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珠聞言,心裏一陣不舒坦。
姨娘總是張口閉口地點醒她自己是什麽身份,好像她的身份有多見不得人一樣?
“我沒有招惹淵王,姨娘您想多了。”
“你若沒有主動招惹,人家淵王那般貴重的身份,會說那些話?”柳姨娘蹙着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淵王說了什麽話?”夷珠反問。
柳姨娘噎了下,看着她過分美貌的臉,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下,旋即若無其事地勸道:“總之,我也是爲了你好,淵王那樣身份的人,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别到時候來後悔!”
夷珠苦笑着搖了搖頭,“并不是姨娘您想的那樣,況且淵王那樣身份的人,才看不上咱們,姨娘您真的想太多了。”
柳姨娘聞言,也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畢竟那可是淵王,他又怎麽會看得上夷珠?
想着,她終是放下心來,改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今日怎麽當着那麽多人的面,顯擺你的畫技?”
“顯擺?”夷珠驚訝地看着她。
在姨娘看來,她今日被迫當衆作畫,是爲了顯擺?
“姨娘你沒有看到,是夷靈……”
“要喊景王妃!”柳姨娘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夷珠愣了下,點點頭,“是,景王妃。我今日本可以不用當衆作畫的,是景王妃的意思,她覺得我送給祖母的畫,是外面買來,再謊稱自己畫的。”
柳姨娘面色微霁,“她沒有惡意,畢竟她并不知道你還擅畫。”
“不知道就可以亂說嗎?”夷珠心裏不舒坦,她不明白姨娘爲何處處維護夷靈,自小到大都是如此,而且這次夷靈分明就是在針對她。
想着,她有些失望地說:“還有,當時姨娘爲何不幫我說句話,明明姨娘知道我擅畫的。”
柳姨娘噎住,半晌無言。
她确實知道夷珠擅畫。
見她不吭聲了,夷珠打量了眼她的面色,抿緊了唇。
她記得被姨娘知道自己有作畫天賦的時候,姨娘總是耳提面命,讓她不要在人前顯露這項本事,說女子會作畫,可不是什麽好事,會彈琴作詩,才是真本事,那才是風雅之事,就像夷靈一樣。
所以,她從來隻在自己屋裏作畫,沒在人前顯露過,又因爲姨娘的話,她也苦學了一段時間的琴和詩,隻爲将夷靈比下去……
那時她年紀小,不甚懂事,并沒有覺得姨娘說的話不對。
現在再想起這些舊事,她心裏的古怪之感越甚。
“我人微言輕,你又是我生的,當時我若貿然替你說話,非但沒用,反而更加讓人起疑。”柳姨娘歎着氣,無奈地說。
夷珠聞言,便閉了嘴。
不管姨娘是出于什麽目的,她都不喜歡她的做事風格。
“姨娘若沒别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她神情有些恹恹的。
柳姨娘頓了下,點點頭,“去吧。記住姨娘說的話,切勿去招惹那些貴人。”
“知道了。”夷珠有些敷衍地應了句,便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柳姨娘的面色淡了下來。
從和風院出來,夷珠有些煩悶,便沿着湖邊而走。
沒想到的是,她竟在這裏碰到了夷國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