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端起酒杯,再次起身,“徐曜仰慕王爺許久,以前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見到王爺,今日得已見到王爺,并與王爺同桌飲酒, 徐曜便是死,也無憾了。
王爺,徐曜敬您,祝您和王妃和和美美,一生無憂。”
裴淵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端起了酒杯,“多謝,也望你下次武官選拔, 能拔得頭籌。”
“那就借王爺吉言了。”徐曜端着酒杯, 一飲而盡。
“對了,徐公子除了想參加武官選拔外,可還有别的所求?若有,你可直接說出來,但凡我和王爺能辦到的,必定爲你實現。”這時,夷珠突然開口道。
徐曜愣了下,搖搖頭,“多謝王妃,徐曜能參加武官選拔,已經很滿足了,斷不敢再貪心。”
夷珠聞言, 有些失望, 目光望了眼碧清的方向。
見這丫鬟無動于衷的樣子,也隻得作罷。
本來如果徐曜對碧清有意,求她将碧清指給他, 她是願意的, 不想這徐曜并不開竅。
“流影你呢, 前兩日聽趙公公說,你有事求我。”夷珠轉而看向沒說話的流影。
流影頓了下,目光看向一旁的秋蟬。
察覺到他的目光,秋蟬愣了下,臉燙燙的。
她咬了咬唇,正有些難爲情,突聽王妃語氣戲谑道:“流影你不是有事求我,你看秋蟬做什麽?”
察覺以衆人投來的目光,流影俊臉燙了下,卻忽然起身,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王妃明鑒,流影卻有要事相求。”
“嗯,你先說說看。”夷珠其實知道他要說什麽。
流影又看了眼秋蟬,然後聲音懇求道:“卑職想娶秋蟬,還望王妃能爲我們做主。”
徐曜聞言,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什麽, 他偷偷看了眼一旁坐着的碧清, 臉上閃過懊惱。
原來剛剛王妃突然那麽說, 是這個意思嗎?
秋蟬有些驚訝于流影竟當衆向王妃求娶她,見衆人目光看來,她的臉不争氣地紅了,卻未反駁流影。
夷珠見狀,便知二人是情投意合,而流影怕是私底下,已經跟秋蟬提過了。
她含笑道:“流影你先起來,既然你跟秋蟬情投意合,我是沒有意見的,但你要求娶秋蟬,還得問問秋笛,畢竟秋蟬隻有秋笛一個兄長。
若是秋笛不反對,到時候我便讓洪伯爲你們操持婚禮。”
“多謝王妃。”流影站起身來,“我會當面再向秋笛提親的。”
他這話,似是對夷珠說的,又似是對秋蟬說的。
秋蟬低下頭,佯裝沒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
“看來王府很快又要辦喜事了。”夷珠愉悅道,看到一旁沉默坐着的夷墨,她忍不住道,“夷墨,你也不小了,若是有心儀的姑娘,記得同我說,我幫你參詳參詳。”
夷墨聞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才十五,你若是想做媒人,去找别人,千萬别禍害我。”
夷珠一滞,卻也不生氣,似笑非笑地說:“我會記住你這句話的。”
對上她的眼睛,夷墨打了個寒顫,卻嘴硬道:“你記住就記住,反正我又不想娶妻。”
“王爺,你也幫我記住他說的話。”夷珠對裴淵道。
裴淵輕笑了聲,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嗯,日後若是他想娶妻了,讓嶽父嶽母别同意。”
這時候的夷墨,不覺得自己會爲哪個姑娘心動,爹娘不同意最好,這樣他就可以一輩子不娶妻。
“不會有那一天的。”夷墨斬釘截鐵道。
趙敬忍不住勸道:“夷世子話千萬别說得太滿,一定要給自己留點餘地啊。”
“不用,我沒想過娶妻,女人那麽麻煩,我才不要找罪受。”夷墨脫口道。
話落,桌上的女人,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他。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頭皮一陣發麻,補救道:“除了在場的幾位,你們一點都不麻煩。”
裴淵低沉地笑了聲,但很快,便收了笑意,端起酒杯,若無其事地抿了口。
礙着在場人多,夷珠忍住了,沒有多說什麽,但宴席一散,她便不高興地說:“王爺方才笑得那麽開心,也認同夷墨說的,覺得女人是麻煩吧?”
“沒有,你怎麽會那樣想?”裴淵矢口否認。
夷珠冷哼一聲,“怪不得人家都說,天下男人一般黑,我看王爺也一樣。”
裴淵滞了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你絕對不是麻煩。”
“王爺素來都是不笑的,可你剛才卻笑得那麽開心。”夷珠耿耿于懷。
裴淵:“……”
“看吧,說不出話來了吧?”
“我沒有不笑。”裴淵無奈地解釋,“我方才是在笑夷墨。對了,過幾日便是上元節了,到時會有燈會,我帶你去逛逛。”
提到上元節燈會,夷珠也有些期待起來,很快将女人是麻煩這茬給丢到了腦後。
裴淵暗松了口氣。
女人較真起來,真不好哄。
……
皇宮。
已是深夜,裴琛依舊伏案批閱奏折。
内侍端來參茶,他喝了一口,才想起來什麽,對内侍道:“秋侍衛呢?”
“秋侍衛在外面,需要奴才喊他進來麽?”内侍恭敬道。
裴琛頓了下,最終擺了擺手。
内侍退下後,裴琛想了想,起身往外走。
到了外面,撲面而來的空氣,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搓了搓手臂,又往外走了幾步,竟在廊下的陰影處找到了秋笛。
她抱着雙腿,蜷縮在那裏,頭靠在廊柱上,仰頭望着夜空。
看着這樣的秋笛,他心裏莫名湧起一股疼意,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秋笛察覺到動靜,扭頭看去,見是他,她立即站起身來,“外面冷,皇上怎麽出來了?”
裴琛看着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抵在身後的廊柱上,“你剛剛在想什麽?”
想到剛才她出神望着夜空的一幕,他心裏便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也因此,他箍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用了些力。
秋笛蹙了蹙眉,手抵在他胸膛上,“沒什麽。”
裴琛頓了下,黑眸審視着她,“你有事瞞着朕。”
秋笛聞言,心裏一慌,面上卻鎮定道:“卑職能有什麽事瞞着皇上?”
“朕不清楚。”裴琛搖頭,“但我心裏總有一種感覺,你在瞞着我什麽事。”
“皇上多慮了,卑職能有什麽事瞞您?”秋笛否認。
(本章完)