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時,流影年輕氣盛,做事不留餘地,姐妹二人在他手裏,可沒少吃苦頭,因而大家曾也敵對,叫闆過, 視對方爲死敵過。
但随着年歲漸長,那些年幼時的劍拔弩張,都煙消雲散了。
碧清驚訝地看着秋笛,“你這樣就将秋蟬給嫁了?至少要些聘禮啊。”
秋笛笑道:“聘禮那些,流影看着給就行,隻要流影對秋蟬好,才是最重要的。”
“回去後,我會選好吉日, 正式向你提親。”流影正色道,“到時候會奉上聘禮。”
“這才像樣嘛。”碧清松了口氣的樣子,逗笑了秋蟬。
“你笑得很開心啊?”碧清打趣,目光落在她跟流影交握的手上。
秋蟬連忙縮回手,反問:“你不開心嗎?”
“我當然開心,再過不久就可以喝喜酒了。”碧清意味深長地說。
秋蟬臉燙了下。
事情說完後,秋笛三人,繼續去逛街,流影則留下保護皇帝和淵王、淵王妃。
畫坊内的幾人并不知道外面還有這樣的插曲。
裴琛對畫很感興趣,一幅幅地觀賞着,夷珠有些無聊,拉了裴淵下棋。
但沒想到,裴淵每次都殺得她片甲不留。
又一次輸給裴淵後, 夷珠無趣地噘了噘唇,“王爺就不能讓讓我嗎?”
“我讓過了。”裴淵認真道。
夷珠:“……”
“還要再來嗎?”裴淵問。
夷珠悻悻地将棋子撿回棋盒裏, “算了, 你還是跟皇上下吧。”
裴琛正好走過來, 聽得這一句, 慌忙擺手, “不不不,朕對下棋不感興趣。”
見他一副驚吓的樣子,夷珠感到好笑,看來,皇上跟裴淵下過,且被他虐得很慘,現在都不敢跟他下了。
裴淵瞥了二人一眼,将棋子一枚一枚撿回棋盒裏。
裴琛走到門邊,聽着外面的熱鬧,躊躇了下,對裴淵道:“皇叔,朕想出去走走。”
裴淵想了想,起身道:“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您陪皇嬸就好,朕自己出去就可以。”裴琛連忙拒絕,跟皇叔一起逛街,感覺太怪了。
“也好, 我讓人護送你去。”裴淵道。
裴琛張了張嘴, 想拒絕, 想一個人去,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點點對,“好。”
裴淵安排流影帶着暗衛,擁簇着裴琛出去了。
待裴淵返回來,夷珠起身道:“既然逛不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也好。”裴淵點點頭。
傅氏見二人要走,忙出來相送。
隻不過到後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回來的葉雯。
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很是規矩,特地落後葉雯幾步,跟在她身後。
到了後門,葉雯剛要與那男子道别,卻看到了門内的夷珠和裴淵,登時便吓了一跳,但好在穩住了,“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今日上元節,我和夫君出來逛逛。”夷珠戲谑地看了她一眼後,又往她身後看了看。
葉雯看出來她的揶揄,漲紅了臉,“你不要誤會,我就同他出去走走罷了。”
“哦。”夷珠看了一眼她手裏拿着的花燈,意味深長地說,“不爲我們介紹一下嗎?”
葉雯察覺到她的目光,隻覺得手裏的花燈變得燙手起來,聲音嗫嚅,“這是李長安,李公子,去年底才到京城,李公子,這兩位是我的東家。”
那叫李公子的男子,面相很是清俊,聞言,立即上前來,對着夷珠和裴淵便是一揖,“在下李長安,拜見公子、夫人。”
裴淵虛擡了下手,“無需多禮。”
李長安直起身來,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氣場十分強大,身上有種令人不自覺臣服的威嚴。
夷珠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衣着樸素,想來家境一般,不過舉手投足倒是進退有度。
她頓了下,問道:“剛才葉雯說李公子是去年底才到的京城,不知李公子到京城是訪親,還是爲了今年的春闱赴考?”
“回夫人的話,在下是爲春闱赴考。”李長安回道。
“那就預祝公子能金榜題名。”夷珠含笑道。
“多謝夫人。”李長安很客氣地說。
“好了,你們聊吧,我們先走了。”夷珠拍了拍葉雯的手,同裴淵一起走了。
待二人走遠後,李長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那位公子的氣場好大,不似普通人。”
葉雯頓了下,審視地看了他一眼,“于我們而言,确實不是普通人。”
李長安點點頭,“你說得對。”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葉雯道。
李長安躊躇了下,似想說什麽,最終溫聲道:“那你早些歇着,我改日再來看你。”
“好。”葉雯點點頭。
李長安臨走前,朝門内的傅氏揖了一禮,才轉身離開。
待人走後,傅氏從門内出來,見女兒一直看着人家遠去的背影,好笑地說:“人都走了,還看哪?”
葉雯回過神來,臉一燙,挽着她的手,進了門。
“這李公子看起來還不錯,又很有才華,你若是喜歡人家,便在春闱之前定下來吧。”進了屋,傅氏語重心長地說。
葉雯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擔心李長安高中後,會不肯認賬呢。
她低頭撥弄着手裏的花燈,良久後,搖了搖頭,“若他是那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對他托付終身,我甯願終身不嫁,也不會嫁那種人。”
傅氏聞言,歎了口氣,倒是沒再勸什麽,因爲她深知,女人若是嫁錯了人,是滅頂之災,還不如就像女兒說的那樣,甯願終身不嫁,至少能落得個清靜自在。
……
再說夷珠和裴淵從畫坊離開後,便一路慢慢走着,回了淵王府。
中途,夷珠看中一個兔子造型的花燈,需猜中謎底,才能獲得。
她正抓耳撓腮地想的時候,裴淵已經猜出了謎底,将她要的那盞花燈,赢來,送到了她手裏。
她提着裴淵赢來的花燈,開心地笑了一路。
“怎麽這麽高興?不就是一盞燈麽?”裴淵好笑地說。
“這可不是普通的燈,是王爺爲我赢來的。”夷珠甜滋滋地說。
“你開心就好。”裴淵摸了摸她的腦袋,牽着她的手,正要邁進府門,卻在這時,一個暗衛匆匆過來,跪倒在地,“王爺、王妃,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