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層,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還是不近女色,拒女人于千裏的淵王殿下嗎?
但是看到夷珠小姐,那動人的媚色時,又都恍然。
敢情,淵王不是不喜歡女人,是以往沒能碰到能入眼的吧?
“淵王,請裏面坐,各位大人也裏面請。”夷靖斂了斂心神,強作鎮定地比了個請的手勢。
“嗯。”裴淵應了聲,率先走在前面。
底下的官員,簇擁在後面。
等人都進去後,夷珠暗暗吐了口氣。
她面上沒什麽,但内心其實很緊張。
淵王他……真的來提親了。
夷老夫人和夷夫人也被淵王帶來的官員,請進了前廳,一起商議婚事去了。
沈彥忙将小孩塞到顧潛手裏,便匆匆跟進去,看熱鬧了。
“顧潛,小王爺給我吧。”夷珠道。
“哦。”顧潛應了聲,卻是沒客氣,直接将人給了她。
小孩抱着娘親的脖子,嗓音軟糯地說:“珠珠,我沉,你放我下來。”
夷珠見他堅持,隻得将人放到地上。
小孩一踩到地上,便拉着她的手,在凳子上坐了。
這時,衆賓客們終于回神。
一衆夫人和貴女們,将夷珠包圍了。
“恭喜珠兒。”不管衆人心裏是怎麽想的,此時卻是異口同聲。
“珠兒今日,可是雙喜臨門呢。”陳夫人拍着夷珠的手,對她一陣擠眉弄眼。
“娘,您眼睛抽筋呢?”沈洛洛道。
陳夫人白了她一眼,“會不會說話?”
沈洛洛無聊地撇了下嘴,真看不上自家娘那副谄媚的樣子。
院子裏此時是熱鬧非凡。
熟的,不熟的,都往夷珠身邊擠,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地往外迸。
夷珠尴尬極了。
好在齊夫人爲她解了圍。
“大家都先坐吧,一會兒該開席了。”
半天沒人理的趙佩兒,看着被衆夫人、貴女簇擁着的夷珠,心裏充滿了嫉妒。
剛剛她沒聽錯吧?
淵王今日是來國公府提親的?
想到此,她很是惱怒。
淵王也太沒眼光了,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狐媚子?
“表妹别高興得太早,淵王不一定就是來提親的。”她走了過去,忍不住大聲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夷珠還沒說什麽,坐在她腿上的小孩,卻先一步道:“我父王就是來提親的,剛剛齊大人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你是誰?”趙佩兒一愣。
剛剛她隻顧着看裴淵了,并沒有注意到,裴淵有牽着一個孩子。
“他是淵王府的小王爺。”齊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淵王府的小王爺?”趙佩兒吃驚,随即想到什麽,目光一片炙熱。
她突然一個跨步上前,将坐在夷珠身邊的齊悅擠開,自己坐了下來。
被擠開的齊悅:“……”
她如今竟混成了這樣?
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搶她位置了?
“你是什麽東西?”齊悅火冒三丈,不客氣地扯住對方的後衣領,将她拽開。
衆人正因趙佩兒說的話,迷惑着,這時看到齊悅的動作,齊齊一呆。
這齊府千金,真是夠虎的!
但卻沒人指責她。
因爲相比起齊悅,大家更看不慣趙佩兒的做派。
她剛剛,眼睛可都黏在淵王身上了,其心思,是不言而喻。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趙佩兒被扯得東倒西歪,一陣火大,“睜大你的狗眼,我可是國公府的表小姐,你敢得罪我,不會有你好果子吃的。”
齊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國公府的表小姐啊?”說着,看向夷珠,“珠兒啊,你們家什麽時候多出一個表小姐了?”
“今早冒出來的,我以前也不知道。”夷珠淡淡道,然後看向趙佩兒,爲她介紹道,“這位齊小姐,是禮部尚書的千金。”
趙佩兒原本還一副趾高氣昂的,聞言,面色一僵。
“國公府的這位表小姐,幸會幸會!”齊悅挑着眉道。
察覺到衆人看來的異樣目光,趙佩兒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捂着肚子道:“珠兒表妹,我突然肚子疼,便先回後院休息了。”
“表姐自便。”夷珠點頭。
待趙佩兒一走,齊悅道:“什麽玩意兒啊,你們家怎麽會有這樣的親戚?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她剛剛還擋住淵王的路呢,那點心思,當誰看不出來。”
沈洛洛這回也與她同仇敵忾地說:“珠兒,你那個表姐,一看便是不省心的,你可得提防着些。”
本來家醜不可外揚,但剛剛趙佩兒接二連三的做派,委實令夷珠覺得惡心,便沒有拂她們的面子,點點頭道:“謝謝你們提醒,我會注意的。”
開席的時候,裴淵和夷靖等人,終于自廳中出來了。
裴淵被請到了首席入座,由夷靖親自招待。
今日來得客人較多,夷老夫人和夷夫人等長輩們坐一桌。
夷珠便帶着小孩,與齊悅、沈洛洛、葉雯等年輕的小姐們,坐了一桌。
夷老夫人那一桌,因爲桌上坐的都是較爲相熟的,所以陳夫人便也直言不諱了,問夷夫人,“親事可談妥了?”
其他夫人聞言,立即豎起了耳朵。
夷夫人輕輕點了點頭,“嗯,談妥了。”
陳夫人一聽,激動壞了,但還知道壓低聲音,“珠兒可真是好福氣,那可是淵王呢。”
今日過後,珠兒怕是要成爲全天下女子羨慕和嫉妒的對象了。
沒想到高不可攀的淵王,竟被珠兒這丫頭給拿下了。
不過這丫頭長得那般出挑,與淵王還是很登對的。
可以預見,以後這丫頭有多受淵王寵愛了。
宴散後,客人們陸續離開。
葉雯因爲還要去雲香樓上工,并沒有多待,與夷珠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告辭離開了。
夷靖夫婦站在府門邊,送着客人,老夫人有些乏了,早已回壽甯堂歇息去了。
夷珠也帶着小孩,準備回翠微院,卻在花園的涼亭裏,看到了裴淵。
她愣了下,還以爲他已經走了呢。
他像是喝了些酒,正單手撐着額頭,閉着眼睛,在休息。
小孩也看到了自家父王,正要拉着她的手過去,卻看到趙佩兒突然出現在了涼亭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