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北海道的深夜，渡邊澈偎依在小泉青奈白嫩溫暖的胸懷裏。
小泉青奈十指輕輕撫摸他的頭發。
四周寂靜無聲，渡邊澈漸漸回過神。
“青奈督導，沒關系嗎？”
“沒事。”小泉青奈紅着臉。
渡邊澈輕聲“嗯”了一聲，聲音帶着笑意地補充道：“現在問好像已經遲了。”
安靜了一會兒，小泉青奈呢喃般的細語傳來：
“我有計算自己的生理周期。”
渡邊澈楞了一下，擡起頭，小泉青奈扭開臉，把染紅的側臉和耳朵留給他。
“這樣啊。”他說。
他重新低下頭，用臉去感受小泉青奈柔潤溫馨的肌膚。
“我愛你，青奈。”
“.我也愛你。”小泉青奈緊緊摟着渡邊澈。
渡邊澈直起身，反過來将她摟在懷裏。
小泉青奈躺在渡邊澈懷裏，撫摸他的臉頰，仿佛在确認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怎麽了？”小泉青奈注意到渡邊澈的臉色。
“我想起以前的你了。”渡邊澈說，“那封信，我會用永遠留着。”
“扔了也沒關系。”小泉青奈嘟着嘴說。
寫了那麽煽情的信，當初的她一走了之，留現在的她在這裏不好意思——雖然那封信，就是她本人寫的。
不過什麽偷偷看渡邊澈，什麽去東京，自己在心裏想想就足夠了！真是的！
伴随着羞恥、尴尬，她心裏同時充滿了幸福和甯靜。
十年，忘記了渡邊澈，不記得那一個月發生的事，依然沒愛上過任何人的她，夢想終于實現了。
“督導，能說說你回去之後的事嗎？”
“嗯。”
小泉青奈的私塾生活很無聊，如果沒有晃子和宮崎美雪，甚至枯燥得可以用“吃飯都在學習”這句話帶過。
有了晃子和宮崎美雪，三人一起學習，累了會拿着手電筒，爬到山上大喊。
“喊什麽？”渡邊澈問。
“就是一些學習壓力大，用來發洩的話。”想起過去的事情，小泉青奈臉上露出笑容。
她還記得，第一次爬到山去大喊時，穿的是涼鞋，從山上下來時，三個人的腳全被勒破了。
後來學乖了，會換上運動鞋。
“發洩的話？說說？”
“很平常啊，你能想到的那些。”
“我沒有學習壓力，不知道平常是怎麽樣。”
小泉青奈手捏成拳頭，不滿地輕輕捶了渡邊澈胸口一下。
“‘老娘一定要去東京’、‘我要上東京高等學府’、‘去死吧，數學’之類。”她說。
“那個‘老娘’是晃子督導吧？”渡邊澈肯定道。
小泉青奈又捶了他一下。
“啊，我想起來了。”渡邊澈反應過來，“年輕的青奈同學，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女生，所以‘老娘’是她啊。”
“才不是彪悍。”這樣和渡邊澈在一起，小泉青奈仿佛又回到那年，“用督導的話來說，隻是有些自由散漫。”
“自由？你在衣帽間對我身體做的事，也算自由？”渡邊澈笑着問。
“你知道啊？！”小泉青奈一下子擡起上半身。
“知道什麽？”渡邊澈疑惑地看着她。
“我已經聽見了！哼，知道就知道。”臉色通紅的小泉青奈，幹脆破罐子破摔，手伸向下面，“我就做了，你要怎樣？”
“督導，注意你的形象。”
“輕點？重點？”
“嗯——剛好，督導，你是天才。”
“哪有這方面的天才！”
十一月五日，渡邊澈醒過來，然後輕聲叫醒懷裏的小泉青奈。
昨晚她本來想回去，被渡邊澈留下來。
兩人約好在渡邊澈晨跑的時候，一定把她叫醒，好在其他人醒過來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點了？”小泉青奈躺在被子裏，雙眼朦胧，看起來很可愛。
“五點。”渡邊澈聽見其他聲音，“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小泉青奈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這是函館今年的初雪。”
“今天年初，函館難道沒下雪？那才是今天的初雪吧？”渡邊澈問。
“讨厭。”小泉青奈白了他一眼，随後開心地起身。
她走向窗邊，連腰帶都沒系就掀開窗簾的一角。
漆黑的夜空，借着旅館的燈，晶瑩的雪花緩緩從天而降。
從長發的後邊，渡邊澈欣賞小泉青奈的細腰和臀部的線條，心裏又開始沸騰。
他起身離開被窩，走到小泉青奈的身後，雙手抱着她的腰。
“渡邊？”小泉青奈想抓住他往下的手，但雙腿無力，隻好扶住窗棂。
“噓——”渡邊澈将氣息吹在她耳邊。
“這麽安靜，喊出聲，會被别人聽見。”因爲盡力壓低聲音，他的聲音略顯沙啞。
“可以了，她們要醒了。”小泉青奈一邊喘氣，一邊說。
“青奈督導，回去之後，你穿制服可以嗎？”
“不行！”小泉青奈穿上内褲，斷然道。
看來這項樂趣，要留給燦爛的未來。
小泉青奈穿好浴衣，替渡邊澈收拾好被褥和房間，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渡邊澈洗了澡，換上衣服，出門晨跑。
這天早上，五人在旅館享用豐盛的早餐。
“青奈，好慢。”晃子對最晚來餐廳的小泉青奈說。
“抱歉。”小泉青奈笑着說。
簡單的音節，像伴随着明朗輕快的音樂旋律，生氣蓬勃。
她在渡邊澈身邊坐下的動作，如從窗邊吹進來的一陣清爽晨風。
“渡邊，要橙汁還是牛奶？”她的聲音充滿活力。
“橙汁。”
小泉青奈往杯子裏倒橙汁的動作也利落爽淨。
“怎麽了？”晃子好奇地打量她，總感覺她心情特别好，容光煥發。
“嗯？”小泉青奈疑惑地問了一聲，又對明日麻衣說，“麻衣，你呢？”
“牛奶。”
“好。”
“下雪這麽讓你高興嗎？”晃子不解道。
“和下雪沒關系。”宮崎美雪給自己倒牛奶。
“那是爲什麽？”晃子扭頭看向宮崎美雪。
“等你有男朋友就知道了。”
“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嗎？我也有很多人追好不好？還有，要不是吃、住、睡覺，連工作時間都和你們在一起，我會單身到現在嗎？我。”
“牛奶，橙汁？”宮崎美雪完全不理晃子在說什麽，直接問。
“牛奶！”晃子回答。
宮崎美雪給晃子倒牛奶。
享用豐盛的早飯，再回東京之前，五人拉着行李，撐着傘，去了一個叫「浪漫館」的地方。
内部仿佛用來停靠飛機的碩大倉庫一樣。
明亮的吊頂燈下，一張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有堆成小山似的擺件，各色八音盒、玻璃制品等等，琳琅滿目。
女生們看花了眼，渡邊澈也買了兩樣東西——坐在白色馬桶上的綠色青蛙、粉色小豬背着綠色青蛙。
從「浪漫館」出來，五人前往機場，在函館初雪中離開待了三天的北海道。
“又要上班了。”飛機一起飛，晃子立馬失去了精神。
“等冬天再來吧。”小泉青奈柔聲笑着說。
“想去看泡溫泉的紅臉猴子，還要滑雪，再去北海道的最北邊看看”
在晃子對下次旅行的計劃聲中，衆人睡着了。
◇
進入十一月，東京的日最高氣溫依然有20度，不用像在函館一樣穿毛衣，戴帽子。
不過空氣質量方面，與地廣人稀的北海道相比，差了一些。
這些無關緊要，怎麽都好，哥斯拉從東京灣冒出來也沒關系，渡邊澈在去神保町的路上。
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地址，他才想起确認結城美姬是否在神保町。
萬一在結城真姬那邊，或者清野幽子那裏，又或者和清野凜在一起？
“美姬，我回來了。”他撥通電話。
“嗯。”結城美姬聲音懶洋洋的。
“剛起床？現在都快下午了。”
“知道了，啊——”哈欠聲。
“我現在去神保町。”
“有打電話的功夫，不如早點坐車回來。”
“已經在車上了。”
到了别墅，渡邊澈下了車，急匆匆地往裏走，第一次沒回應女傭人們的打招呼。
院子裏，【玫瑰】依然綻放，【皇後】在芭蕉樹上叽叽喳喳。
走進客廳，結城美姬正慢悠悠從二樓踱步下來。
“美姬！”渡邊澈跑着上前，一下子抱住她。
“幹什麽？”結城美姬嫌棄地扭開臉。
“想你。”
“才分開兩天。”
“想你。”
“你是離不開媽媽的小孩子嗎？”
“想你，想你，想你。”
停頓一會兒，結城美姬嘲諷似的問：“有多想？”
“看到好玩的事情，想讓你也看到；吃到好吃的東西，想讓你也嘗嘗。會想象你的反應，是不是和我一樣喜歡，是不是也很高興。”
“沒出息。”
“嗯。”渡邊澈摟緊結城美姬的纖細身體，嗅她氣味，“現在的我，什麽都想和你分享，已經離不開你了。”
結城美姬滿臉的不屑，輕蔑地說：
“傻瓜一個……”
她雙手抱住渡邊澈的腰。
“.我也好想你。”
明明隻是分開兩天，卻好像過去了好久好久。
她有好幾次，恨不得直接坐飛機過去找他，或者打電話，不管任何人的情緒，命令他立刻回來。
渡邊澈尋找結城美姬的嘴唇。
“你要在這裏？”結城美姬令人懷念的雪白手指，擋住他的嘴唇。
客廳裏的女仆，雖然沒在看這邊，但能感受到她們對兩人的在意。
“回房間！”渡邊澈使出公主抱，抱起他的公主——結城美姬。
兩人溫柔地面對面，看着彼此訴說情話，沉浸在若有若無的戀愛歡愉中。
“說說這幾天的事。”結城美姬的語氣輕松。
渡邊澈不在，她感覺自己都不是自己，隻是一具空殼，直到他回來，空殼才算有了實體。
“早上九點下了飛機，先去”
渡邊澈把北海道發生的大緻說了一遍，連兩個晚上，也沒直接略過，而是簡單的一句交代發生了什麽。
“你挺快活嘛，兩晚，兩個人。”結城美姬諷刺道。
“我知道說出來，你一定不高興，但又不想瞞着你。”渡邊澈撫摸她精緻的小臉，“怎麽辦好呢？”
“以後她們兩個的事不要跟我說了，懶得聽。”結城美姬靠到他懷裏。
“好。”
“.凜的事，必須和我彙報，而且要具體到每一句話。”
“我和她沒什麽啊。”
“你這麽想我，不想她？”結城美姬翻身，騎在渡邊澈身上，用自己頭發去搔弄他的臉。
“癢。”渡邊澈伸手想拿開頭發。
“不準動。”結城美姬按住他的手，命令道，“這是對你的懲罰。”
渡邊澈隻好忍住臉部的瘙癢：“你是想聽實話，還是開心的話？”
“直接說。”
“想，當然是想。”渡邊澈說，“但她和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結城美姬用頭發輕輕滑過他嘴唇。
渡邊澈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嘴唇也怕癢。
“不管感情有多好，她畢竟是朋友，對她隻能想一下，然後立馬分散注意裏，而你和我是自己人，所以我可以盡情地想你。誰知道越放開地想你，就越是想你。”
“這麽想我，怎麽沒見你給我打電話？”結城美姬冷笑。
“難得和麻衣學姐、青奈督導在一起，我想還是不要和你打電話好。結果第一天晚上，還是沒忍不住，給你發了照片。”
“和我在一起，也偷偷給其他女人發照片？”
“絕對沒有！”因爲太癢，渡邊澈含住結城美姬的頭發。
結城美姬嫌棄地看着他，又說：“第二天晚上，就不想我了？”
“想啊。”渡邊澈說出實情，“第一天晚上，我們不是同時發消息給對方嗎？所以第二天我想等等，等你先給我發。”
他從嘴裏拿走頭發，仰視結城美姬，結城美姬俯視着他，眼神裏都帶着稠密的心意，愉悅的心情。
渡邊澈繼續說：
“我雖然沒發，但在等待的時間，已經把和你接下來的聊天内容，想到一個小時後了，以‘想我了？’爲開場白。”
“然後我們繞着‘先發消息是否意味着更想對方’吵起來？”
“吵不至于。”渡邊澈笑道，“你也這麽想的？”
“對啊，可惜等了一晚上，沒等來某人的消息。”
“中途青奈督導來了嘛。”
“所以把本小姐忘了？”
“我道歉。”
結城美姬從渡邊澈身上下來，側躺在床上，指着卧室的衣帽間說：
“去吧，挑一件裙子穿上。”
“.。。啊？”
“嗯？”
“美姬，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的你多可愛。”
“從凜身上學的，仔細想想，對你的懲罰的确是獎勵，從今天開始，我要真的懲罰你。”
“.這家夥，我要找她好好聊聊。”
“我最最最最喜歡的澈君，快去吧，都是好看的裙子哦。”光溜溜的結城美姬，拉過被子，蓋在迷人的小腹上。
“美姬，讓我說一句，就一句!”
“不·行，”結城美姬笑吟吟地說，随後又冷着臉命令：”快去！”
她修長的腿，抵在渡邊澈身上，将他推下床。
穿女朋友的衣服，不算女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