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你要再說這事,咱們兄弟可就沒法處了。”張俊平拿着酒瓶和牛慶奎碰了一下,“你不說,我也猜到咋回事了。
這怎麽能怨你呢?”
“可是宋曉峰是我介紹給伱的……”
“牛哥,你說我這出門在外的,什麽事沒遇到過?什麽樣的人沒打過交道?
就這點事,還過不去了?
要是都這樣的話,那我這個采購員也别幹了。”張俊平笑着安慰道。
“可是,哥哥心裏不好受啊!”牛慶奎拍着心口說道。
“牛哥,你是個實在人,對兄弟講義氣,爲兄弟能兩肋插刀的人。
要是在過去,你指定是名滿江湖的大俠。”張俊平笑着吹捧了牛慶奎一句。
“屁!你想說我傻,就直說!我又不是不知道,好多人當面誇我講義氣,可背後裏罵我傻冒。
可,我性格就這樣,這輩子都改不了了。”牛慶奎笑着罵道。
“牛哥,你這樣的性格能交到真朋友。
至于那些光想着占你便宜的,他能占幾次?
那樣的人,也交不到真正的朋友。
他們根本不懂什麽叫朋友。”張俊平又和牛慶奎碰了一下。
“對!我就是這麽想的,你坑我,能坑我幾次?我總能發現,那以後就不是朋友,是敵人。
我牛子在鶴崗,也不是吃素的。
坑我的,都給我十倍的還回來。”多半瓶酒下肚,牛慶奎有些醉意了,揮舞着手說道。
“對,就該這麽做!”張俊平笑着附和道。
本來張俊平買了十瓶酒,是打算兩個人慢慢喝,邊喝邊聊,不說全喝完,也剩不下多少。
結果,牛慶奎有心事,喝酒太猛,兩瓶酒沒喝完,人就醉倒了。
張俊平隻能把他送回房間,給他脫了衣服,蓋上被子。
又給他在床頭放了一杯熱水。
回到自己房間,張俊平繼續喝酒,吃菜。
買了這麽多熟食,剛剛牛慶奎根本沒吃幾口,光喝酒了。
第二天,一早,張俊平把牛慶奎送到火車站,看着他上了車。
才回到招待所給宋曉峰打了個電話,讓傳達室通知他。
等了半個小時,又給他打了過去。
“宋科長,我張俊平。”
“張科長,你在哪裏?”
“咱們的事怎麽樣了?”
“這個……張科長……”過了一夜,宋曉峰的貪心又壓過了恐懼,想着繼續拿捏着張俊平。
“宋科長,你要實在爲難的話,那我直接去找你們局長談。
不讓你在中間爲難了。”張俊平根本不給宋曉峰找借口的機會,直接提出來去找他們局長。
“不,不用!我是說,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
現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我把錢給你送過去。”宋曉峰一聽張俊平要去找局長,頓時一激靈,趕緊改口說道。
“哦!那五十噸白酒怎麽說?”張俊平沒有告訴宋曉峰自己的地址,而是繼續追問道。
“白酒,你什麽時候要,直接去酒廠提貨就行。”
“我去提貨,提你宋科長好使?”
“好使,我都已經和酒廠那邊溝通好了。
你去了直接提我就行。”宋曉峰現在隻想趕緊把張俊平打發了,從此兩清,不再打交道。
“那就謝謝宋科長了。
我一會去你家裏找你拿錢,還是去單位?”張俊平笑道。
“啊?!
你來我家裏吧!昨天,我把錢都給你領出來了。”宋曉峰一愣,趕緊說道。
“行!那咱們一會見。”張俊平笑着挂了電話。
這個宋曉峰,錢都領出來了,怪不得起貪心。
這個年代可沒有一百面值的RMB,二百九十萬,就是兩千九百打錢。
堆在一起老大一堆,沖擊力十足。
足以讓許多意志力不堅定的人,迷失心智,被貪婪沖昏頭腦。
張俊平開着吉普車來到物資局家屬院。
宋曉峰就站在門口等着他。
“宋科長,讓您久等了。”
“沒事,沒事!說起來,是我沒處理好,才出了這麽一個岔子。”宋曉峰讪讪笑着說道。
“呵呵,都過去不是嗎?”張俊平笑道。
“對,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宋曉峰連連點頭道。
二百九十萬,足足裝了三個麻袋。
錢拿到了,張俊平也不再多說别的。
直接上車走人。
路上,張俊平把錢收進博物館空間裏。
現在安全了,誰也别想把錢弄走。
看看時間,還來的及,張俊平直接開車來到雪城釀酒廠。
很順利,不知道是宋曉峰打得招呼,還是他們局長打得招呼。
反正,張俊平到了一提宋曉峰,很順利的買到了五十噸原漿白酒。
不過,這些白酒都是裝在一百斤的大酒缸裏。
看完酒回到辦公室,張俊平讓了許廠長一支煙,笑着問道:“許廠長,您看能不能賣我點酒壇,我看咱們倉庫裏又不少酒壇。”
“對!咱們這酒都在大酒缸裏裝着,我想把它分裝到酒壇裏。
那種十斤或者二十斤的酒壇,賣我兩萬個。”
“要這麽多?”
“咱們這是原漿酒,我回去要勾兌好之後再再分裝。
少了,也裝不下啊!”張俊平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個信封推到許廠長面前,“另外,我還打算購買五十噸蒸餾水,這個我看咱們廠也有。”
“你這…這不行!”許廠長趕緊把信封推了回來。
“許廠長,我是外地人,買了酒直接拉走。
有緣呢,再見也是明年這個時候了。
這裏我人生地不熟的,隻能拜托您了。”
“你不是和周局長…”
“不怕告訴您,我和周局長連面都沒見過。
就是通過他們局裏的宋曉峰,賣給他們局五十輛重卡。
這五十噸白酒就是交換條件之一,所以許廠長不用擔心什麽。”張俊平笑着又把信封推了過去。
這一次,許廠長才不動聲色的拉開抽屜,把信封放了進去。
順手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臉上堵起了滿意的笑容,“蒸餾水是們廠自己生産的,五十噸蒸餾水也沒多少錢,就不要錢了!”
“這不合适!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咱不能讓公家吃虧。”張俊平搖頭拒絕道。
張俊平的态度讓許廠長更加滿意。
是啊,酒該多少錢就多少,蒸餾水也一樣,公家沒吃虧,自己有什麽好擔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