊。
倆個多月沒見,楊瑩憔悴了很多。
“楊姐,都準備好了嗎?”張俊平笑着上前打招呼。
“小張弟弟,姐讓你看笑話了。”看着張俊平的笑臉,楊瑩眼圈發紅,淚水在眼圈裏打轉。
這是自己這一生,愛上的第一個男人,甚至不要臉的勾引過對方。
可是……對方顯然也誤會了自己和李開河那個王八蛋的關系,所以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距離。
此時再看到張俊平楊瑩心裏五味雜陳,好像有很多話要和張俊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楊姐,說什麽話呢?誰一輩子還不遇到點溝溝坎坎的?
以楊姐的本事,到了香江那叫龍歸大海,鳳凰展翅。
以後,說不定我還得靠你賞飯吃呢。”張俊平笑着安慰道。
看到張俊平和楊瑩說話,刀疤臉三個人很識趣的躲到前院,給兩個人留下空間。
張俊平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楊姐,我這裏有點外彙,你拿上,到了香江那邊,沒錢可不行。
對了,還有這些衣服,你也都帶上。
香江那邊地域歧視很嚴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那些香江人自慚形穢去吧。”
衣服都是張俊平從博物館空間裏按照楊瑩的身高體型找出來的。
從裏到外全套衣物,裝了滿滿一個大行李箱。
楊瑩從家裏逃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根本就沒來得及拿換洗的衣服,隻是抱着孩子就匆匆逃了出來。
楊瑩的孩子是個女孩,今年有三四歲的樣子,長的很漂亮,随楊瑩。
“這個,我不能要,這太多了!”楊瑩一看支票上的金額,吓了一跳,連忙還給張俊平。
“楊姐,窮家富路,你去了香江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不多帶點錢怎麽行?
這些錢,算是我借你的,等以後你賺了錢,再還給我。”
“我怕我這輩子都還不起。”楊瑩喃喃道。
“那就以身抵債好了!”張俊平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好!姐的身子以後就屬于你一個人的,永遠給你留着!”楊瑩一把奪過支票,咬着牙說道。
“啊!楊瑩,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别往心裏去。
我這嘴,有時候說話就是沒把門的。”張俊平有點傻眼,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連忙解釋道。
“是啊!你這張嘴真的很欠打!姐這輩子就對一個男人動過心,那個男人就是你!
都是你這張嘴惹的禍!”楊瑩白了張俊平一眼,臨到分别,終于敞開心扉,把藏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張俊平有些尴尬的撓撓頭,他隻是習慣性的口花花。
這在後世,很平常的一些玩笑話。
可是,在這個年代,加上張俊平的樣貌,有幾個女人能受的了這樣的撩撥?
有人可能會說,張俊平的話在這個年代就是耍流氓。
其實,問題不能一概而論。
女人總是雙标的,同樣的話,一個長的普通,身高普通,總之一切普通的人來說,不管在哪個年代,女人都會感到惡心,都會罵對方耍流氓。
可換成一個高富帥,那就不一樣了,即便是在往前幾十年,女人也隻會羞紅着臉,在心裏罵一句:這人好壞啊!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暢行古今,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這個男人,要麽長的帥,要麽有錢,要麽有權。
就好像網上流傳的笑話一樣。
古代男人救了女人,如果長的帥,女人會說: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隻能以身相許……
如果長的醜,女人的說辭就會變成: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隻求來生當牛做馬,以報大俠救命之恩。
……
“好了,楊姐,别胡思亂想了!
趕緊上傳吧!我把你們送到火車站,你們先做火車去鵬城。
我會安排人到鵬城接你。
到了香江,也會有人給你安排好住處的。”張俊平岔開話題,笑着說道。
“對了,強子和剛子會護送你去香江。
去了之後,他們也會暫時留在那邊,你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他們兩個就行。
明年大山……就是那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那個。
他明年開春也會去香江,到時候,你多帶帶他們。
他們幾個沒什麽文化跑江湖,也就打打殺殺的還行。”張俊平又笑着把刀疤臉他們介紹給楊瑩。
“我不管,反正我決定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身子你要不要都給你留着!
放心,我和李開河那個王八蛋什麽都沒有!
我的身子除了我男人,沒有别人碰過,還算幹淨!”楊瑩紅着臉,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說完抱着孩子跑出四合院。
張俊平摸摸鼻子,這事鬧的。
把楊瑩送到火車上,張俊平直接開車回了紅星農場。
到了年關,飯店的生意格外忙。
這會剛到飯點,飯店裏就已經坐滿了人。
沸沸揚揚的好不熱鬧。
“平子來了?”張母正在記賬,擡頭看到張俊平,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媽,生意這麽忙啊!”張俊平掃了一圈問道。
“年底了,下面各個生産隊,養殖場的頭頭們,都來場部彙報工作。
聚到一塊,可不就是天天喝呗。”張母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對這些天天在這兒喝酒的人很是看不慣。
這些生産隊養殖場的頭頭腦腦的,來場部喝酒吃飯,肯定不會自己掏錢,都是記賬。
也就是這飯店是農場的産業,要是私營的,早被他們這些人吃垮了。
“你還沒吃飯呢吧?”
“沒有,今天去車站送人,正好回單位也沒啥事,就回來看看。”張俊平笑着解釋道。
“餓了嗎?餓了我讓老趙先給你炒兩個菜,你先吃。”
“不用,等一會咱們一塊吃就行。”
别看飯店吃飯的人不少,可是張母他們并不是很忙,忙的隻有後廚。
因爲,張母他們的工作就隻是記記菜單,把菜單傳到後廚去。
再就是客人走了之後,把桌子擦一擦。
甚至忙起來的時候,根本不用擦,下一桌的客人直接就給擦了。
至于說上菜,撤盤子,這個都是客人自己動手的。
每一個盤子,每一個碗,都是要交押金的。
吃完飯,要拿着盤子碗回到櫃台上退押金。
不退,更歡迎,押金可比盤子碗貴多了。
“小張回來了?來,來!一塊進來喝兩杯。”聶興華從包間裏出來,一眼看到站在吧台前面的張俊平。
“聶叔,我就不過去打攪了,你們慢慢喝。”張俊平笑着搖搖頭拒絕了聶興華的邀請。
開玩笑,你們吃了一半了,誰知道酒桌上都有誰,他才不會去瞎摻和。
“也行,那回頭咱們爺倆好好喝兩杯。”聶興華也知道今天這個場合不太合适,也沒有強求。
“行啊!咱們有的是機會!”張俊平笑着點點頭。
聶興華還是很給面子的,昨天張俊平寫了個條子。
聶興華二話不說,直接安排按照條子,豬牛羊肉和雞蛋都全額給了。
這個情,張俊平記在了心裏。
飯店忙活起來,沒個時間。
一直忙活到下午快三點,吃飯喝酒的人才離開。
不是他們喝足了,而是因爲張母已經攆了兩次了。
如果再不識趣,不肯走,下次再來,恕不接待。
直到這時,一家人才開始吃午飯。
因爲張俊平回來了,中午這頓飯很豐盛,足足八個菜。
還全都是硬菜。
後廚的廚師很有眼力見,沒有和張俊平挑眉同桌,而是自己炒了兩個菜,在一邊的小桌,拿了一瓶酒,優哉遊哉的邊吃邊喝。
張俊平一家人,則是在單間裏吃飯,方便一家人說話。
“平子,你那個院子弄好了沒有?”張俊平不在的這段時間,張父和張母都去看過那個院子。
對兒子能夠買下這麽大一個院子,是既高興又擔心。
好在,沒擔心多長時間,十一屆三中全會就召開了,形式仿佛一夜之間全變了。
擔心沒了,剩下的全都是開心。
“快了,就差幾件家具,還有坐便器和開關插座什麽的。”張俊平笑着說道。
“我聽燕子說了,你這孩子也真是,非得用什麽抽水馬桶,還非要自己打家具。”張母有些埋怨的說道。
“媽,那院子可是要住一輩子的,自然要弄得舒服點。那張床将來可是能夠傳家的,我自己親手打,更有意義。”張俊平笑着解釋道。
“行了,孩子他娘,孩子的事,你少摻和。”張父打斷了張母的話,呵斥了一句。
“爸,媽!我在廣安門外弄了一個三層的大酒樓,你們年底把這邊辭了吧!”張俊平趕緊岔開話題,說起另外一件事。
“平子,你膽子怎麽這麽大?你這是要犯錯誤!”張父和張母都被吓了一跳。
“爸,媽,沒事的!現在改革開放了,允許個體經營的存在。
而且,我也做了安排,酒樓挂在一個香江人的名下,算是港商獨資企業。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政策上的問題。
你們去了,表面上也隻是港商聘請的總經理和副總經理。”張俊平笑着解釋道。
“可是這邊··········”張母有些不舍現在的一切。
“媽,這邊生意再好,賺的錢那也是農場的,那邊的酒樓,可是咱們自己家的。
你和我爸,還有紅他們過去,那是給自己賺錢。”張俊平笑着說道。
“我們這個年齡了,工作辭了也就辭了,可是你妹妹和妹夫辭了職,以後怎麽辦?”張父盯着張俊平嚴肅的說道。
“爸,酒店的股份分成三份,我、安子,紅一人一份。
紅和柱子在酒店幹的活多,再多拿一份工資。”張俊平明白父親的意思,這是爲閨女要好處,張俊平笑着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哥,我不能要········我和柱子····”
“閉嘴,這裏你說了不算,爸媽還沒說話呢!聽爸媽的!”張俊平笑着呵斥道。
“紅啊!這事聽你哥的!有些事啊,就是要提前說好,親兄弟明算賬。
你們兄妹三個,好好團結,比什麽都強。”張母笑着說道。
“哦!”張麗紅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心裏卻是比吃了蜜還甜。
“安子和玉芝在農場還算比較有前途,讓他們繼續留在農場上班吧。”張俊平看了旁邊默默吃飯的趙玉芝,繼續說道。
作者辭了工作全職寫作不容易。
全款訂閱養家糊口,希望大家有條件的盡量支持正版閱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