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他怎麽辦?
秦初看着男人墨色深瞳,這她确實沒有想過。
想到男人一路跟着她到了那裏,現在說出這樣緊張的話來,秦初才後知後覺,自己是有太多的事情已經習慣了。
以前習慣了在他面前撒嬌耍賴,習慣了在秦家當小公主的日子,父母突發變故後, 來到這裏。
這四年間她從開始的不适應,到後面慢慢已經完全習慣……
等她習慣了凡事一個人扛一個人解決的時候,她又再次與他重逢了,她很清楚,自己還喜歡他。
同時他也給足了她安全感,似乎一切并不是像她之前想的那樣,那麽壞。
或許,她與他之間, 并不像秦家或她這四年裏接觸的人或事那樣複雜,他對她隻是單純簡單的愛和喜歡。
似乎想通了,秦初聲音柔柔地回,“算什麽你自己昨天不是也說了?”
這個回答無異于,她已經正式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什麽時候學會騎機車的?是那金發小子教你的?”提到裏昂的時候,顧寒洲眸底黑滲滲的。
顧寒洲覺得,他突然發現了很多在他意料之外的之情,在秦初沒有醒來之前,他已經将裏昂查過一遍。
那小子是室内設計師,還有一個哥哥叫貝爾,是國際著名賽車手。
秦初黑白分明的鳳眸眨了眨,眉梢輕挑,微微彎唇, “當然不是。”
“不過, 看你現在這副神情, 我感覺你是在吃醋?”
“嗯, 我吃醋。”顧寒洲回答的坦坦蕩蕩, 但眉眼間的薄怒不減絲毫,仍然沉沉地盯着她。
秦初微微愣了愣, 但心底還是隐隐有些開心的,她慢慢地湊到男人耳邊輕聲道,“在我眼裏,任何男人都不及你。”
從她少女時期看到他的那一眼後,她心裏再沒裝下任何一個其他男人。
如果說一個月前,她回國是爲了安頓好母親,并沒有想過再與他有任何可能,那現在面對她與他之間發生的這一切。
她不想再将自己對他的喜歡掩藏…
女人溫熱的氣息萦繞在顧寒洲耳邊,那股源自女人的體香直沖他的鼻息後,溫溫軟軟地勾的他内心一顫。
“那四年前……”
就在男人繼續問話時,秦初粉嫩的唇瓣輕輕淺淺地覆上對方的薄唇……
面對突如其來的話語和吻,顧寒洲隻微微愣了兩秒,在女人想要撤離的瞬間,伸手勾住了她的細腰,另一隻大手輕輕摁住她的後腦勺
輕柔缱绻的輕親,瞬時轉變成霸道炙熱的吻。
秦初原本隻是想分散男人的注意力,卻又把自己賠進去了……
許久後, 臨近失控邊緣, 秦初用力推開了男人, “現在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媽。”
顧寒洲神情晦暗的眸沉了沉,又輕輕在女人眉心淺淺地印了個吻,“好。”
醫院。
秦初走到病房口,看到門口站着的兩名保镖,她還是有些愣住,看了眼顧寒洲,并未說話。
不用問,就是他安排的。
董茹玉依舊昏迷,醫生說現在的狀态比昨天要好很多,往後也需要靜養。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秦初内心還是隐隐擔憂。
她既然決定在南城定居,自然是不能一直把母親留在這裏的,昨晚的事情她是解恨了。
但對方自然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
隻是她并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離開W國,又或者說,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再來。
出了醫院,秦初在出租車上,接到秦彥的電話。
“初初,你在W國?秦墨跟威爾森的合作,是你破壞的?”
秦初看了眼身旁的顧寒洲,将手機免提按開,以前的事情,她不想說,但現在這些,她也不想對他隐瞞了。
與其不知道如何跟他開口解釋以前的事情,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将所有的事情讓他知道。
她不是矯情的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不想再做任何保留。
“對,就是我。”她嗓音涼薄,沒有一絲溫度。
秦彥一改往日溫淡的語氣,嗓音略顯急躁,“你知不知道秦墨跟威爾森的合作一旦失敗,二叔他們一家就會面臨破産?”
破産?
秦初瞬時就笑出了聲,“秦彥,我真的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很開心,不就是破産?大不了你再繼續收購不就好了,肥水不外流不是?
四年前你們兩家不就是這麽合謀搞死我爸的?”
“初初,四年前我雖然不在現場,但那真的是一場意外,誰也不想的。但昨晚的事情,确實是你不對……”
秦彥一副和事佬的做派,聽得秦初心裏頭的火氣頓時沖了起來。
“意外?昨晚是我不對?”
顧寒洲在一旁同樣聽得眉頭緊鎖。
秦初垂眼冷笑,“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那就順便把昨晚也理解成意外吧。
畢竟,他們也不會想到我會過去,确實挺意外。
還有我做的對或不對也用不着你來評價,你不會是想當說客,讓我再回去幫秦墨挽回合約吧?
做夢!
既然你跟秦墨關系這麽好,也麻煩替我轉告他一聲,讓那個小三沒事不要來招惹我和我媽!
否則,我一光腳的也不怕她穿鞋,如果她再敢來W國,找我媽撒野,我不能保證還有多少意外!”
“你的意思是說周慧琴去找過你媽?”
秦初不屑,“你直接去問秦墨,沒什麽話說我挂了!”
“等等!”秦彥有些急了,“初初,你的東西還在我這裏!”
這話多少帶了點威脅。
秦初給氣笑了,“秦彥,你到底是跟秦墨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這麽幫他?我知道東西在你那,也謝謝你替我保管,你可一定别弄丢了,否則下次威脅我就找不到由頭了。”
“初初!我們之間何必要把話說成這樣呢?”
顧寒洲皺着眉頭,從秦初手裏拿過電話,嗓音涼薄,“小秦總,關于西郊那塊地我有了新的考慮,我決定在那蓋婚房,待我跟初初辦婚禮時,我一定通知你過來喝一杯!”
說完,不待對方回應,顧寒洲單方面挂斷了電話。
秦彥:“……”
顧寒洲跟初初一起去了W國?
向來溫淡的性子,在這一刻也瞬間怒火中燒,“真特麽的……”
一邊罵罵咧咧地,他轉瞬就翻到手機上最近的來電,秦墨。
那邊電話一接通,秦彥放開嗓子就吼,“秦墨,你特麽的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你媽她爲什麽要去找董茹玉?你兜了一屁股屎還瞞着我,現在還想要我來給你擦?”
秦墨正站在秦初住的酒店門口,他沒想到一向脾氣好的秦彥會突然這樣劈頭蓋臉的罵他。
他一時有點懵懵的,“大哥,當年三叔走的時候偷偷留了個股權轉讓協議,是給那個野種的。現在那個野種也找不到,我也隻能讓我媽去啊,可哪想,會把秦初給招過來。”
秦彥恨恨地哼了句,“哪想哪想,當現在還是四年前呢?你特麽知道秦初跟誰在一起了嗎?”
“誰?”
“顧寒州!老子已經在南城待了半個月,就爲了顧寒州手裏那塊地,現在倒好,談了一半,讓你全給攪黃了。”
秦墨驚訝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他們四年前就分手了,而且顧寒州的小姑跟我媽情同姐妹,她是不可能同意秦初跟顧寒州在一起的!”
秦彥氣的直接罵人,“你跟你媽都是豬腦子麽?顧寒州哪裏來的小姑?總之,我要南城西郊那塊地,要是因爲你媽幹的蠢事搞砸了,你也别怪我出手。”
秦墨:……
顧寒州沒有小姑?
秦初下了出租車便瞥見等在門口的秦墨,她唇角沉了沉,眸底透着冷意。
顧寒州走在她旁邊,一眼便看到朝秦初走進的男人。
“妹妹!初初!”
秦初眸底删過一絲厭惡,充耳不聞,直接進了酒店大廳。
秦墨在她身後跟着,想追上去攔着她,卻被顧寒州的保镖攔了下來。
秦墨見秦初不理會他,轉頭又讨好般地朝顧寒州笑笑,“顧少爺,有空的話我們到咖啡廳坐坐?”
顧寒州眼神輕蔑地打量了秦墨一眼,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但那周身的磁場都散發着一種令人讨厭的氣息。
見顧寒州臉色并不太好,秦墨繼續放出籌碼,“你小姑跟我媽是好姐妹,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應該更進一步才是!”
宋岚?
跟秦墨這邊有牽扯?
那就是,秦初也被牽扯在這之中?
酒店咖啡廳内。
顧寒洲滿臉戲谑,聽完秦墨繪聲繪色的發言後,淡淡地問了句,“你是說,我小姑當年爲了我好,所以才找到秦初,讓她跟我分手?”
秦墨嘿嘿一笑,“要說大概,也就是這麽個意思。”
顧寒洲的臉色倏地一下便黑了。
所以,秦初當年在電話裏哭成那樣,還不讓他來找她,僅僅就是因爲宋岚的一句話,就将他們之間的關系單方面判了死刑?
“這要說,你也不能怪你小姑,畢竟她也是爲了你好。”
顧寒洲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那你現在爲什麽又要跟我談這些?”
秦墨以爲自己套近乎成功了,随口笑道,“顧公子,雖然你們顧家在W國沒有産業,但我聽說你們跟威爾森也有生意往來的,我想請你能不能看在你小姑和我妹妹的份兒上,幫幫我?”
“幫你?”顧寒洲眉梢輕挑,“那我問你,四年前,你們秦家的家産分布,W國的産業歸誰所有?”
秦墨愣了愣,随即又笑,“原本是歸我三叔的,但我三叔不是出了意外不是,三叔家又沒兒子,當年秦初瞧不上這些,最後我們家老太太就讓我和我爸來打理這邊公司……”
這話說的秦墨自己都覺得虛,他一方面盼着顧寒洲跟秦初現在的關系能是很好的那種,一方面又祈禱着,隻希望顧寒洲對秦初沒有那麽上心。
“所以,說來說去,就是你搶了秦初的東西?然後現在還厚着臉皮想要秦初給你幫忙?”
秦墨随即反駁,“顧小爺,話不能這麽說啊,不是讓她幫忙,是她把我的生意給破壞了,我想讓她去試着挽救回來。”
顧寒洲眸底的冷意漸深,他腦海裏有種錯覺,聽秦墨講話會拉低他的智商。
“既然說是幫她們家打理,秦初都沒有着急,你急什麽,沒了就沒了呗。”說話間,顧寒洲已經端起桌上的美式,喝了口。
“可是……”
顧寒洲俊臉上戲谑的笑意漾開,“放心好了,我會幫你好好勸勸初初的,畢竟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秦墨瞬時便開心地點了點頭,“對對對,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那你回去好好等着!”
“好!”
顧寒洲回到房間,便看到秦初已經換了身淺色裙裝,他心頭窩着火,在看到秦初這精心的裝扮後,那團火瞬間就沖了上來。
明明就是氣的不行,氣她因爲宋岚的一句話,就那麽決絕地分手,什麽都不說,還找人偷偷把自己的所有資料都隐藏。
想發作,當看到女人穿着裙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時,他又發不出來。
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秦初問道,“跟秦墨有什麽好聊的?”
秦初其實很意外,她原本隻是想沖進去鬧一鬧的,卻不曾想正好碰見了威爾森,她也就淡淡地說了句,秦墨并不是Q-J的大股東。
卻不想,威爾森倒是謹慎,連夜掘地三尺地挖到了大股東的身份,秦洋。
她正在尋找的同母異父的弟弟。
威爾森的生意也是遍布全球的,但秦墨如今也就僅僅靠着這麽一點産業苟活,在對方得知他又不是大股東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瞧不上了。
顧寒洲倒了杯水,一股腦地一口氣全喝完,凸起的喉結微微滾了滾,無聲地歎了口氣,“聊,怎麽讓他徹底破産!”
這是他從咖啡廳離開後,就做出的決定。
欺負他的女人,他絕對不能忍。
秦初笑了,“如今的Q-J早已經是副空殼了,不用操心,早年我爸還在經營的時候,就被他們安排的人進來做了假賬,後來又換成秦墨經營,破産倒閉遲早的事。
我奶奶當年把這一片的生意分給我爸,無異于就是将他發配邊疆,自生自滅!”
這章我邊寫邊打瞌睡,有點長。
等初初家這些破事理清楚,回國就甜了。
晚安了,寶兒們!
順便,求票票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